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距離大院直線距離不到三公裏的一片四合院區,卻是一片幽靜。
葉家大院位于這裏。
夜幕下,不要說是一個大活人,哪怕是一隻兔子也跑不進去胡同。
九點鍾的時候,一輛越野車,來到巷子口,被安保人員攔了下來。
雖然安保人員認得那輛車是葉家大少葉鋒的座駕,也知道葉鋒在軍中意味着什麽,但他們還是上前攔停汽車,例行檢查。
這是規矩,也是他們的職責。
汽車裏,葉鋒很配合地接受了檢查,全程面無表情,俨然已沒了往日的鋒芒,甚至就連精氣神都大不如之前。
這一切,隻因爲,南港一行,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心态徹底崩了。
甚至,他從南港回來之後,都沒有主動來向葉政彙報工作,而是直接回了戰龍特種部隊的基地,将自己封閉了起來,誰也不見。
今天,他還是接到葉政的電話,才來葉家大院的。
安保人員的檢查結束之後,葉鋒驅車駛入胡同,左拐右拐,最終将汽車停在了葉家大院門口,然後下車,在葉政生活秘書的迎接下,步入了葉家大院。
當葉鋒驅車抵達胡同口的時候,葉政便已得知了葉鋒抵達的消息,此刻已在書房裏等待了。
“呼~”
葉鋒來到葉政的書房門口,深吸一口氣,竭力地調整了一番表情,然後才敲響書房門,等裏面傳出葉政的聲音後,推門而入,向葉政敬禮問好:“爺爺。”
“小鋒,你的氣色看上去很不好,是生病了嗎?”葉政開口問道,看似很随意,實則心如明鏡。
他很清楚,南港之行對葉鋒造成了怎樣的打擊,也知道葉鋒回京之後的所作所爲。
“沒有生病,隻是狀态有些不太好。”葉鋒輕輕搖頭,實話實說。
“南港之行,讓你受打擊了?”葉政直截了當地問道。
“嗯。”
葉鋒面色一變,輕輕點頭,然後低頭看着地面,那感覺像是一把利刃生了鏽,完全沒了鋒芒。
葉政見狀,眉頭微微一挑,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同時沉默不語。
“爺爺,您讓我過來,是想跟我說李谷醫大壽的事情吧?您有什麽指示?”
幾秒鍾後,葉鋒擡起頭,迎上葉政的目光,主動開口問道。上一次見面,葉政除了讓葉鋒去掂量姜無名之外,還告訴葉鋒,等李谷醫大壽的時候,葉鋒要代表葉家前去祝壽,以此表示葉家對李家的尊重,同時也是想讓葉
鋒與李谷醫乃至整個李家搞好關系。
“我會和你一起去。”
葉政語出驚人。
唰!
葉鋒聞言,臉色一變,一臉不敢置信地問道:“您……您也要去?”
“嗯。”
葉政點頭,予以确認。
葉鋒傻眼。
因爲,他清晰地記得,葉政曾不止一次跟他說,豪門與朝堂是這世上最難的學問之一,牽扯到方方面面,往往一件小事會被無限放大,引發連鎖反應。
這其中,最爲嚴重的是豪門之間的走動!
這種事情極爲敏感,也是上面最忌諱的事情之一!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葉政要親自去給李谷醫祝壽,這怎能不讓葉鋒震驚?
“爺爺,您怎麽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震驚過後,葉鋒不解地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葉政避而不答,然後欲言又止。
葉鋒自小到大一路順風順水,第一次被現實‘毒打’後的反應,讓葉政有些失望,他在猶豫是否要跟葉鋒談一談。
最終,葉政放棄了心中的念頭,決定讓葉鋒自己在毒打中成長!
……
與此同時。
身爲武部執法司負責人的竹簡,來到了總部最深處那棟别院門口,一眼便看到師父齊武夫盤膝坐在屋頂。
爲此,竹簡站在門口,沒敢去打擾齊武夫。
唰!
屋頂上,齊武夫猛地睜開雙眼,眼中精光閃爍,對着竹簡招了招手:“上來吧。”
“是,師父!”
竹簡恭敬領命,縱身一彈,躍上屋頂,走到齊武夫身前。
齊武夫遙望着西南的方向,随口問道:“竹簡,你覺得李谷醫這次大壽會不會很熱鬧?”
“肯定熱鬧。”
雖然竹簡不知道齊武夫喊他過來,爲什麽要問這話,但還是第一時間給出回答。
“是啊。這些年,随着武道興起,藥物盛行,李家在龍國乃至全球的地位水漲船高。
幾天後的藥神谷,恐怕會吸引整個龍國乃至全球各大頂級勢力的目光!”
齊武夫語氣複雜地感歎。
“師父,據我所知,李谷醫一生沉浸醫學,沽名釣譽,也不喜歡權力鬥争,爲什麽突然之間要舉辦這樣一場隆重的大壽?”竹簡不解地問道。
“他是爲了他的寶貝孫女李漣漪。”齊武夫道出其中緣由。
“爲了李漣漪?”竹簡一臉發懵。
因爲,據他所知,被譽爲李家未來接班人的李漣漪,比李谷醫還要沽名釣譽!
“李家丫頭下得一手好棋,這一步馬後炮,恐怕在日後會讓不少人寝食難安。”
齊武夫輕聲感歎了一句,然後見竹簡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苦笑一聲道:
“罷了,跟你說這個是對牛彈琴,還是說正事吧——你這次代表武部去給李谷醫祝壽,隻需要記住一件事情!”
“什麽?”
“如果有人在壽宴上動武,你不要阻攔,但要防止以大欺小!”
齊武夫正色道。
“呃……”
竹簡再次一愣住了,而且足足呆了三秒鍾,然後才一臉難以置信地問道:“師父,李谷醫大壽,誰會在壽宴上動手?那豈不是不給李谷醫和李家面子?”
“如果姜無名去呢?”
齊武夫反問。
竹簡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