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下,秦掌櫃就直接詢問來路,葉思雨也沒瞞着,“守城兵晏天海是我侄子,但家族過大,賣什麽,賣多少,我也沒說實話。”
進城這麽麻煩,難得來一次,她早想好了,把空間裏的五百年野山參一起賣了,也早将五百年的野山參放在晏天愛的小框子裏,且她沒打算給抽頭。
秦掌櫃神色一凜,但轉瞬即逝,笑着擡手示意,“夫人把貨物放到案上吧!”
葉楠将框子放在案上,“四斤明天麻,兩株野山參,一株一百多年,一株五百多年。”
饒是秦掌櫃見多識廣,聽到後面的數字也震驚了,剛才的從容蕩然無存。
連忙上手,拿出框子裏兩包芭蕉葉包裹的野山參,小心翼翼地打開。
一看野山參的完好,再觀色澤和形态,秦掌櫃忍不住驚呼,“上品啊!上品啊!多少年了,老朽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好的野山參。”
“得秦掌櫃如此贊譽,我也不擔心價格了!”
葉楠多少怕被坑,自然有些緊張,一聽這話,也是松了一口氣,“還有明天麻。”
“晏夫人放心,老朽不會亂來。”
秦掌櫃很是耿直,又拿出明天麻,連連點頭,“不錯,不錯,都是上品。”
“那秦掌櫃報個價?”葉楠也想看看,自己的本事在古代能值幾錢。
“明天麻,上品,幹貨,十兩一斤。”秦掌櫃心中有數,說完,指着一百多年的野山參說,“上品,年限佳,銀一百一十兩。”
哎喲,高價啊!
葉楠表示這已經超出她的期望值了,便指着五百年的野山參,“這個多少?”
秦掌櫃認真想了一下,比了一根手指,“金,一百兩。”
聞言,葉楠心如雷動,震驚得不行了。
黃金一百兩啊!
按照這裏的兌換,也就是一千兩白銀……
我擦咧,這是一瞬間暴富啊!
不見葉楠回話,秦掌櫃有些擔憂,“晏夫人不滿意?”
“沒有不滿意,隻是想着,這些銀子能換多少付消腫祛濕和明目的湯藥。”
葉楠才不會承認自己被震驚了,故意憂心忡忡,說着冠冕堂皇的理由。
秦掌櫃明知故問,“晏夫人家裏有兩個病人?”
“嗯!”葉楠硬着頭皮點頭,東拉西扯,謊話連篇,将家裏說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好吧,這都是事實。
“僅僅是食觀音土的餓殍病,五十兩足以,哭傷的老太太卻是頑疾,就算把你這些銀子全用上,估計也難治愈,還不如找人伺候着,把吃藥錢給老太太吃好喝好,更有孝心。”
呀,不錯啊!還能遇上同志,不容易。
“多謝秦掌櫃,如此以後我有好的藥材,就直接給秦掌櫃送來吧!”
一番攀談,葉楠不但賣了野山參,還與秦掌櫃達成協議,藥鋪缺啥藥材,就給她帶信,讓她采好,人家再親自來收,省得她進城被抽頭子。
真是大好人啊!
葉楠給秦掌櫃發了一張好人卡,就帶着十錠十兩的黃金,五錠二十兩和四錠十兩的白銀,以及碎銀子十兩。
這是她的要求,财不露白,多的銀錢自然得放到空間裏。
帶五十兩碎銀子去買買買,這才對得起她這幾天搜山的辛苦。
出了禦和堂,晏天心就迫不及待地詢問,“阿娘,賣了多少?”
葉楠啧了一聲,遞了一個眼色,晏天心秒懂,立刻捂着小嘴,葉楠這才比了一和五的手指。
晏天心頓時大眼圓睜,小聲驚呼,“阿娘啊,真的賣了一百五十兩?”
“嗯!”葉楠點點頭,将五十兩的給她,“一百兩我放好了,這裏是五十兩,我們去買東西,給全家置辦新衣。”
“不行,不能亂花錢!”
晏天愛一把奪過銀子,一副小管家婆的樣子,“一百兩給八爹留着趕考,五十兩把我們家需要的東西先買了。”
不是吧,這麽說,她賺的錢還不能花?
但都是買家裏所需,她也買啥好反對的。
葉楠忍着不高興,跟着兩個女兒進進出出,幫着拿東西,簡直就是苦力。
“鐵鍋兩口銀三兩,鋤頭三把一兩五錢,鐮刀三把一兩二錢,油鹽醬醋花了二兩銀子,還剩……還剩……”
一路買,晏天愛一路掰着小手指,算着花掉的銀子,算半天都沒算出來。
“還剩四十二兩三錢。”葉楠秒算出結果,忙爲着急争取福利,“還剩這麽多了,可以買衣服了吧!”
“不行,還要存點糧食。”晏天愛闆着小臉,很是嚴肅,“多買點細糧和粗糧屯着,免得大旱繼續,又餓肚子。”
他娘的,這得又去了多少錢?
葉楠不知道糧食價格,不爽到了極點,忍着去詢問了價格,谷子和麥子五錢銀子一石,大米和白面一兩銀子一石,粗糧基本不貴,五錢銀子兩石。
還好還好,不是很貴,她的衣服還是有希望。
“掌櫃伯伯,我家買得多,你可以送嗎?”
晏天心又溜嘴皮去了,掌櫃詢問地方,點頭答應了,還說正好小西溝也有幾石細糧,可以一起送去。
晏天愛一聽可以送,大手一揮,買了白米和白面各一石,谷子和麥子各兩石,又買了苞米和紅薯各兩石,一下子八兩白銀就沒有了。
付了糧食錢,葉楠連忙問女兒大人,“天愛,糧食買完了,咱們還有三十四兩三錢銀子,可以買衣服了吧?”
“去問問耕牛和鐵犁頭,要是還有剩,就給阿娘一個人買衣服。”
晏天愛話落,葉楠小宇宙瞬間爆發,“合着老阿娘辛苦好幾天,啥也沒有?”
“阿娘,你别生氣。”晏天心緊了緊小手,拽着葉楠勸着,“阿娘,天愛治家有道,聽她的吧。”
“阿娘,我也是爲了家裏着想。”
晏天愛吓着了,癟了癟小嘴,淚珠子就在眼眶裏打轉,“我買的這些,都是我們家原來有的,都是窮才失去了,我隻是想先買回來。”
“是啊,阿娘,我們家還有二十畝上等田地,需要耕牛,難得有錢,可不能亂花。”
晏天心小心翼翼地勸着,晏天愛就在一旁抹淚珠,“阿娘,我們不能像以前那樣過活了,我真的很怕再失去親人。”
五谷店的掌櫃,瞧着母女三人,都傻眼了,這到底誰才是母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