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準備傀儡,不要弄得太不像話了。”
“是,父親。”
“下去吧,我累了。”
顧甄揮了揮手,眸子一凜,又道:“仔細看看,有多少虛僞的家夥,直接送走,不用來彙報了。”
一聽這話,雲傲薄唇揚起一抹陰森的笑,立刻抱拳,“是,父親。”
“記住,不要去動皇家的人。”
顧甄再度囑咐一句,心下還想起十一年前,因爲曾經的大兒子不聽話,動了朱熹昭,結果被異能反噬,不但他自己丢了命,連他也跟着被牽連,損失了一成的神力……
連元英那個渾蛋也因爲這次事件,與他決裂,不惜毀了自己的道行,也要将他滅了。
要不是因爲這該死的詛咒,這愚蠢的皇族,早就被他滅得幹幹淨淨了。
顧甄越想越憤怒,拳頭緊握,攥得咯咯直響,“元英,父神到底跟你許諾了你什麽,讓你竟然不惜放棄人皇的尊位?”
就算過去這麽多年,他都想不通那樣一個貪杯好色之徒,居然有大義凜然的時候,真是活久見了。
也不知道父神爲何要放棄人皇至尊,難道就爲了區區一個仙位?
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這人皇至尊,他雷池要定了。
*
“啊啾!啊啾!”
此刻,在保甯府的花滿樓荷韻廂房内,元英脆生生地,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
徐媽媽哎喲一聲,連忙給元英倒茶,“這好好的,怎麽就傷寒了?”
“我?傷寒?”元英笑了,擡手揉了揉鼻子,嘟囔着,“放心吧,我不會生病,指不定是我那欺師滅祖的徒弟又在臭罵我了。”
徐媽媽白了他一眼,沒好氣說道:“你快得了吧,葉娘子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就算罵罵咧咧,可也沒少了你的好處,還聽你的話,去了……”
“老媽子,可别亂說啊!”
元英直接打斷徐媽媽的話,翹起二郎腿,晃動着,“她有自己該做的事,就算我也不能左右,唯一的好處嗎?那就是酒色沒給我斷了。”
徐媽媽嘴角抽了抽,嫌棄地剜了元英一眼,猛地将茶杯放下,“認識你十三年了,你這張臭嘴真是一如既往,說不出一句人話來,算了,當我沒說過,我先去忙了。”
“去吧,去吧!”元英立刻揮了揮手,還打趣道:“記住了,我這都是爲了你好,你可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知道了,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我是雷鳴宮的女人,你個老渾蛋。”
徐媽媽罵罵咧咧,猛地甩袖,然後氣沖沖地離開了。
“哎!”
元英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一臉嚴肅地看着外面,“父神大人,孩兒已經盡力了,要是這都沒辦法,孩兒也隻能飲恨黃泉了。”
“元英老前輩在嗎?”
突然,薛瑾瑜的聲音響起,元英立刻斂了嚴肅,抓起桌上的酒壺,晃蕩着依靠在窗邊,看了看下面的薛瑾瑜,心下還在想,這小子怎麽會來找他了?
徐媽媽也不管什麽,立刻笑眯眯地出來招呼,“喲,薛家大爺啊,今兒刮了什麽風,把你吹到這花滿樓來了?”
“徐媽媽,在下有要事在身,不是來尋花問柳的;要是元英老前輩在這裏,還請媽媽幫着引薦一下,要是不在,在下便去其他地方尋,畢竟我惹不起我家楠姐姐。”
薛瑾瑜難得不耍嘴皮子,徐媽媽先是一愣,随後想起葉楠的名字,立刻點點頭,“走吧,不過這會兒元老怕是還沒醒酒了。”
“沒關系,我隻要把信送到了,其他的事就與我無關了。”
薛瑾瑜話落,徐媽媽心下泛嘀咕,這些個男人,還沒有女人有擔當了,真是越看越不爽啊!
“那薛大少爺裏面請吧!”
徐媽媽客氣地說着,擡手示意。
“媽媽不必客氣,前面帶路就是了。”
薛瑾瑜很是客氣,說完還推着徐媽媽先進去,然後回頭看着墨風吩咐道:“去把馬車趕過來候着,我馬上下來。”
“是,主子!”
墨風應着,轉身離開。
徐媽媽也不多問,默默地帶着薛瑾瑜上了二樓,直接帶到了荷韻廂房前,先敲門,“元大爺,禦藥房的薛大少找你。”
“薛大少找我?沒搞錯嗎?”
裏面傳來稀裏糊塗的話,還有哐當的碰撞聲。
不多時,門就被打開了,元英一身酒氣,迎面襲來,直直嗆死個人。
薛瑾瑜嘴角抽了抽,努力忍着臭味,麻利從懷裏拿出葉楠送來的信,遞給元英,“西北大營,葉元帥的信。”
“嗝!”
元英沖着薛瑾瑜打了一個酒嗝,撓頭裝傻,“我不認識啊!”
薛瑾瑜心底的怒氣蹭蹭往上長,他努力克制着,然後擠出那麽一點牽強的笑容,“不認識沒關系,反正是葉元帥給你的信,我作爲一個傳信的人,任務就到此爲止,其他的與我沒有半點關系。”
說着,薛瑾瑜抱拳一禮,“老前輩,鄙人俗事頗多,就不就留了,告辭。”
不帶一絲感情的話,以光速說完,轉身就溜之大吉了。
見薛瑾瑜走遠,元英冷哼一聲,罵道:“臭小子,就這點能耐,得虧沒去京城,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了。”
說着,還對徐媽媽說道:“你說說,就他他們薛家這些蠢貨,居然還敢跟朱熹昭那個提線木偶,是全家的腦子被驢踢了嗎?還是本來就屬驢的?”
“你這麽聰明,當年還不是被晏家老頭子算計的幹幹淨淨,連你自己都明白,還不是被算計了。”
徐媽媽沒好氣的怼着,還白了他一眼,“行了,趕緊看看,楠丫頭找你什麽事?”
“這死丫頭,真是沒事找事,就算要找我,也不要跟薛家那邊說啊,難不成她還把我給賣了?”
元英有些生氣,一邊罵罵咧咧的犯嘀咕,一邊拆開信封。
當看到信件的内容時,頓時臉色一沉,瞬間拽緊了書信,低罵一聲,“該死的。”
很久沒看到元英這麽嚴肅的表情,徐媽媽也有些擔憂,立刻問道:“怎麽了?是不是丫頭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