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宏無言以對。
對魏宏而言,這就像是來自靈魂的拷問。
随後,等魏宏調整了一番情緒,想說什麽的時候,楚萬松已經挂斷了電話,完全沒給魏宏留面子!
這一切,隻因爲這件事情牽扯到了姜無名——楚萬松對此很氣憤!
至于這樣做是否會得罪魏家。
他不在乎,也不畏懼!
一方面,如同魏宏所說,楚萬松将姜無名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
另一方面,楚萬松從秦林海那裏得知了一些秘聞,深知姜無名對于這個國家乃至這個世界,意味着什麽——姜無名的未來,是星辰大海!
……
“爺爺,楚萬松拒絕了?”
魏潛淵一直在關注魏宏,察覺到魏宏的表情變化,意識到了什麽,但還是不甘心地問了一句。
魏宏陰着臉,一言不發,等于間接給出了答案。
“自從青洪合并之後,這楚萬松就有些飄了,完全擺不正自己的位置……”
魏祥則是皺着眉頭,一臉陰沉地吐槽。
作爲東海官~場的常青樹,魏家雄踞東海多年,在東海根深蒂固,能夠動用的能量極其可怕。
因爲這一切,以前的時候,楚萬松不要說對魏宏卑躬屈膝,哪怕是見到魏祥都要矮一頭,客客氣氣。
而今天,楚萬松拒絕魏宏,這種反差,讓魏祥很是不悅!
“廢話少說,去給皇甫慶打電話!”
魏宏冷着臉,打斷魏祥的話,然後直接轉身上樓了。
尚且連魏祥都對楚萬松拒絕很不悅,何況是他自己?
這一刻,他第一次體會到了卸任之後失去權力的那份落差。
在此之前,因爲魏家的核心成員和魏宏的門徒,大多都在體制内任職,而且身兼要職,魏宏感覺并不明顯。
與楚萬松不同,皇甫慶很幹脆地答應了魏祥提出的要求。
因爲,自從東海飯店的事情發生之後,包括皇甫慶在内的皇甫家人,一直提心吊膽,擔心魏家會對皇甫家族做些什麽,同時也想亡羊補牢,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做。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魏祥的這個電話,像是黑暗中的一道光,讓皇甫慶看到了一道曙光!
皇甫慶挂斷電話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往東海武學院。
他聽皇甫維夏說過,姜無名借住在夏雪琴的劍谷。
然而——
當皇甫慶抵達劍谷後,卻聽夏雪琴說姜無名已經搬出去了。
東海武學院爲姜無名準備的住處已經修建好了,名爲戰龍殿,位于神仙居最北側的一座山頭上。
這個名字是姜無名起的,選址是任逍遙定的。
北方有城名樓蘭,亦有英雄名姜戰!
戰龍殿,是整個神仙居距樓蘭古城最近的地方!
……
“咦……那不是大熊的爸爸嗎?”
當皇甫慶來到戰龍殿的時候,正在陪姜無名探讨武學的夏冬,驚呼出聲。
自從姜無名搬到戰龍殿之後,夏冬每天都會以向姜無名請教武學的名義來戰龍殿,像是黏皮糖一樣粘着姜無名。
而她在忍者酒店的時候,見過皇甫慶,對皇甫慶有印象,此刻一眼便認了出來。
“無名大師,您現在方便嗎?”
皇甫慶站在戰龍殿的籬笆外,滿臉殷勤的笑容,與當日在忍國忍者酒店那副高高在上的做派,形成了截然的反差。
什麽鬼?
看到這一幕,夏冬不由瞪大了眼睛,稚嫩的俏臉上寫滿了疑惑——無名哥哥壞了皇甫家與魏家聯姻的大事,大熊的爸爸爲什麽還對無名哥哥這麽尊敬?
而姜無名則是雙眼眯起,心中一動,立刻判斷出皇甫慶主動來找自己,是有事求助于自己,而且肯定是魏潛淵的事情!
姜無名心中做出這樣的判斷後,摸了摸夏冬的小腦袋:“小冬,我要會客,你先回去。”
“好吧。”
夏冬噘着嘴,點點頭,然後有些不滿地瞪了皇甫慶一眼——你個糟老頭子打擾我和無名哥哥獨處!
“皇甫叔,請進。”
姜無名起身将夏冬送到門口,然後邀請皇甫慶進門,依舊稱呼皇甫慶爲叔。
這一切,隻因他看在皇甫維夏的面子上!
“好!”
