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楠想着不遠處的禦和堂,跟綢緞莊掌櫃說銀子不夠,她去拿點過來,便背着背簍出去,找了一個無人的巷子,從空間裏弄了些商陸和大黃,她相信,絕對能賣夠她買衣服的銀子。
葉楠背着滿滿一背簍的大黃和商陸,輕車熟路地找了秦掌櫃,美其名曰,幫人。
秦掌櫃一看處理好的大黃和商陸,激動得不行,“晏夫人,你可真是及時雨啊,老朽才收到大爺來信,要做善事,給餓殍病的人施藥,正需大量的大黃和商陸,你就送上門來了。”
葉楠知道這東西需求大,還是行善,正義感瞬間爆棚,“秦掌櫃既然行善,那我明日開始都采這些,三日後,南門來取。”
秦掌櫃愣了一下,啥也不說,直接上秤,“大黃上品,半幹,六錢銀子一斤,共三十斤;商陸上品,半幹,五錢銀子一斤,共四十斤。一共三十八兩銀子,怎麽給?”
“十兩的銀錠子,餘下給成一兩的碎銀子。”
“得了,晏夫人拿好,三日後,辰時……”
“别辰時,巳時吧。”
她現在也是有車一族,又不是大集市,不需要那麽早趕路。
“行,晏夫人說了算。”
秦掌櫃也沒贅言,但葉楠擔心着私下買賣的事,隐晦的問了一下,秦掌櫃也不瞞着,他們這裏問不出,不管她說什麽,他們都會承認,就算縣太爺也不敢說啥。
有了這樣的保證,葉楠也放心,拿了銀子,背上背簍,就去了綢緞莊。
掌櫃一看來了,懸着的心也放下了,葉楠順便讨要了一個繡桃花的錢袋子,掌櫃都沒說什麽,先收錢,把葉楠買的東西幫着裝好,親自送葉楠離開。
葉楠看着一背簍的東西,心裏已有不好預感,但還是得去找兩個女兒。
果然如她所料,她的小管家婆已經哭成了淚人.
葉楠無語,搖搖頭,将早就準備好的一百兩銀子錢袋子遞給她,溫柔哄着,“别哭了,你八爹趕考的銀子沒動。”
“呃?”晏天愛一臉迷惑,擡手擦了淚水,打開錢袋子,仔細數了數,頓時露出笑臉。
可轉瞬,小家夥又覺得不對,指着背簍的東西,又哭了:“那……那這些哪裏來的?你……你不會是仗着功夫打家劫舍了吧?”
啧,這小東西還真是難纏。
葉楠頭疼,将懷裏最後的碎銀子都遞給她,“我前面賣了一百八十多兩銀子,想着眯起來自己花,看你哭成了淚人,也不忍心,隻好全都給你了。”
晏天愛一下惱了,“阿娘,我是爲了家裏好,你怎麽能騙我?”
“說得好似我不是爲家裏一樣。”
葉楠白了她一眼,想想原身的教育,也是火大,反正有機會,幹脆教育一下,“再說了,我才是賺錢的人,是你的衣食父母,你想當家做主,最起碼需要讨的我歡心,我才會給你掌家之權。”
“我一片赤誠,不需要做谄媚之事。”
晏天愛理直氣壯,完全沒發現錯在哪裏。
葉楠擡手扶額,剛想教育,被幾道炙熱的目光盯得不爽,看了看牛車上的東西,财帛動人心,這裏不安全。
“你給我好好想想,抛卻我女兒的身份,你要掌家,需要什麽手段,現在先出城。”
葉楠冷聲說完,牽着牛車就走了,出了北街,到了繞城路,去了南門,卻被攔了下來,吓得車上晏天愛瑟瑟發抖。
“阿娘,馮二秋。”
晏天心立刻爬到葉楠身邊,附耳提醒,便抱着晏天愛安撫着。
爲首的馮二秋,長得很像馮大柱,就是留着胡須,多點書生味道,有些氣度。
可知道他幹得缺德事,葉楠仔細打量,确定他是個斯文敗類,便冷着臉質問,“不知道馮主簿攔着我做什麽?”
馮二秋也不客氣,冷笑質問:“晏十三家的,自己做了什麽不知道嗎?”
晏天海被幾個衙役攔着,他一看到葉楠就急死了,故意揚聲求情,“馮主簿,我十三嬸家裏真的不容易,又是冒險弄了點明天麻,我才說的暗道,你何必爲難她們?”
小子,不錯啊,有當卧底的潛質。
葉楠心下垮了一句,就看着馮二秋,等他出招。
“晏天海,你少打掩護,她這又是黃牛又是闆榄車,還買了這麽多糧食,區區幾斤明天麻,就算走暗道,也不可能。”
馮二秋在衙門得知葉楠買牛車,想起大哥哭訴,就去問了一下估價館,得知葉楠沒來過,便知道她走了暗道,立刻派人調查,得知葉楠賣藥了,隻是不知道賣什麽。
他親自去禦和堂,結果無功而返,隻能來南門等着。
馮二秋說着,走到葉楠面前,“晏葉氏,老實交代,補了抽頭,不然拘人押物。”
攔路打劫?想得美!
“馮主簿,明天麻賣了四十兩白銀,秦掌櫃又訂了一百兩的大黃和商陸,定錢五十兩,牛和車三十兩,糧食八兩,衣物布匹共三十六多,剩下的銀子,難道不夠我買鍋和農具嗎?”
葉楠報完,嗤笑一聲,挑眉冷問,“敢問馮主簿要抽什麽頭子?按的是哪國律法?仗的是那個主人之勢?尊的那位天家?”
此刻午時了,很多人都去吃午飯了,但也有不少吃不起飯,準備回家的人,城門被堵,也隻能圍觀了。
可葉楠毫不顧忌的問這話,也是夠吓人的。
馮二秋臉色大變,怒吼一聲,“賤婦敢爾?”
“少給老娘拽斯文,老娘不吃你這套。”
葉楠都懶得跟他周旋,輕蔑一笑,“馮二秋,你不過是個主簿,沒有縣令拘捕文書,你敢動我的人和物,老娘全當你們是打家劫舍的匪盜,直接弄死你們,老娘也不算犯法。”
“賤婦狂妄!”
馮二秋還沒被人這麽羞辱過,氣得渾身發抖,擡手一揮,“來人,把這個流民給本主簿抓起來。”
“馮二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葉楠很是嫌棄,一臉你是蠢貨的樣子看着他,“我剛才說了,膽敢動我,我就砍死你們,别以爲我隻說說。”
說着,往自己肩上一伸手,晏天心秒懂,拿着新買的鐮刀遞給她,還不忘小聲提醒,“阿娘,可别真的殺人。”
臭丫頭,我像濫殺無辜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