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河不疾不徐地說着,還夾了一塊紅燒肉給薛瑾瑜,“而是我們是站在同一條船上,共同面對漢王登基後的朝堂,你可明白?”
果然,論起謀略,他永遠不及大哥。
“大哥放心,這些話今日結束,不會傳到第四個人耳朵裏。”
薛瑾瑜幽幽地說着,遂看向葉楠,“當然,這隻是我的一廂情願,就看大嫂成不成全了?”
葉楠也笑眯眯地看向他,“子熙啊,腦子是個好東西,說話的時候還是過一下比較好。”
“那我放心了。”
薛瑾瑜夾起晏清河給的紅燒肉,爽快地吃了,“坐等大哥如何分割朝廷勢力的這塊肥肉。”
晏清河神情嚴肅,“那就等着。”
薛瑾瑜笑眯眯的,“不知道需要多久?”
晏清河比了三根手指,“我相信子熙不着急這麽幾天時間。”
“是的。”薛瑾瑜斂了笑容,緩緩起身,“大哥,秋闱初九我來送大哥去貢院。”
“看來落霞書院已經不複當年了。”
晏清河感歎一句,也緩緩起身,“子熙,漢王經曆過太多,且自己也不是嫡系,等他登基爲帝,名下的皇子繼承問題,他不會考慮出身,你有空算計這個那個,不如想想如何讓你姐姐把皇子養在身邊,免得被人養歪了。”
“多謝大哥的提醒,小弟記下了。”
薛瑾瑜拱袖一禮,十分恭敬地退了下去。
葉楠啧了一聲,猛地放下筷子,“這個臭狐狸,真是從根上就壞透了。”
“他還不算。”晏清河柔笑着,伸手拉着葉楠的手,“好了,别生氣了,晏家當年落魄成那樣,我爹又被欺負,自然而然有些急功進取,但魏家也不是泯滅天良,算不得什麽,主要就看魏家的真世子何時出現了。”
這點葉楠很清楚,突然想到什麽,就直直地看着晏清河,“賢佑,你看中爵位嗎?”
“自古貴族高人一等,但在我眼裏,不過是皇家裝點朝廷的門楣罷了。所以我不是很看重爵位,因爲很多爵位都有權無實。”
晏清河溫柔地說着,深邃的眸子裏,溢出汩汩抱負,“我當時就想過,就算是魏家的人,我也會通過科舉,再通過政績,一點點拿到實權,如今我想通他們的陰謀,所以我更加不會急切地去朝堂,參與趙家與顧家的争鬥。”
“那就行了。”
葉楠松了一口氣,這點她一直都想說,隻是看着美相公那麽急迫想恢複魏家,她也就忍下來了。
晏清河瞧着葉楠的模樣,薄唇微微揚起一抹邪魅,“怎麽,你很擔心我鬥不過趙家或者顧家?”
“才不是了!”葉楠犟嘴一句,“我是不想你也成爲權勢的奴隸。”
“放心吧,爲夫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晏清河拍拍葉楠的手,“我是晏家的希望,也是你和孩子們的依靠,我不會随意讓自己陷入困境,這也是我爲何多次不肯按照莫隐的計謀行事之因。”
“這個老東西,真是膽大包天,欺負晏家無人,還是覺得我葉家不會出面對付魏家的人?”
葉楠氣呼呼的,一臉怒氣橫生。
“不管葉家,還是顧家,他們都不會對魏家不利,就算七王八公,他們也不會對魏家下手。”
晏清河雖然反感魏家的算計,可魏家功在天下,若不是趙家和皇家忌憚,何至于落到這步田地啊!
葉楠聳了聳肩,“果然功高震主是禍害啊!”
“有了前車之鑒,将來我也不至于讓皇家算計。”
晏清河不疾不徐的話,帶着溫柔,卻莫名叫人不寒而栗。
葉楠知道美相公走的每一步都不容易,生怕他有個閃失,就滿盤皆落索,嘟了嘟嘴,“賢佑,薛家信得過嗎?”
“信不過,但比其他人好一些。”
晏清河從不相信任何人,就算眼前……該死的,那都是曾經了,如今他唯一信得過的就是自己的妻子了。
“熹微,這世間能得我信任的人,除了你,再無其他人。”
沉重的語氣,帶着孤獨感,讓人莫名的心疼。
葉楠緩緩起來,走到晏清河面前,伸手抱着他,“賢佑,放心吧,就算全天下的人背叛你,我葉楠都不會。”
自然,隻是他也怕,有一天,這個給她信任的女人,會爲了家族,與他背道而馳。
當然,他目前不會與魏家對着幹,自然也不會得罪葉家,除非魏家想卸磨殺驢……
隻希望那個在晏家長大的魏世子,不會對他下手,不然他不介意讓這天下兵馬大元帥換個姓氏。
“熹微,魏家的暗衛,如果有辦法收複,那就趁着他們還不敢說出真話前,先弄一支到手裏,到時候也能讓魏家……”
“不要!”
葉楠直接打斷晏清河的話,“這種奴才,我怕養不好就反咬我一口,與其培養他們,我還不如自己買人培養了,最多三年,我就培養出比魏家更厲害的暗衛。”
“如此,我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晏清河欣慰不已,伸出長臂,将葉楠抱在懷裏,“如今胎象穩定,想必我家熹微也期待很久,我今日休息半日,正好可以陪陪夫人。”
低沉着暗啞的聲音,帶着無盡的魅惑,雖未言語,但足夠表明他的意圖。
葉楠小臉一紅,嬌嗔一聲,“我看是你憋壞了吧?”
“沒錯,是我憋壞了,心肝脾肺腎都憋壞了,快病入膏肓了。”
晏清河幽幽地說着,揚起俊美的臉,深邃的眸子溢出汩汩的誘惑,“不知道夫人可有治愈的良藥?”
媽呀,救命啊,這個要命的男人!
葉楠心下咆哮,心裏被撩得癢癢的,還麻酥酥的,自然而然被他帶動,微微低頭,親吻在他額頭上,“有,就看夫君要如何支付這診金和要錢?”
想不到他的嬌妻也會說俏皮話了,看來做營生還真是能改變人啊!
晏清河笑了,“爲夫家境貧寒,拿不出任何金銀珠寶,唯有這副身軀還算入得眼,勞煩夫人不嫌棄,爲夫就洗洗幹淨,爲夫人鋪床疊被了。”
媽呀,這夫妻的情趣也算史無前例了。
“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