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喂,小書生,你可别說了。”
徐媽媽都看不下去了,連忙過來勸着,還拉着樊總旗,“樊爺爺,您老消消氣,這都是才來的外地人,您老别跟他一般見識,這就上樓去,奴家幫您老安排個雛兒。”
“走開,老子先教教小崽子怎麽做人。”
樊總旗推開徐媽媽,一把揪着妖媚男子,揮拳就要打
“差不多得了!”
葉楠大喝一聲,一個跳躍,落在樊總旗身邊,伸手抓着他的手腕,“我勸軍爺适可而止,不然等小爺出手,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子,你找……啊……”
樊總旗還沒罵完,就嚎叫了起來,葉楠直接捏碎的了他的手腕,“身爲軍人,不重紀律,還敢随意欺淩百姓,真他媽的丢死人了。”
“小子,你他娘的是誰?”
“小爺我逛窯子,還要給你報備不成?”
葉楠粗着嗓子,也是滿口葷話,遂冷哼一聲,“麻利給小爺滾,再回去告訴金振鵬,他要是管不好你們,小爺明兒就去衛所,捏碎他腦袋,将他屍體懸在衛所示衆三日。”
說完,拽着樊總旗,猛地甩了出去。
跟着的幾個下屬,吓得面色慘白,轉身一窩蜂就跑了。
徐媽媽這下看着葉楠,雙眼透着星光一樣的崇拜,立刻上前,“藍……”
“媽媽,放心。”葉楠連忙搶了徐媽媽的話,咧嘴一笑,“有我藍小爺在,沒人敢動你花鳳樓,讓姑娘們繼續唱,我再待一會。”
“這個奴家知道,這不是擔心饒了你的性子嗎?”
徐媽媽秒懂,笑眯眯接話,還看着龜公,“快喊姑娘們繼續唱曲,别怠慢了藍小爺。”
龜公都懵了,但也聽話,立刻招呼着。
葉楠側頭,看了一眼倒地妖媚男子,“兄弟,禍從口出,出門在外,不要逞口舌之快,免得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你又怎麽知道,他打了我能善了?”
男子還不買賬,擡手擦了嘴角的血,剜了葉楠一眼,“你以爲,就憑你的拳頭就能解決這種風紀?”
“我不知道能不能,但是我至少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出手即可叫他滾蛋。”
葉楠沒好氣地反駁,将伸出扶男子的手,收了回來,啧了一聲,“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說完,嫌棄地沖着男子翻了一個白眼,轉身就上樓了。
徐媽媽歉意對男子笑了笑,招呼人伺候他,然後立刻跟着上樓。
“哎喲喂,我的小祖宗,我是真沒看出來,你這麽本事啊!”
徐媽媽進了雅間,就笑得見牙不見眼誇着葉楠,還問道:“藍娘子,給媽媽說說,你到底是何來路?”
“我嗎?”葉楠故作一臉糊塗,徐媽媽就橫了她一眼,“明知故問。”
“嘿嘿……”葉楠咧嘴一笑,“媽媽,我就是葉家一個姑子,剛才我利用了我家表少爺的身份,媽媽知道就好了,切莫叫外人知道。”
“放心,就算刀架到老娘脖子上,老娘也不會說的。”
徐媽媽這誇張的話,葉楠委實不信,但她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這位徐媽媽,真的因爲這句話,兌現了承諾,不過那是後話。
在花鳳樓玩了亥時,葉楠才溜達着回去鋪子,結果鋪子裏還亮着燈。
葉楠好奇,敲門,“誰在鋪子上?”
“是我。”
嬌柔的聲音響起,葉楠知道是誰,便笑了笑,“芸娘還沒休息?”
“池哥哥說晏掌櫃明日很忙,讓我等門,他正好出去辦點事,沒想到楠姐兒也在外面。”
蕭芸娘說話間,打開了門,沖着葉楠露出一抹柔笑,“楠姐兒這麽晚了,怎麽還在外面?”
“去徐媽媽那裏了。”
葉楠如實告知,還笑了笑,“你去休息吧,今兒本來就受累了,怎麽還能守夜了?六哥真是不會心疼人。”
“不是的,池哥哥很心疼我的,是我自己要等池哥哥回來,而且就是坐在這裏,一點也不累。”
蕭芸娘急迫的解釋,還擔心的看着葉楠,“楠姐兒,你可千萬别對池哥哥說什麽,我怕他嫌棄我。”
這古代的女人,都是以男人爲天,稍有仗勢欺夫的女子。
何況她這身份?
這麽害怕也是正常。
葉楠不好說什麽,隻道:“那你守着吧,我回去休息了,明日一早,我還要早起。”說完,就邁步上樓。
“楠姐兒,我……”
蕭芸娘喊住葉楠,張了張口,想說什麽,又晦澀難言,最後低着頭,“好好休息,青樓那種那地方少去。”
“多謝,不過我做人做事,不喜歡别人指手畫腳,這是你第一次對我說,也是最後一次。”
葉楠淡漠的說完,轉身就上樓了。
蕭芸娘愣住了,她壓根不是那個意思,她隻是……
算了,楠姐兒從小到大都很離經叛道,且葉伯父和葉伯娘都不管,她又有什麽資格去說什麽。
而且她本想讓楠姐兒收留自己弟弟,隻是話到嘴邊,說不出口而已……
哎,到底是她着急了!
第二天,天不亮,葉楠就起來了,林嬸子和後面的小崽子都沒有起來,她決定去看看古代保甯府的早晨。
至于昨晚的事,她睡一覺就忘記了。
“清早起來什麽鏡子照,梳一個油頭什麽花兒香……”
葉楠哼着小曲,順着保甯府的護城河溜達着。
六月中旬了,盛夏末尾,晝長夜短的,勤勞的人也起得早,護城河邊上,有不少人已經開始忙碌了。
有洗菜的,有漿洗衣服的,還有三三兩兩叫賣水豆花的,
也不知道是她長時間沒來琅城溜達的緣故,還是擴建的後的琅城大了,她總覺得自己走了好半天,竟然連圍城路的一半都沒走到,肚子居然就餓了。
想着晏天珏帶她去的西市食寮,葉楠笑了,哼着小曲,就朝着那邊走去。
到了食寮,已經有不少客人了,葉楠要了一碗水豆花和二兩紅油抄手,先墊墊肚子,回去再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