葉楠嫌棄地說着,白了朱雲昊一眼,“說說看,你爲啥非要攻打東戎?”
朱雲昊嘿嘿一笑,“師父,你自己也說了,你喜歡戰利品,而不是……”
“少拿我做擋箭牌。”
葉楠冷聲打斷,挑眉吼道:“臭小子,給我說實話,再給我耍嘴皮子,小心我收拾你。”
“師父,我說的是真話,我是真的不想東戎降城,這樣隻會降低你的戰功,爲了刺激你,我才假裝中了那蠢太子的計謀,也是想讓他以爲大慶的儲君,是個争強好勝,沒有容忍之量的蠢貨,這樣才能讓他疏于防範,趁機滅了他們整個東戎。”
朱雲昊好話,葉楠笑了,擡手揉了揉他的頭,“臭小子,野心不小,不過到底他們早了一步,如今那太子也沒啥威脅地,你也不必跟他争鬥什麽。”
“師父,我與他個人而言,反倒想着怎麽與他交友,但與國家而言,隻能殺了他,免得留下後患。”
朱雲昊決絕的話,帶着寒意,讓人莫名的有些悲涼。
這大概就是皇族與老百姓的之間的區别吧!
葉楠出生軍旅,這種事也是常見,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但還是希望将來這個和平的君王仁慈一些,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行了,有你師父在,至少在三四十年之内,四方蠻夷都對大慶構不成任何威脅。”
“既然師父都這麽說了,做徒弟的隻能聽從了。”
朱雲昊表面露出一抹不情不願的神色,但心下卻樂壞了,這一趟來的本來目的,就是拉攏這個他死命要認下的師父,本以爲要多費周折,卻不想這麽容易……
雖然如願得償,但朱雲昊還是有些擔憂,抿了抿唇,微微歎息一口氣,“師父,你說我們這樣的皇家子弟,是不是注定要算計着過一生?”
“呃?這個怎麽說了。”葉楠有些爲難,這小子本就少年老成,就算那話敷衍他,他也能一清二楚……
算了,直白點好。
葉楠雖然有些爲難,想了想,還是說道:“這個得看個人,我不是你,沒法爲你說什麽,但作爲師父,能教育你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做好自己的人,這樣就足夠了。”
朱雲昊哭笑不得,“師父,您老人家說了等于沒說,連個準則都沒有,弟子也不知道怎麽做才算好啊?”
葉楠啧了一聲,雖然很像罵人,不過這小子說得也有道理,想了想現世的古典,便念道:“君子慎獨,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貞,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間,當仰天地浩然正氣,行光明磊落之事,克己,慎獨,守心,明性。”
一聽這話,朱雲昊眼睛都瞪大了,驚愕地看着葉楠,“師父,想不到你一個粗人,也能說出這等至理名言,好似聖人一樣。”
這話到底是誇獎,還是損她啊?
葉楠嘴角抽了抽,擡手就給了他一個爆栗子,沒好氣罵道:“臭小子,知道你師父是粗人,這話自然不是你師父說的,這是一個聖人說的,你師父隻是聽後,記下了來,當作做人的标準。”
朱雲昊揉着頭,嘴角抽了抽,“師父,你都拿聖人的話當做人的标準了,怎麽還能如此殘暴?我就跟你說兩刻鍾的話,您老都打了我四五次了,真是愧對聖人苦口婆心啊!”
他娘的,這臭小子是來氣她的嗎?
對,一定是,絕對是。
葉楠白了他一眼,“你喊我師父,我就是你長輩,你小子還能管到我頭上來?”
“弟子不敢!”
朱雲昊立刻認慫,咧嘴一笑,“嘿嘿……您老人家雖然自己脾氣不好,可名下子女都調教得很好,父皇還時常提起,弟子雖然沒見過,可也上心了,聽聞師父有四個閨女,不知可不可以均一個給徒弟做東宮之主啊?”
“啥玩意?”
葉楠尖叫一聲,杏眸瞪得像銅鈴,對着朱雲昊就咆哮,“臭小子,你是這會兒坐在槐樹下,就大白天做起春夢,想得美啊!”
“師父!”
朱雲昊頓時無語,“我……我是弟子,你怎麽能用這種歇後語比喻我啊?”
葉楠翻了一個白眼,嫌棄地又說道:“哦,那你是烏龜背上刮氈毛,想得美!”
“師父,你……你怎麽越說越離譜了啊!”
朱雲昊欲哭無淚,可誰叫他攤上這麽一個師父了,哼了一聲,“我不管,反正我是你大徒弟,你得先照顧我,必須均一個妹妹給我。”
“喲呵,這是不要臉到家,開始耍賴皮了啊!”
葉楠真的十分嫌棄了,不過看着這小子這麽忍着,想了想家裏三個可以爲之匹配的女兒,紅唇立刻揚起一抹邪魅,“小子,想當我女婿可不容易啊!”
朱雲昊不以爲然,拍着胸口,“師父,當你弟子我都沒問題,難不成這女婿還能比你弟子難當?”
“當我徒弟,是隻被我欺負,可當我女婿就不是了。”
葉楠說着,想起晏家的人,不由得打了一寒戰,“晏家可沒幾個善茬,特别是他們老爹,也就是我家夫君啊,連我都怕他,你小子敢嗎?”
師父怕軍師?
這話鬼都不信。
朱雲昊咧嘴一笑,“師父放心,未來泰山可是文人,弟子不怕。”
這小子還真是不要臉到家了,這八字還沒有一撇了,他都稱呼是嶽父了……
“行了,就算我答應了也沒用,這事得看我家幾個閨女,畢竟是她們的終身大事,我一個繼母,還不夠資格獨斷專行的。”
葉楠本就讨厭父母包辦的婚姻,外加三個丫頭都是聰明的主,也有自己的個性,也許他們并不喜歡皇族……
對,這婚姻是大事,她可不能輕易答應。
“呃?”朱雲昊一愣,有些不解,“師父,就算你是繼母,可她們也愛護你,聽你的話;再說了,從古至今,子女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難不成到了師父家裏,這規矩還改了?”
“對!”葉楠一本正經的應着,還一骨碌爬起來,拍了怕身上的灰塵,笑道:“人不青春枉少年,她們還小,喜歡什麽人,喜歡什麽人生,都該她們自己做主,我沒空!”
哈?還有這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