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楠心下狡辯,哼了一聲,不服輸地犟嘴,“是他自己問我如何當上伍長,有機會我就給他指出錯在哪裏,難道我還錯了?”
“那也得因人而異。”晏清河抿唇輕笑,“阿姐這麽含蓄,天海也聽不懂,不信你問他。”
葉楠側頭,瞪着晏天海,“别說你沒聽懂?”
“十三嬸,我懂,你是說我不适合當伍長,要是不想當小兵,就回家種地。”
晏天海話落,葉楠擡手扶額,心下問候了他八輩祖宗,甩了一句“你回家種地吧”,然後氣呼呼地回自己屋子去換新衣服了。
她要好好過一把俠女情懷瘾。
“天海,以你的本事,但凡心思巧一些,懂得應對上峰,成爲上峰需要的人;再同時關心同僚,成爲他們的主心骨;再根據上峰喜好,讨以歡心,不出三月,你就當上伍長。”
晏清河突然說了一大堆話,聽得晏天海一愣,随即目瞪口呆,驚呼,“十三叔,您……您這是願意教我了嗎?”
多少年了,十三叔堅持己見,死活都不肯爲任何人指點一二,更别提出謀劃策了。
今兒不但爲他指點,還出謀劃策,真……真是太意外了。
“五伯對我們家恩重如山,我爲你指點一二也是應該的。”
晏清河輕聲的說着,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撫摸着那兩身儒衫,“也是爲了感謝你今日爲你十三嬸出頭,以後,不懂再來問我吧。”
“嘿嘿……謝謝十三叔!”
晏天海剛高興着,突然被晏清河拽着衣襟,一把拉到桌子前,
“臭小子,你今兒這般愚蠢,裝過頭了,以後少在你十三嬸面前裝傻,若是被她看穿,有你受的。”晏清河低聲告誡,說完松開他,“糧食搬完,就回家去吧!”
果然十三叔才是最厲害的,還是乖乖聽話,免得惹事。
“是,十三叔。”
晏天海吓了一跳,乖巧地應着,吐了吐舌頭,哼哧哼哧将所有糧食搬到東耳間的櫃子裏,忙完就溜之大吉。
他前腳剛走,晏清河想着聽到的事,微微歎氣,起身來到葉楠房門口,輕聲詢問,“阿姐,今日你得罪馮二秋,也惹了大禍,可有想好應對之策?”
“禍事?我不覺得那是禍事。”
雖然隔着一道門,但沒有隔音效果,葉楠的冷笑和不屑,全都傳了出去。
晏清河緊了緊手,“可族人不會這麽認爲,嚴重的話,我們一家人都會被逐出宗族。”
這問題她想到了,隻是有吃裏扒外的族人,她還不知道怎麽對付。
葉楠啧了一聲,“那你有什麽好方法?”
“得看阿姐以後想怎麽活。”
聞言,葉楠心下不爽,心機男,這麽點破事,還踢皮球。
她不喜歡繞彎,直說了想法,“第一,不受憋屈。”
要讓她受憋屈,她能活活憋死。
晏清河輕笑:“這太籠統,我猜阿姐是覺得以後沒必要卑躬屈膝,忍氣吞聲對嗎?”
“算是。”葉楠實話,又道:“第二,内外都得我說了算,包括孩子們教育,都得聽我的。”
“這個我沒意見。”
“第三,你一生隻能有我一個妻子,膽敢背着我找其他女人,我弄死你。”
這點是關鍵,就算古代三妻四妾平常事,她也不許自己的男人給自己戴綠帽。
聞聽此言,晏清河神情一滞,慌亂地緊了緊手,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麽說,阿姐是要與我圓房嗎?”
呃?葉楠一愣,回神就跺腳暗罵自己花癡,可轉念一想,她又不是原身,幹嘛要守活寡?
就她這惹禍體質,誰知道死亡和意外哪個先來?
上輩子到死都是老處女,這輩子再不嘗嘗男女滋味,都對不起她一朝穿越。
葉楠想到這裏,幹咳嗽,沉悶地應了一聲,“嗯!”
“阿姐……阿楠,你不騙我?”
晏清河有些激動,改了稱呼,直接推門進去,卻見葉楠才穿裏衣,外衫還拿在手裏,頓時羞得面紅耳赤,但也沒有退縮,直直地看着她,“你不騙我?”
四目相對,本該含情脈脈,偏偏混軍營的葉楠,對男女大防毫不在意,還嬉皮笑臉,“你若不信,今晚就可以搬過來……”
頓了頓,她還打量晏清河的身子,“不過就你現在的身子,圓房還是押後,先同房吧。”
被傾慕已久的心上人鄙夷,饒是文弱的晏清河也硬氣了一會。
他惱怒的大步上前,振臂一揮,攔着葉楠入懷,俯首咬着她的耳垂,低沉着啞聲,“阿楠,我是男人!”
耳朵傳來敏感,刺激的葉楠打了一個激靈,竟不自覺地紅了臉。
可她死活不承認自己被撩得害羞了,反手勾着晏清河的脖子,踮起腳尖,臉一偏,反咬了回去,“你要不是我男人,連床沿都别想。”
耳鬓厮磨,最是要命,青澀的小相公哪是霸王花的對手,無奈擡頭,凝視着嬌小的她,寵溺的開口,“光天白日,别鬧!”
“是你送上門的!”
葉楠傲嬌地哼了一聲,剛想說話……
“娘,天海哥偷偷報信,說……”
晏天心突然沖了進來,一看二人相擁,驚得呆在原地,瞠目結舌,忘了自己要說什麽,腦中萦繞着娘和八爹在幹嗎?
二人也是有些尴尬,立刻松開,葉楠還幹咳一聲,“說吧,什麽事?”
“呃?”晏天心回神,晃了晃腦袋,忙說道:“天海哥說,二奶奶和六爺爺糾集其他幾個爺爺,找大爺爺鬧騰,說娘得罪了馮二秋,會連累族人,要大爺爺開祠堂,将你逐出宗祠。”
葉楠一愣,随即瞥了一眼晏清河,噗嗤一笑,“烏鴉嘴,被你說中了。”
晏清河輕笑反問,“不是阿楠意料之中的事嗎?”
“切,太聰明,一點不好玩!”
葉楠難得想小女人,結果人家不給面子,弄得她都沒機會表演一下溫良賢淑。
算了,先處理煩心事,晚上再說。
“可有最方便的辦法?”
“幾位伯父都想讓我教導族人,我賭氣不教。”
晏清河了解自己那些家人,說着抿了抿唇,微微歎氣,“罷了,不能再讓族人被人欺淩,你去好好去耍嘴皮子吧。”
“那行,我找個理由,去大伯家看看。”
葉楠說着,順手将晏清河推到床沿坐下,“如果你想搬過來,就讓孩兒們幫你搬,你繼續在家‘養病’。”
“如是要搬,今天就搬,免得夜長夢多。”
晏清河這麽安排,也是爲了防止晏家族人,用他與阿楠沒圓房說事。
“如此甚好!”
葉楠也覺得這樣才像一家人,還能斷了有些人的念想。
當然,最主要是她能摟着美相公睡覺,有機會還能嘗嘗伊甸園的果子……
hatui,是延續她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