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支箭矢毫無疑問的在空中交彙了,卻又沒有完全交彙。
因爲就在所有人以爲這兩支箭會相互抵消的時候,它們竟隻是輕輕的擦過了彼此。而後繼續帶着嚣張至極的氣焰,往自己的目标飛去。
隻是讓人沒想到的是,某些人似乎連兩箭接觸後的位移都考慮到了。
所以蘇昊之箭成功在擦挂之下偏到了姥姥家,而蘇肆這一箭卻似毒蛇索命般直逼蘇昊的面門。
淩厲之風驟起,此時此刻,前一秒還在想着殺了蘇肆也沒關系的蘇昊,眼下竟不得不主動擡手抓住那支射向自己的箭,而後用力的将其折斷。
他太尴尬了,害人不成反打臉的尴尬,以至于他覺得隻有潇灑的折斷箭矢,才能爲他挽回一點點損失。
“這蘇昊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居然直接對着皇上放冷箭?”
觀景台上,纖纖憤憤不平的對姜茶道。
如何她跟姜茶關系不錯,加上性子直,所以當時就爲蘇肆打抱起不平來。
對此,一旁的姜茶笑而不語。
因爲她很快便瞧見少年再度搭箭,而這一次他拉了滿弓,弓上搭了穩穩的三支箭。
一弓三箭幾乎是在蘇昊愣神間就到達了他的面前……
來不及抓取,這次的他隻能左右閃身狼狽回避,如此才堪堪躲過眼前三箭之危。
這三箭雖未傷到他,卻有兩箭劃破了他名貴的衣袍,給他留下了兩個恥辱般的大窟窿……
一時間,除了肅親王府衆人面色鐵青外,其他人竟都在笑出了聲兒。
這叫什麽?
偷雞不成蝕把米!
自己想挑釁别人,卻不料被别人還了個衣破臉丢……
這事兒若是說出去,怕真會笑死個人啊。
所以蘇昊急了,他急了。
隻見他目露殺意,當時便想彎弓再度跟蘇肆死磕。然而他的手才剛剛擡起來,人便被自己叔叔一巴掌打醒了。
擡手甩了蘇昊一巴掌,蘇信望着他的眼神中仿佛噬人的光。
“你還嫌不夠丢人麽!”
蘇昊的臉上火辣辣的,一道手印已經有了清晰的輪廓。他愣愣的握着長弓,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打蒙了。
他還在甯州的時候,就算是的爹娘都舍不得打他,想不到今日竟……
“皇上箭術了得,是犬侄所不及。眼下逐鹿才是正事兒,還望皇上别再與一個孩子計較。”
眼下,蘇信看蘇肆的眼神也有了顯著的變化。
以往滿是輕視與不屑,如今卻多了幾分探究與驚奇。
可這些都比不上他的名聲和拿下逐鹿魁首的計劃重要。
他們不能再跟蘇肆耗下去了,不然别說趕超蘇梓淩了,恐怕連蘇成都快追不上了。
蘇肆自然明白蘇信的心思,可他“傻”,向來是不明白這些人情世故的,不是麽?
“孩子?啧,朕還是第一次見比朕還大的孩子呢。”
“你!”
蘇昊氣不過,當時就想跟蘇肆理論。然後不出意料的,他又挨了蘇信一巴掌。
這下子好了,兩張臉終于對稱了。
蘇慕覺得這樣看着簡直不要太舒服……
終于,這場鬧劇在蘇信的主動退讓下落了幕。五支隊伍重新躍入林中,開始了真正的春獵逐鹿。
而在這樣詭異的氛圍下,某些陰謀家也開始了今日份的分析與猜測。
就比如那一位年紀太大不能摻假逐鹿,兒子今日又神神叨叨眼裏隻有兒媳的王老太爺。
“想不到皇上小小年紀,居然有這等箭術造詣。秉兒,你說我們皇上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又或者說是最近有高人在一旁指點他……”
王老爺子吧啦吧啦了一大堆,是做思索又分析。可偏偏他身後的王秉就像個死人一般,一直沒回應。
一回頭才發現,這個不孝子居然又在看他的媳婦兒……
隻見對方深情的拉着王豔茹的手,那雙眼睛就像長在了對方身上一般,讓一把年紀的王老爺子看了都覺得羞。
而王豔茹呢?
王豔茹此刻的心情也并不美好。
她其實是很讨厭與王家人待在一起的,所以每當王家外出活動的時候,她都會主動去找别的夫人小姐閑談。
權當是眼不見心不煩。
可如今倒好,她想走,眼前的王秉卻非要她留。
因爲對方竟抓着她不放,就像一塊粘人的牛皮糖讓她防不勝防。
這個人到底怎麽了……
王豔茹覺得她必須得找機會問問她們娘娘。
“王秉,王秉!”
看着自家這神神叨叨宛如中了邪的兒子,王老爺子差點兒沒氣死。
可無論他怎麽呵斥叫喊,王秉都不怎麽理他,直到王豔茹開口:
“老爺,太爺在叫您呢……”
聞言,王秉這才回頭看向自家老爺子,目光有些不耐的等着。
你還說什麽啊?
快說呗,我還得盯媳婦兒呢。
可他媳婦兒呢?
早就趁着這個機會一溜煙兒的跑了。
太可怕了,王豔茹覺得她與王秉若還是年少夫妻,二人此舉還算得體。可他們人到中年,連女兒都生了兩個了。
所以面對王秉這詭異的行爲,她隻會覺得不适,不會有半點感動和溫暖。
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另一邊,白鳳傾與白錦溪也在讨論蘇肆的箭術。
白錦溪承認她被驚豔到了,因爲她之前也以爲皇上是個廢物來着,還因此感慨了好久皇上與貴妃這明顯不對等的絕美愛情。
可如今看來,人皇上也并非一無是處,至少這箭術就足夠碾壓東陵大部分青年才俊了。
“二姐姐,你說皇上這箭術是剛學的,還是已研習多年啊?”
“你覺得呢?”
白鳳傾微笑着反問道。
她就像在爲小妹開蒙一般,認真的引導着對方得出一個合情合理的答案。
果然,白錦溪立刻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皇上籍籍無名多年,在京中更是唯唯諾諾任人拿捏,所以妹妹以爲他是被貴妃娘娘一手提攜,這才有了今日的光彩。”
爲所愛之人而改變,并一點點活成配得上對方的樣子……
這一秒,白錦溪覺得她又磕到了。
然鵝與她恰恰相反是,一旁的白鳳傾則悄悄地歎了一口氣。
那等箭術,豈是一日之功?
貴妃與皇上究竟是誰拿捏誰,還未可知呢。
本月最後一天有點倒黴,把手機脆了,屏幕硌手,今天請假。這張大家明天一早起來刷新四千,晚上我再補更兩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