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影:“您的意思是說,皇上不僅承認了東湖陷落和今日之事,還連追風看到的一切也認了,甚至連打慕王也……”
追風:“不是吧?這麽實誠?真就問什麽說什麽?”
兩大王牌随從聽自家主子這麽一說,表情也一個比一個精彩。
因爲他們覺得自家主子與小皇帝的關系,似乎真沒到可以坦誠相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地步。
尤其還事關自己手下的勢力,那可是底牌一般的存在啊……
雖然他們已經懷疑小皇帝很久了,但對方做的太幹淨了,他們也沒有确鑿的證據可以指摘,隻能靠詐……
但蘇墨玦本人都還沒開始詐呢,蘇肆就全都招了,連打蘇慕這種小事都和盤托出毫不含糊。
這一切似乎是蘇肆畏懼他,自知瞞不下去的乖巧,可隻要你細細一品就能發現這看似很合理的一處,正是最蹊跷的一處。
逐影:“招這麽快,看來是不想我們繼續查下去了。可如果皇上就是主謀,他該說的都說了又有什麽好怕的呢?除非……”
蘇墨玦:“除非他背後還有人,他就是一個背鍋的……”
将一衆書信丢在桌案上,此刻的蘇墨玦直接被蘇肆給整不會了。
也許當一個人習慣了困難,就看不慣簡單了吧。
追風:“主子,既然這宮裏的水如此之深,那我們豈不是得早點把表小姐接出來?再待下去,還不知道出什麽事呢。”
作爲自家主子的忠實粉絲,他雖然覺得皇上和娘娘很配,但如果主子想橫刀奪愛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畢竟那種女主角跟男配角前期兩情相悅,後期女主遇上男主才明白什麽是真愛的畫本子,他也是看了不少的。
而且他們主子跟小皇帝比起來,的确更像男主角一點。
别問他怎麽知道的,問就是知識就是力量。
可面對追風的提議,方才還有些混亂的蘇墨玦卻搖了搖頭。
蘇墨玦:“不必,先讓茶茶待在宮裏吧,蘇肆說了不會動她。”
逐影:“可主子,皇上之言未必可信啊。”
蘇墨玦:“可信。”
垂眸,蘇墨玦沒有補充蘇肆爲何可信,隻是回憶起了對方在夕陽下說的那一段話。
神情也許能騙人,但眼眸深處的神采不會。
蘇肆說姜茶沒有害過他,他自然也不會對姜茶動手。
因爲這是他看盡黑暗之後,身邊爲數不多的光明。
蘇肆:“你要帶她出宮?那你是讓她留在玉王府?還是送她回臨安城?七哥,如今的天下如何你該比我清楚。在宮裏不安全,出去就安全了麽?”
蘇墨玦承認,蘇肆之言問到他了。
四國之局已固定了兩百多年,大約從五十年前開始,這樣的格局便松動了。
北冥快速崛起,西涼穩紮穩打,南疆前不久剛剛經曆了政權交替。
還有那些躲在時局之後,随時準備指點江山的有心人們……
再回首如今分崩離析的東陵。
蘇墨玦微微一笑,他不得不承認在這件事上蘇肆竟比他看得更加清楚。
如今的東陵京城既是風暴的中心,也是國内唯一的安甯。
而蘇肆想說,他不僅清醒,其實他還很誠實,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