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毅承也是歡喜,“沒錯,這樣我去漠北也不擔心辎重問題了。”
朱熹昭很是欣慰,招呼姜松将書信收起來,還說道:“如此,那就去聯系這些人,讓他們盡快傳出齊昌帝不知所蹤,然後……”
沒等朱熹昭說完,晏清河低低地笑了,弄得朱熹昭有些莫名其妙,“賢佑,你是覺得這不妥嗎?”
“是的!”
晏清河沉聲應着,緩緩起身,對三人拱袖一禮,“雖然我不參政,但也很清楚,你們并未善加利用我祖父創造的好機會,覺得十分可惜,才忍不住嘲諷地笑了。”
“行了,臭小子,有話就說,就屁就放,别在這裏叽叽歪歪,弄得人心不爽。”
葉辰氣惱地吼着,其實心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沒有合理利用老狐狸創造的機會,但這不是沒辦法嘛,結果這臭小子……
朱熹昭也想要萬全之策,連忙附和,“是啊,賢佑,你直接說吧,到底你是晏侯爺的孫子,多少了解……”
“王爺,我祖父生前就沒繼承侯爺身份,他所營造的形象,如今依舊有用,所以還請王爺不要擅自更改。”
晏清河很是不爽地打斷朱熹昭的話,心下很是氣憤,這樣無能的君主,就算登基了又能怎麽樣,到最後說不定依舊被那些權貴左右。
算了,爲了熹微,他先忍着吧!
明顯的厭惡,是他活了大半輩子的直覺,看來眼前的人不想臣服他啊!
朱熹昭心下一凜,但還是忍着不爽,笑着點頭,“行吧,你說吧!”
“王爺,與其傳出齊昌帝失蹤或者駕崩,不如傳出趙家迫害皇族,導緻皇族流落民間,後因爲先帝無法生育,又扶持傀儡登基三年,這樣不但能保住世子爺,還能限制雷鳴宮的行動。”
晏清河話落,葉辰都激動的顫抖了起來,是呀,他是想利用皇族對付趙家,卻忘記趙家根本不把皇族放在眼裏,也忘記皇族本身也是武器,如此以來,别說對付趙家了,就算對付雷鳴宮,也是綽綽有餘啊!
朱熹昭雖然覺得這個辦法很好,可其中最大的缺點他是沒法接受的,苦澀一笑,“賢佑,皇族的污點,是不與外人……”
“王爺,這不是皇家的污點,是皇家遭受了滅頂之災,是趙家忘恩負義,而且這些事隻需要傳給七王八公,以及朝中重臣即可,所以我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晏清河十分強硬地駁回了朱熹昭的軟弱,冷哼一聲,“王爺,你還沒得到權貴的支持,要是連他們你都不敢利用,那麽就算勉強登基了,以後一樣被權貴左右,沒辦法實施仁政。”
聽到這樣的話,葉辰心裏爽翻了,這女婿雖然是算計得來的,不過真是深得他喜歡啊!
避免無能的君王再度猶豫,葉辰也起身,拱袖一禮,附和道:“王爺,賢佑說得沒錯,既然要回京,那就必須拿出一點氣魄來,這樣才不枉我們努力一場。”
魏毅承也緊了緊手,猛地起身,抱拳一禮,“王爺,我也覺得賢佑說得有道理,這些個權貴,就知道中飽私囊,全然不顧天下老百姓,利用一下他們,沒什麽不好。”
朱熹昭幽幽閉目,深深地呼吸一口氣後,再度睜眼,便說道:“行吧,我馬上傳信給顧巡撫以及太妃,至于傳播的書信……”
頓了頓,朱熹昭看着葉辰,又看了一眼晏清河,“葉愛卿,你覺得你合适,還是賢佑合适?”
想算計他的女婿?
葉辰才不傻,他可不想讓朱熹昭這個廢物毀了自己的女婿,就算女婿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也不能被廢物給随便利用了。
“賢佑尚未出頭,就算寫得再好,也不管用,還是老夫來吧!”
葉辰說完,看着晏清河,“阿妩肚子大了,你也考完了,還是好好陪她,等孩子落地後,你又要去京城了,所以别在這些事上去費神。”
言外之意,你小子少摻和政務,陪着我女兒就行了。
晏清河倒也領情,點頭一禮,“是,嶽父說得有道理,不過還請嶽父寫上威脅的内容。”
“啊?”葉辰愣住了,“這話怎麽說?”
朱熹昭也懵了,“賢佑,剛才這些已經足夠讓權貴動蕩了,爲何還要寫上威脅的話?而且我們拿什麽威脅?”
晏清河忍着心裏的酸澀,故作冷漠的說道,“這點嶽父和王爺不是很清楚嗎?”
葉辰反應過來了,疾步走到晏清河面前,一把揪住他衣襟,“渾蛋,她有什麽錯?你爲什麽要利用她?”
“并無利用,隻是借用她的名号罷了。”
晏清河很是平淡,也不反抗,随後低低一笑,“嶽父大人,當年你的算計,比起我現在來說,應該小巫見大巫吧!”
“臭小子,你隻是報複嗎?”
葉辰咬着牙,眼裏充滿了憤怒,“你最好想清楚,有沒有這個必要,不然後果你承受不起。”
“既然要反擊,那就必須狠一點,一招見血,方可出奇制勝。”
晏清河挑明了厲害,還看着朱熹昭,“王爺,你也很清楚,你能得到雷鳴宮的庇護,不過是因爲身邊出現了異數,但他們不會容忍太久。”
是啊,這點朱熹昭何嘗不知,隻是現在他也沒有辦法啊!
“所以要在他們容忍範圍内,發起反攻,隻要所有權貴鬧起來,趙家擺不平,那麽他們隻能退而求其次,親自迎接王爺回京,登基稱帝。”
晏清河平靜的說着,好似這事對他來說輕而易舉,“但爲了避免這些權貴的算計,那麽威脅就是必然,先說斷了,不管将來他們是不是忠臣,對于王爺來說,都沒有那麽至關重要,王爺也不會被他們左右,大家心知肚明,朝堂之上,隻看政務。”
葉辰聽完,松開了晏清河,仰頭大笑,“不愧是老狐狸的孫子啊,說話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老夫活了這麽大年紀了,竟然被你個小東西給瞞天過海了,不錯,不錯!”
晏清河立刻弓腰颔首,“嶽父大人體諒,你權當是女婿不想她出人頭地的陰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