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曼加區,有趣酒吧。
吧内牆壁上挂滿了各種兒童玩具,水槍、積木、拼圖、跑車模型,一行霓虹燈飾構成了炫彩的标語“FUNNY MUD PEE”,塗鴉着兒童畫的吧台就正對這行燈飾。
各路的酒客們飲酒笑談,穿着街頭風格大号兒童服的侍應走動,酒保招呼着客人。
那邊的一台老舊的電視播放着新聞:
“昨天因爲幫派内鬥而經曆嚴重沖突的歌舞伎町,街頭已經恢複平靜。”
電視屏幕裏播着着防暴警察與人群對峙的影像,還有黑衣雅庫紮成群結隊的畫面。
流光城警視廳發言人表示,爲了歌舞伎町市民的安全着想,作戰部門将與雅庫紮停戰,不再采取強攻措施,轉而進入由市政負責的談判階段。
酒吧裏頓時爆起一片大笑與喝彩。
“笑死我了,也就這些不要臉的廢物,才把潰敗說得好像是他們施恩似的。”
“聽說骨血佬也給長野組撐場了?可惜沒去現場湊個熱鬧啊。”
“‘想找樂子,就來有趣酒吧’,真行的,這麽大的樂子都沒湊上。”
“那個大聖是什麽來頭,一個人幹翻了過激防暴團?這麽強?”
“也不是就他一個人,但他肯定是主力。”
“我問過歌舞伎町那邊的朋友了,他是雅庫紮一個前傳奇特派員‘輕燕’的手下,藏了挺久的,六速檔,三程序者特級,做過很多改造,又有奇物,厲害得很。”
……
拳區,鐵拳之最酒吧。
這裏到處都擺滿、挂滿各樣的武器與槍械,牆上有黑豹旗,一個小型擂台就設在中間,正有一對拳手搏鬥得互相血流滿臉,一些酒客圍在旁邊飲酒的同時呼喚喝彩。
吧台邊,身體充滿各種改造的大塊頭戰士,身形小巧的刺客,都在談着歌舞伎町。
“三程序者就那麽強嗎,咱們還練什麽拳,全當玩偶算了。”
“傻逼,你想當也得有天賦,你那裏太小了,沒戲。”
“哈哈哈,可不是,聽說那個大聖是天賦異禀,真正的‘天禀者’!”
“怪不得什麽骨血之女,什麽紅發莉茲,都跟他搞起什麽‘激鬥軍團’。”
“紅發莉茲,咱們拳區的有錢佬朋友,就這麽被搶啦。”
……
大房子區,好邦迪酒吧。
吧内光線陰暗,一面牆上滿滿的都是些穿綁有草繩與電線的骷髅頭,到處擺設着些怪異的屍體石雕,被綁着、被操縱着似的,都是伏都教文化的東西。
酒客們奇裝異服,顔色配搭比城裏哪一區都要鮮豔浮誇,甚至是妖豔。
很多的雷鬼辮子頭與爆炸頭,也有一些男女模仿着芒博-拉巴斯的領舞者造型。
“我要去歌舞伎町找大聖,他其實是操縱師吧,我感覺我中毒了嗚嗚。”
“找他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我呀。”
“妮妙,我聽說這個顧禾有六天七夜程序,一般人可承受不了,你還是考慮我吧?”
“我就喜歡受不了,九天十夜才好呢。”
“妮妙,明說呗,我要怎麽才能睡到你?”
“你要是能幹翻警視廳,你就能想睡哪個姑娘就睡哪個姑娘。”
妮妙喝着一杯啤酒說道,吧台邊一幫本地熟人大笑不已。
大禾哥哥呀,我放着那名牌玩具不去玩,給你到處跑腿,你要怎麽多謝我?
她可不隻是在扯淡,也在收集着情報。
大房子區每個人都有幫派背景,這裏的街頭總是充滿各種傳奇人物,有本地的,有從外區過來的,“眼球收集者”“妓女她媽”“陰溝裏的鬼影”“雞皮叔叔”。
這些玩意都什麽鬼,妮妙也不清楚,有些隻能談一周,有些能談上幾個月。
但總歸不會談上很長時間,有被遺忘的,也有自己死掉了的。
妮妙特别記得“眼球收集者”,她小時候被這個傳言吓過一陣子,可後來她發現自己愛上那種感覺,愛上那個背着一個麻布袋子到處去收集眼球的行刑人。
現在,大家談論着一個新鮮的熱點人物。
顧禾,她認識的那個保溫杯顧禾,薇薇安一直搞不到手的顧禾。
他正式打響了名堂,到處正在談論着他,管他叫“大聖”。
還有一個一聽就是歌舞伎町雅庫紮風格的外号,“勢頭兇猛的顧禾”。
……
下了一天的暴雨已經停了,草園街、壽惠街、南舟街等地的血迹沖刷得七七八八。
壽惠街與昨天相比,街道上沒那麽擁擠,卻仍是人來人往的一片喧嚣,暴走族開着機車在街上慢速駛過,有歌手在街邊喊唱着拳佬的新歌《齊天大聖》。
魚塘那邊休業,麗彩俱樂部則仍然開門營業,而且比平時更多了客人。
星童、邁克等幾個孩子,跟着老範忙前忙後,神氣飛揚,就知道老大厲害的了。
“昨天,很多人都親身經曆到信息過載的痛苦!”
