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楚楚:“江家世代忠烈,自老祖宗擔任禦史一職開始,他們便紮根禦史台,以監察百官洞悉奸佞爲己任。公公說過,他們絕不放過爲非作歹的官員,也絕不貪朝廷一分一毫,隻求無愧于人,無愧于心……”
将手中茶盞放下,蘇楚楚對姜茶娓娓道來。
早在幾日之前,還未進京的肅親王蘇信便已經利用手中的權勢與人脈,開始招攬一衆中立的官員了。
蘇楚楚:“我當時也聽到了些風聲,可我并不在意……”
她覺得江家并無多少權勢不說,一向也是忠于朝廷忠于禦史台的。
她的丈夫江康就說過,無論未來誰爲帝誰掌權,隻要這天下還姓“蘇”,還安穩,還需要禦史台,他們便會繼續在朝中效力,爲新帝分憂……
他們不在乎誰是皇帝,隻想要東陵天下太平。
似乎是覺得自己說錯話了,蘇楚楚不禁憂心的看了一眼姜茶。
然而姜茶卻微笑道:“姐姐與我都很清楚,現在的皇上的确不值得官員效力。江家這麽選沒錯,不僅沒錯,還明智得緊。”
沒錯,在姜茶看來此刻選擇蘇肆押寶的大臣,要麽是自己人,要麽就是傻子。
江家這種取信于民的做法,顯然是最明智的。
而聽了姜茶這話,蘇楚楚也就放心了。
蘇楚楚:“我原以爲江家的想法能明哲保身,讓我們在這般動蕩的時局下獨享清淨。可到頭來,還是我天真了。”
原來,幾日前曾有幾名與肅親王府親近的大臣過府拜訪,他們有的是江家舊交,有的是公公之友。
說的是大家難得聚聚,實際上卻關着書房大門聊了整整一個晚上。期間她的丈夫江康也被叫了去,直到天明才回來。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她總見丈夫愁眉不展悶悶不樂,似乎有什麽天大的心事,無法同她這枕邊人講。
蘇楚楚:“我雖自幼受寵,未經過什麽大風大浪,但我太了解他了,所以昨日之前便開始思量了。”
聽蘇楚楚這麽一說,姜茶還真回憶起了昨日見到驸馬江康的場景。
青年氣度不凡容貌清隽,瞧着是個十分有書卷氣且愛笑的人。
可昨日他不僅很少笑,連話也未說兩句。要不是姜茶對蘇楚楚印象不錯,怕是得忘記這号人了。
而其與蘇肆告别時也心不在焉的,當時姜茶還臆測過江家是不是也很世故來着……
如今看來倒是誤會了。
蘇楚楚:“我本是個溫婉女子,一直在思量要不要摻和夫家之事。可昨日看了你的事情,我終于醒悟過來了。不管我摻和不摻和,我總要知道不是?所以昨夜我逼問了江康,而結果……”
看着眼前眉頭緊鎖的蘇楚楚,姜茶也有些傷感。
這誰能料到,一衆舊交老友上門不是吃飯,而是逼宮。
他們坦言了蘇信的想法,誠心的對禦史大夫江義抛出了橄榄枝。
他們要江義積累已久的名聲,并斷言蘇信登臨帝位是遲早的事兒。
而蘇信這種毒蛇做事,向來是先禮後兵的。
橄榄枝抛了,緊接着便派人遏制了江家的幾處産業,并要求嫡子江康納妾,以确保江義不會虛與委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