聽到姜無名這個稱呼,皇甫慶瞳孔陡然放大,表情隐隐有些激動——他看到了成功勸說姜無名的希望!
“無名大師,您這個小院真好啊。我一直想找個清靜的地方,修建這麽一棟小院,與世隔絕,過桃源般的生活。”
皇甫慶懷着目的而來,但進入院子之後,并不着急,而是對姜無名的小院贊不絕口。
“以皇甫叔的财力,可以在東海任何一個地方,修建這樣一座小院。”姜無名随口應道。
雖然他判斷出了皇甫慶的來意,但皇甫慶不說,他也不會主動問。
“無名大師,我今天來找您,是有一事相求!”
皇甫慶走到木屋門口後,停下腳步,說明來意。
“皇甫叔,請說。”
姜無名面色平靜地看向皇甫慶。
嗯?
察覺到姜無名的反應,皇甫慶心中一動,明白姜無名已猜到了自己的來意,不由有些驚訝。
“無名大師,實不相瞞,東海飯店的事情發生之後,魏家對我們皇甫家意見很大,甚至可以說從親家變成了仇家!”
皇甫慶早已醞釀好了說辭,此刻開口很是連貫,他先是說了東海飯店事情的影響,然後又編制謊言,
“在過去幾天裏,魏家已經開始動用他們的資源和能量打擊皇甫家的生意了。”
姜無名聞言,不吱聲,隻是靜靜地看着皇甫慶。
“這幾天,我和維夏的爺爺一直在想,該如何緩和與魏家的關系,最後決定讓維夏去魏家道歉,但又擔心維夏性子倔,不肯去,所以很糾結。”
皇甫慶觀察了一下姜無名的表情,見姜無名沒有開口的意思,便繼續說道:“結果,我今天接到了魏祥的電話,他跟我說了你與魏潛淵的事情。”
說到這裏,皇甫慶停了下來,故作爲難地看着姜無名,欲言又止。
“皇甫叔,有什麽話您直說。”姜無名開口了。
“魏祥跟我說,如果我能夠勸說你,同意魏潛淵來跟你認錯、道歉,化解你和魏潛淵的恩怨,就不再追究維夏擅自解除婚約的事情!
無名大師,請您看在維夏的面子上,幫皇甫家一次,好麽?”
皇甫慶一邊說着,一邊緊張地看着姜無名。
這一刻,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當初在忍者酒店與姜無名第一次交談的情形了。
那一天,皇甫慶居高臨下,讓姜無名離皇甫維夏遠一點,就差将鄙夷寫在臉上!
而此時此刻,他完全将尊嚴、面子抛到了九霄雲外,就差說出求這個字了。
風水輪流轉,莫過如此!
然而——
面對如此低聲下氣的皇甫慶,姜無名平靜地說出了兩個字:“不行!”
“呃……”
皇甫慶愣在了原地。
他沒有想到姜無名會如此幹淨利落地拒絕,而且語氣聽上去毋庸置疑,壓根沒有回旋的餘地。
“首先,東海飯店的事情與我無關。或者說,在維夏當衆取消訂婚儀式和婚約之前,我并不知道她想做什麽。
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決定。
至于她爲什麽要這樣做,想必您比我更清楚。
所以,您說東海飯店的事情,這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姜無名開口解釋,說出第一個理由。
皇甫慶的臉色再次一變,變得有些難看。雖然皇甫維夏是因爲喜歡姜無名,才拒絕與魏潛淵訂婚、結婚,但如果皇甫慶當初沒有欺騙和在姜無名、皇甫維夏兩人之間制造誤會,親自去找皇甫維夏談的話,就不會
出現東海飯店那尴尬的場面。
這樣一來,哪怕這門婚事不成,皇甫家和魏家依然會關系很好!
“其次,也許您将我當成維夏的男朋友,但實際上,我和維夏除了師生關系之外,隻是正常的朋友。”
姜無名再次開口。
皇甫慶的臉色又黯淡了幾分,心也逐漸往下沉。
如果姜無名真的和皇甫維夏在一起了,那他以未來老丈人的身份,道德綁架也好,打感情牌也罷,這件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
“最後,如果魏潛淵隻是算計我,作爲朋友,我會看在維夏的面子上,給予你和皇甫家幫助。”
姜無名最後開口,語氣變得淩厲了起來,“但這件事情涉及到我姐姐——魏潛淵試圖羞辱我姐姐,他必須付出代價!
哪怕天王老子來說情,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