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麽事了?”
葉楠也是驚愕,畢竟能讓美相公如此着急,怕是事不小。
“金副千戶帶着五百多人,将整個小西溝圍了,崔千戶卻沒有來,此刻姜公公帶着王爺前去村口交涉,二弟剛才過來,讓我來告訴你,藍岚在山裏,讓你去找他來,他回琅城去搬救兵。”
完了,這會兒怎麽換馬甲?
葉楠頭疼,心下一橫,故作驚慌,扔下兩桶水,拉着晏清河,“這家夥可是金知府堂兄,你不能留在家裏,馬上去山裏。”
晏清河無語,現在可不是關心他的安危,而是王爺的。
“阿楠,現在是保護……”
“我不管,在我眼裏,誰都沒有你重要。”
葉楠不由分說,抱起晏清河,“我要送你去山裏,回頭去找藍岚。”
晏清河掙紮着,“阿楠,我不出門……”
“不行!”葉楠低吼着,故意想起一些悲傷的事,逼着自己落淚,遂幹脆哭道:“你要是出事,我能殺了所有人。”
晏清河愣住了,他是沒想到會把嬌妻弄哭,此刻就算有一萬個不舍,他也隻能默默忍下了。
葉楠以最快的速度,将晏清河送到山裏,招呼嶽憨憨,不許他離開這裏半步,保護好所有人,她便用找‘藍岚’爲借口,快速離開了。
下到後山,葉楠從空間裏拿出馬甲的衣服換上,帶上銀子面具,還把小白從空間裏放出來,騎上白虎,從後山下到村口,落在包圍士兵的外面。
“嗷!”
葉楠指使小白咆哮,原本還擔憂的朱熹昭和姜松,瞬間松了一口氣,遂看着金副千戶,“金副千戶,你要見的人來了,希望你不要後悔。”
“王爺,卑職秉公執法,并未僭越什麽,希望王爺不要仗勢欺人。”
金副千戶抱拳一禮,說得振振有詞,完全不懼朱熹昭。
是啊,這混蛋今日就是要帶走勞役,還是按照律例帶走人,别說他是落魄王爺,就算是帝王,也說不過去。
“金副千戶要是秉公執法,我藍岚不攔着,但是金副千戶要是敢徇私枉法,我藍岚第一個不答應。”
葉楠粗着嗓子,緩緩地走了過來,無人敢阻攔。
金副千戶望着白虎上的少年,心裏也是犯憷,開始他不信馮二秋的話,可當周世昌也回來了,他才知道是真的,也不敢輕舉妄動。
好在顧巡撫和大哥那邊下了告令,撤縣建府,撤鎮建縣,他才敢前來抓人。
可他也很清楚,要是亂來,不但自己會倒黴,金家也會折了。
所以來了,也算是會會這位突然冒出來的王爺以及異能者。
金副千戶抱拳一禮,“藍少爺,我金振鵬吃的是皇糧,與王爺和藍少爺近日無怨他日無仇,不會亂來。”
“啪!啪!啪!”
葉楠爲金振鵬鼓掌,來到他面前,跳下白虎的身子,嬉皮一笑,“金副千戶說什麽大話,皇帝不種莊家,你吃的狗屁皇糧啊?”
金振鵬被揶揄,也不客氣回怼,“藍公子,你既然明知道,何必跟本千戶玩字眼遊戲啊?”
“我以爲金副千戶不知道,所以提醒一下。”
葉楠笑眯眯地說着,擡手一指,“金副千戶,你看看這七百多頃田地,好不容易有了生機盎然,你也不忍心讓這裏再度變成荒地吧?”
金振鵬一愣,這小子莫非依舊不許他抓勞役?
“修建城池,也是老百姓的義務,再說了,本千戶隻是按律例抓人,并不會全抓,有功者也不會抓,影響不到……”
“一看金副千戶就是沒種過莊稼的人。”
葉楠強勢打斷,連連咂嘴,“俗話說得好,芒種不種,再種了無用。大後天就端午了,敢問金副千戶,這要是人抓走了,這一片,誰來管啊?”
“這……”
“别跟我說與你們無關。”
葉楠瞬間冷了臉,“甯縣一個千戶所加一個大營,足足一千二多人,長年累月,需要消耗多少軍糧,消耗多少金銀養活,金副千戶可知道?”
金振鵬冷哼,“朝廷養兵,是以備不時之需,這種事,藍公子問我作甚?”
“啧!啧!啧!”葉楠又連連咂嘴,嫌棄說道:“朝廷養兵一世,用兵一時,敢問金副千戶,這甯縣的兵養來何用?”
金振鵬氣急:“你明知故問。”
“說的是保護一方百姓,可你們怎麽保護?”
葉楠翻了一個白眼,“一千兩百多人,别說修城牆了,就算修烽火台都可以,你們怎麽不去?”
“我們是……”
“少跟我說你們是帶兵打仗的。”
葉楠不給金振鵬還嘴的機會,冷哼一聲,“武隆帝馬上得天下,曾說過亂世武治,盛世文治;如今在開元帝的努力下,天下太平,你們既不是戍邊,也非朝廷精衛,不給自己找點事,在朝廷有一席之地嗎?”
“你胡……”
金振鵬已經被葉楠說蒙了,氣得直接拔刀,“我們的一席之地,就是監管一城老百姓。”
“切!”葉楠冷嗤,對準金振鵬的刀,輕輕一扇,他的刀瞬間斷成兩截,
“帝王之師,閑事也會修建防禦所,種軍田,你們一群守城後援,卻什麽都不想做,留你們何用啊?”
葉楠說着,走向了金振鵬,“小爺我殺無用之人,别說你們來五百多人了,就算來五萬,也是頃刻間覆滅的事,所以金副千戶,想清楚了再抓人。”
燙手山芋,那就扔給顧家。
金振鵬心裏有了主意,冷笑道:“藍公子,可這是上面的命令,我們也沒辦法,藍公子如此巧舌如簧,自己去找顧巡撫啊,沖我們發什麽脾氣?”
“放心,我家王爺已經決定好了,不日出發府城,金副千戶有什麽事,等芒種以後再說。”
葉楠态度強硬,金振鵬也火了,“藍小兒,你就算再怎麽霸道,總不能不顧這些将士的性命吧?”
“他們死不死管我屁事,反正我就是這麽霸道。”
葉楠擺出一副我不蠢的樣子,眼神警告,威脅滿滿。
金振鵬冷哼,“你不懂這些,可以問問你家主子。”
朱熹昭自然清楚,可是他也不想這些人現在抓人,隻道:“金副千戶,法外有情。”
金振鵬:“王爺跟卑職說無用。”
“誰告訴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