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晚霞滿天。
在這幅濃墨重彩的油畫之下,白家一行人也踏上了歸家的馬車。
白錦溪與白鳳傾安靜的靠在馬車上,目光時不時瞧一眼那非要跟她們擠一輛車,而且還一個勁兒跟白鳳傾唠家常的徐氏。
要說這徐氏也真能聊,大到家中産業,小到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她都能提上幾嘴兒。
白錦溪幾次想把她趕下去,卻都沒能得逞。
她就納了悶兒了,她娘這個最讨厭自家二姐姐的存在,怎麽忽然轉性了?
這别是又起了打貓兒心腸,有了什麽新的計劃了吧?
白錦溪正嘀咕着,卻聽白鳳傾輕聲道:
“母親不必與我拐彎抹角了,以後隻要您不犯我,我自不會爲難您。我幫錦溪是因爲她幫過我,您也不必将這當做恩情。”
白鳳傾是誰?
她不過看了徐氏一眼,便明白了對方的心。
徐氏讨厭她不假,摳門兒也是真,但徐氏卻是個實實在在的母親。
徐氏愛自己的女兒,應該勝過愛她自己吧。
所以今兒個見自己保護白錦溪,又毫不吝啬的贈予鳳頭钗,甚至讓她也上手摸了摸……
哎,大概是羞愧了吧。
這不,見白鳳傾如此說,徐氏頓時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一連說着以前都是她不好的話。
其實在白鳳傾看來,徐氏的幾句道歉,白錦溪的幾次示好,根本抵不過原主這些年所承受的痛苦,更換不回那已經逝去的生命。
但很可惜的是,現在的她不是原主,她是一個嶄新的人。
如果白錦溪與徐氏依舊像對待原主那般對待她,她自不會對她們心慈手軟。
可白錦溪二人沒有。
而原主那樣的結局又能怪誰呢?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一個人但凡勇敢一點,也不會用自戕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所以從白鳳傾這個特立獨行的特工角度來看,雙方都有錯,她也懶得再去抽絲剝繭了。
隻要不惹她,一切都好說。
另一邊,姜茶正忐忑的立在馬車前,小手緊緊地攥着手中的團扇。
那雙眼眸明明滅滅,幾次瞧向遠處那兩道修長的身影,卻又幾次無奈的移開。
她聽不見他們的對話,甚至很難從他們的表情中看出什麽。
也對,這畢竟是全書智商排行前三的兩個人啊……
姜茶在認真的安慰着自己,可其他人卻在認認真真的盯着她。
不是,你們不看那邊那兩個人,你們一直盯着我幹嘛?
見姜茶望過來,霧月、莫清荷、追風、萬順,還外帶一個新來的逐影,五人幾乎是齊刷刷的側了眸。
而那站在五人中心的追風一個緊張,手裏的畫本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空氣突然安靜,姜茶哭笑不得。
可就在她打算提醒追風少看點這些有的沒的,别一不小心跟她一樣慘的時候,那邊的談話結束了。
夕陽下,蘇墨玦與蘇肆平靜的回到了她的身邊,一個玄衣如墨,一個紫衣潋華,兩人似乎達成了一種古怪的默契,讓姜茶措手不及。
就好像發生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