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身爲龍騰藥業董事長的李尚來,還算不上李家的絕對核心成員。
而按照李家規定,非核心成員,隻有每年過年才能回祖地。
這是李尚來頭一回在非過年期間會李家祖地,而且要面見李家家主李谷醫。
這讓留在李家祖地的核心成員很詫異,甚至就連李谷醫得知這個信息後,都有些疑惑。
疑惑之餘,李谷醫同意李尚來到書房與他見面。
李谷醫的住處位于最裏面,是一處單獨的别院,院子裏種滿了各種藥草,屋子裏除了生活用品之外,隻有兩種東西——藥材和書籍。
這一點,李漣漪也是一樣。
這也是包括李家人在内的很多人,認爲李漣漪完美繼承了李谷醫的衣缽的原因。
他們都是爲醫而生的人!
夜幕降臨,李谷醫坐在書房裏,手捧古樸的醫書,一邊看書,一邊等待着李尚來的到來。
書桌上,香爐裏香氣環繞,彌漫着檀香,可以起到提神的作用。
片刻後,李尚來在一名李家成員的帶領下,步入了院子,然後以一種朝聖的心理,緊張而激動地走向李谷醫的住處。
這一切,隻因爲,這是他人生第一次來到李谷醫的住處!
在藥神谷,李谷醫的住處屬于禁地,除了李谷醫同意,唯有李漣漪可以随時到李谷醫的住處。
這也從側面印證了李漣漪在李家的特殊地位!
“大伯。”
很快的,李尚來進入李谷醫的書房後,第一時間向李谷醫鞠躬問好。
雖然他已經竭力去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但依然難掩心中的緊張與激動。
“你這麽着急趕回來見我,是龍騰藥業那邊發生了很重要的事情?”
李谷醫開口詢問,但依然捧着醫書,目光停留在書上。
“不是,大伯,是我對龍騰藥業的發展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建議,想當面跟您彙報。”
李尚來擡起頭,開口回應。
“說說看。”
李谷醫淡淡道,似乎一點也不感興趣。
“大伯,您知道東海飯店發生的事情嗎?就是那個姜無名去搶婚的事情。”
李尚來沒有立即說出自己的建議,而是先開口詢問了一句。
“我知道東海飯店的事情,但這和龍騰藥業有什麽關系?”
李谷醫放下手中醫書,目光第一次掃向李尚來。
他的目光平淡無奇,但卻讓李尚來感到一陣心驚肉跳,仿佛他的心思,在這一刻已經被李谷醫看穿了!
“那個姜無名太過分了!他和漣漪有婚約,卻和其他女人糾纏在一起,而且前去搶婚,這是對漣漪和李家的不尊重!”李尚來氣憤地說道。
這一次,李谷醫沒有開口,而是繼續拿起了醫書。
似乎,他已經知道李尚來要說什麽了。
李尚來見狀,咬了咬牙,繼續道:“大伯,鑒于姜無名的所作所爲,我建議終止與蘇氏集團的合作……”
“蘇氏集團将氣血丹藥的藥方和制藥核心技術與龍騰藥業共享。你是想龍騰藥業自己來做這門生意吧?”
李谷醫打斷了李尚來的話。
“是的,大伯,既然姜無名不尊重漣漪和李家,而我們又掌握了氣血丹藥的藥方和制藥技術,完全可以自己來生産、銷售氣血丹藥,也算是給那個姜無名一個教訓!”
李尚來不再掩飾,毫無保留地說出了自己從魏潛淵那裏得到的提議。
“你可知道,蘇氏集團爲什麽要将氣血丹藥的藥方和制藥技術毫無保留地與龍騰藥業共享?”
李谷醫再次放下了醫書,表情嚴肅了幾分。“兩個原因。第一,蘇氏集團出于對龍騰藥業的信任。第二,龍騰藥業在的藥物生産和銷售領域,不是蘇氏集團可比的。蘇氏集團這樣做,可以讓雙方合資的天藥集團發展
得更快!”李尚來分析道。
“那你知道信任來自于哪裏?”李谷醫繼續問。
“信任,來自于龍騰藥業在龍國醫藥行業的地位,也在于李家在龍國的地位!”
李尚來思索了一下,給出答案。
“呵……地位?你可能已經忘記了,當初龍騰藥業與蘇氏集團合作的初心了——如果龍騰藥業不進行合作,蘇氏集團可以與其他藥企,甚至自己來做這門生意!
如果事情發展到那一步,蘇氏集團将嚴重影響到龍騰藥業在武者藥物領域的壟斷地位!”
李谷醫譏諷一笑,語氣嚴厲了幾分。
唰!
李尚來臉色陡然一變,意識到了什麽:“大……大伯,您的意思是,蘇氏集團這樣做另有他因?”
“信任,來自于姜無名和漣漪的婚約——蘇氏集團或者說那個蘇詩韻,将氣血丹藥的藥方和制藥技術共享給龍騰藥業,這是幫姜無名給李家的彩禮!”
李谷醫再次開口,一針見血地道出緣由。
“呃……”
李尚來心中一震,愣在了原地。
“我拒絕你的提議。”
随後,不等李尚來回過神,李谷醫一字一句道:“第一,蘇氏集團已與龍騰藥業合作,并且合作已經走上正軌。在這個時候,龍騰藥業終止與蘇氏集團合作,用蘇氏集團的藥方和制藥技術獨自生産和銷售氣血丹藥,在商業合作上嚴重違反契約精神,在做人做事上屬于過河拆橋,背
信棄義——這不是李家的家風!
第二,你将姜無名的事情當成理由,提出這個建議,這本身就是錯的——兩者之間沒有任何關系!
退一步講,如果非要将這兩件事情聯系到一起,哪怕李家因爲姜無名的所作所爲,要取消當年的婚約,也應該退還彩禮,退出氣血丹藥的生意!”
“噗通——”
再次聽到李谷醫的話,李尚來臉色再次一變,兩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雖然李谷醫自始至終沒有發火,但李尚來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李尚來,雖然我這些年見你的次數不多,但我還是了解你的。如此心術不正、嚴重違背李家門風的提議,不應該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李谷醫看着一臉恐慌不安的李尚來,沉聲道:“說吧,你受了誰的蠱惑?”
“魏……魏潛淵……”
李尚來渾身顫抖地做出回應,然後一個勁地磕頭,“對不起,大伯,我錯了!我被那魏潛淵蠱惑,一時鬼迷心竅,亂了心智……”
“到外面院子跪三天三夜,然後再說今後的事情。”
李谷醫面無表情地打斷李尚來的話,聲音不大,但語氣毋庸置疑。
話音落下,他站起身,不再去看李尚來,徑直走出了書房。
他要去找李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