簡繼續在麗彩前面的路段遊走,向人們宣講低科理念,而今天比平時多了很多人會駐足聽她說上一陣,“媒體其實每天都在向我們灌輸着異種信息!”
而在紅雨之家,街鼠孩子們繼續平常的生活節奏,領飯的領飯,上課的上課。
他們不懂那麽多,有得吃、有得住、有件暖和的新衣服穿就行了。
但他們都看得到變化,隻是一夜之間,主倉庫、物資倉庫、教學倉庫等的外牆上都挂上了很多的霓虹招牌,雅庫紮、摔角幫、遊戲幫、麗彩等招牌閃爍着光芒。
小美、羽誠道士昨天都沒有上街,他們負責守家。
此時正與各方來人交接,把更多友商的霓虹招牌挂上去,成爲紅雨之家的一部分。
經過昨天的戰争,随着雅庫紮的帶頭,也等于是一種允許,大家就都跟着來了。
街頭朋友,搞得多多的街頭朋友。斯特林小姐、紅雨團付出一切拼回來的成果。
“真好看啊。”一些孩子站在各倉庫前面仰頭地望着,七彩燈光閃閃的真好看。
他們都覺得漂亮,但能表達的詞彙有限,來來去去都說真好看。
可是,這就是孩子們的心情,也是每位紅雨團人員望着那些霓虹招牌時的心情。
真好看啊,紅雨之家真正地在歌舞伎町紮穩下來了。
……
過去的一夜,仁清街的街頭一直喧嚣不眠。
而顧禾也真是各種折騰,忙得很,什麽泡澡搓背哪管得上。
他避開了所有人,找了個洗手間要靜一靜,悄悄地神秘聯系了伊麗莎白一次。
大師稱贊鼓勵了她幾句,讓她可以相信天使,與天使要互相學習、互相扶持、不抛棄不放棄,意思就是一定要保住天使的命。
當時,伊麗莎白是這麽鄭重說的:“我和天使師兄分享性命。”
大師也說了,她要把握好魚塘朋友們,這是些難得的街頭朋友。
伊麗莎白對此也是很認真地答應下來。
而對于她問了一句老範,大師淡淡地說了一句屁話:“老範,範德寶。”
安排完鵝之後,挑戰才來了,顧禾在洗手間接着聯系了幽靈女一次。
幽靈女的傷勢應該不輕不重,天禀者和程序者可都是超凡者。他回想當時,她被救走的時候雖然搖搖欲墜,卻是能自己下地走的。
聯系接通了,幽靈女果然沒死,她還是平靜沉默得如同一潭死水。
他不知道她什麽處境了,可能暫時被幽禁療傷着吧。
顧禾說了幾句屁話,再給她傳了10%聖水能量以茲鼓勵,都爲了這番話:
“你之所以輸給那個玩偶,正是命運的啓示,你的生命不是隻有反制玩偶這一件事。其實不是他有多強,是你内心想要打破這種桎梏。你輸了,但你感到解脫了吧。”
他比誰都清楚,當時幽靈女是出了全力的,那是生死之搏。
但以他對她的判斷,這不影響她會有這種心态。
“那個玩偶,真的很強。”幽靈女說,“我就是打不過他,我輸了。”
“不,你是不願意赢。這就是你要給銀行的說法。”顧禾嘗試直接斷言。
當時幽靈女沒說好不好,隻是問道:“爲什麽?”
“這需要問你自己。”顧禾隻能玩這種扯淡,“這就是我看到的你的内心。”
他說多錯多,容易引起她的質疑,但交給她自己補充的話……機會反而更大。
這次5分鍾聯系就此結束,不管幽靈女最終會怎麽跟銀行說,他能做的都做了。
也在過去的夜晚,控制台編譯好了伊麗莎白創造的英雄系K級程序“誓約”,然而可能他不是英雄超凡者的緣故,沒有提示框表明這個程序的功用。
這真讓他既好奇又犯難,還是交給伊麗莎白自己決定吧。
顧禾還沒給她,還沒找着機會。
伊麗莎白也很忙,需要跟賽思、銀行、雅庫紮等各方溝通,又要處理紅雨之家那邊的事務,電話談個不停,時不時又被長野小姐叫了去。
薇薇安倒閑了下來,但由于大樓氣氛莊嚴凝重,彩音小姐讓大家都别過分玩鬧。
五代目長野将男還沒下葬,屍骨未寒呢,泡澡、燒烤什麽的都不适合。
即使他們都是一幫街狗,在雅庫紮總部裏,也還是不适合。
因此在過去夜晚,大家都早早回下榻的客房休息。
不知道出于什麽想法,洛娜堅持跟薇薇安一個房間。
而這天上午,伊麗莎白有空過來魚塘衆人這邊了,要以劍寶的名義給大家源代碼。
她按照天使的吩咐,沒有把劍寶帶在身邊,而是再次交給在走廊守衛的朱蒂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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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