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瞞着的嘛!”
葉楠實在不知道怎麽說,但是異能這東西,她是打死也不會說,幹咳嗽一聲,“反正我不會讓外人知道的。”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阿姐,我不喜歡你現在這樣。”
晏清河清楚葉家的本事,可也知道後果,他眼底閃過肉眼可見的是驚慌,抿了抿唇,“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我明日就去縣城做事,能養活一家人。”
喂喂喂,别以爲你長得好看,給你積分顔色,你就開染房,姑奶奶可不吃這一套。
葉思雨瞬間冷了臉,好意提醒,“小叔,這個家我說了算。”
晏清河油鹽不進,闆着俊臉,“男主外,女主内,家裏的事,你說了算,外面我說了算。”
葉楠耐性沒了,要不是看在他俊美的臉上,她真能給他一腳,踹出千裏之外,讓他好好去主外。
“啧,麻煩!”
葉楠忍了又忍,給足了晏清河的面子,“行了,不就是男女之别嘛,好解決。”說完,看着二女兒,“天愛,給我改一套男裝,以後你們多了一個親爹;記住,我要你爹以前穿的那種勁裝。”
說完,葉楠收起人參,直接下命令,“明日我去趕集,在沒有确定告令真假的事,你們全都在家給我待着,誰敢出門,我打斷他狗腿。”
這下是再也沒有人吱聲了,包括晏清河。
“哼!”
見衆人都不說話了,葉楠有些尴尬,甚至覺得自己過分了,可她是不會承認自己做錯了,傲嬌地哼了一聲,氣呼呼地回房了。
這舉動,讓衆人失神,特别是晏清河,好似被雷擊中了,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這可是阿姐嫁到晏家至今,第一次發怒,而且發怒後,阿姐居然露出了嬌俏……
這一刻,晏清河失笑了,他是文人,察言觀色是本事,時有算計是常态,他本想再多看看她的表情,剛才他明顯感覺得出,阿姐怒了,帶着滔天的怒火,就差對他洩憤了。
曾經,他和大兄不管做什麽,做得好也罷,做得不好也罷,她都是敷衍地附和兩句,輕蔑一笑,再無其他表情。
隻是,晏清河清楚,這可能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對阿姐耍心機。
他不知道,阿姐顯露本事後,這個家還能留阿姐多久?
*
第二天一早,葉楠就起來了,因爲昨晚吃飯的時候,大女兒跟她說了,大集市需要早點起來,家裏沒錢,要走路去,太晚了,大集市就散了。
她一起來,二女兒已經在廚房裏做早飯了,這麽多天,這孩子都跟她的生物鍾一樣,到點就起床,甚至有時候還比她早一點。
“阿娘,你先洗臉,飯馬上就做好了。”
二女兒懂事得叫人心疼,葉楠應着,打水洗臉,還詢問,“天愛,我們家到甯縣多遠?”
原身從南城來了小西溝七年,都沒出過遠門,當初嫁來小西溝,坐的轎子,自然不知道距離。
“我不知道,我也沒出過門。”
晏天愛老實告知,小眼神閃過一絲落寞。
“阿娘,我們家去蒼溪鎮12裏,蒼溪鎮去甯縣30裏,走路需要兩個時辰。”
晏天心也起來了,揉了揉睡意朦胧眼,催着她,“阿娘趕緊去吃飯,吃完就出發吧。”
晏天愛一聽,也不敢耽誤,忙抓着陶罐裏剛煮好的紅薯,“阿娘,紅薯好了,就是粥還沒好,要不你帶兩根紅薯出發?”
她一個現代人,初來古代乍到,原身又是個棒槌,還是帶個熟人好點。
可熟悉的那個好像也是棒槌,還是再帶一個吧。
葉楠想了想,就看着二人,“你們兩個收拾一下,跟我一起進城。”
“呃?”兩個女兒一愣,随即晏天心興奮不已,“阿娘,我這就去收拾。”
晏天愛也是激動不已,嗯呐嗯呐地應着,也跟着去收拾。
很快,兩個小家夥收拾好了,晏天心依舊是那身洗得發白短打,背着半大的新背筐。
晏天愛沒換衣服,穿的是剛才那身補丁土黃襦裙,背着一個精緻的小框,将幾根紅薯放進去,揚起笑臉,“阿娘,我不用收拾,帶着糧食就行了。”
是啊,兩個女兒都沒啥穿的,有啥好收拾的。
葉楠咬了咬牙,背起大背筐,發誓今兒賣了藥材,非要給兩個女兒買新衣服。
她不忘去房間裏囑咐了包子婆母,讓她好好看家,雖然對小相公還有怨氣,但出門葉楠還是招呼了一聲,這才帶着兩個女兒走了。
母女三人,各自背了些東西,走到了村口。
葉楠發現,有不少的村民,背着背簍和褡裢,朝着縣城的方向出發,也有牛車把式招呼,去縣城六文錢一個人,很多人掂了掂自己手裏的幾個銅闆,可坐上去的屈指可數。
都是窮人啊!
好吧,她最沒資格說别人,因爲她連一個銅闆都沒有。
葉楠心塞,招呼兩個女兒,跟着大部隊,直奔縣城。
可走了一個時辰後,二女兒就跟不上了,急的大女兒不停催促,還把她妹妹身上的背簍接過去。
葉楠看着瘦弱的二女兒,心有不忍,伸手上去,一把将她抱起,托到自己的肩上,“坐好,别掉下來。”
小丫頭吓了一跳,可很快就溢出幸福的笑容,還哼起了小曲。
曾幾何時,她連牽一下母親的手,都不敢,如今居然能坐在母親的肩上,她覺得自己肯定花光了一輩子的運氣。
但是,她覺得很值!
晏天心有點小嫉妒,可也沒吱聲,默默跟緊母親,如今母親都改了稱呼了,以後肯定會越來越愛她們。
葉楠不知大女的心思,隻是佩服大女兒的體力和耐力,走了足足兩個時辰,還能趕上她的步伐,這妥妥的練武奇才啊!
回去後,她就好好教導大女兒練武,以後她出個遠門,也不用擔心家裏了。
到了縣城門口,已經是巳時,相當于早上九點,城門擁擠不已,好似整個甯縣的老百姓都湧來了,讓四門熱鬧不已。
母女三人位于南門的蒼溪鎮,所以走的是南門進,因爲災年剛過,流民不少,進城需要路引,也就是現代的身份證。
“天心,我的路引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