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息猶豫了一下，說：“其實，這樣的人不少。”
“我知道。”周雲點頭，“我也不是說這樣的人就說話都說不了，我隻是不喜歡他們。”
文息：“其實，跟威廉·斯坦圖的财富比起來，他身上這點性格的弱點都不算什麽了。”
“我不行。”周雲搖頭，“他這個人再有财富，我也不能接受。”
文息說：“我知道，你跟他們不一樣，你肯定是不能接受的，但很多人能接受。”
“文息，你會接受嗎？”周雲問。
文息搖頭。
“不知道，我也從來不給自己做這種假設，我曾經以後自己很多不會做的事情，最後也都做了，所以，我現在想我會不會接受并沒有意義。”
周雲：“我真希望自己也能跟你一樣這麽想，隻是我總是忍不住把自己代入到這種情境中，考慮自己會做什麽樣的選擇。”
“都一樣。”文息說，“但是不管怎麽樣，威廉·斯坦圖都跟我們沒有關系。”
“是的。”周雲笑着點頭。
文息又說：“不過你自己還是當心點，我看外島那些媒體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什麽都敢說，别讓他們一直在你和威廉·斯坦圖身上做文章，雖然說這都是無中生有的事情，可是绯聞傳多了，傳久了，總是有人信的。”
周雲：“是啊，可是對于绯聞這種東西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本來就是假的，我又該怎麽去證明它是假的。”
“绯聞不就是這回事嘛，你如果不想讓那些人有發揮的空間，隻能夠盡量跟威廉·斯坦圖多保持一點距離。”
“嗯，是，所以剛才我看到他，隻覺得晦氣。”
文息笑了起來。
“倒也不用這樣吧，都覺得晦氣了。”
“不是針對他，就是針對那些散布謠言的媒體。”周雲歎了口氣，“我也不怎麽在外島活動，也不知道他們哪裏來的這麽大的興緻，還編排我的绯聞。”
文息：“現在外島自己的明星藝人不怎麽捧得出來，你又是這兩年在國際上風頭最盛的藝人，他們自然關注你了，你的名氣對他們來說就是金錢。”
……
周雲和文息逛了一圈畫展，準備跟丹尼爾·李告辭的時候，忽然聽到前邊傳來一陣驚呼。
周雲和文息一愣，看去，随即知道了威廉·斯坦圖花二十萬美金買下了丹尼爾·李的一幅畫。
丹尼爾·李正在跟威廉·斯坦圖說些什麽，兩個人被衆人包圍，大家都在鼓掌。
丹尼爾·李臉上露出了感謝的笑意。
威廉·斯坦圖拍拍丹尼爾·李的肩膀，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文息回過神來，對周雲說：“這手筆夠大的。”
周雲說：“是。”
“你呢？要不要買一幅？”
“算了吧，我對這些畫也不是特别感興趣，而且，我也不懂。”周雲說，“如果這是喬安娜的畫展，我買一幅也沒什麽，算是聊表謝意，又不是她自己的畫展，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哈哈。”這就是文息喜歡周雲的地方了，說話真實，不藏着掖着，也不裝。
在娛樂圈摸爬滾打，會見到太多這樣的人，或本身性格使然，或形式使然，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很難說真話的地方，人見着人，虛表一番，你好我好，但全然聽不到一句真心話——也沒有人要聽真心話。有時候，說真話的人也是會讓聽真話的人爲難的。隻是，一個人終究還是願意在一些時候聽一些真話，而不是時時刻刻的假東西。
就像現在。
真要說是不是那種可以肝膽相照的朋友，無論是周雲還是文息都不會說她們彼此是這樣的。
但是，她們又比一般的交情多一些感情。
這就夠了。
彼此熟悉，彼此照顧，在這一行工作，有幾個可以說說真心話的朋友，聊聊事情的朋友，哪怕不可以肝膽相照，至少也能夠彼此扶着走一段少有人能真心體會的路。
這就夠了。
兩個人從丹尼爾·李的畫展出來。
文息問：“你等會兒有别的事情嗎？”
“沒有，我準備去逛逛，你呢？”
“我要跟經紀人去見一個品牌代表。”文息說，“不過還有一點時間，要不我陪你一起逛逛？”
“好啊。”
巴黎這座城市對女人而言，總是别有一番吸引力的。
但是周雲和文息兩個人看得多，真正刷卡的時候卻少。
兩個人都見識過太多的好東西了，一般之物難以打動她們。
反倒是在一家店，導購認出了文息，驚喜不已。
果然是從事時尚行業的人，對超模也關注。
人家非常熱情地提出想要跟文息合影的請求，文息也大方地答應了。
周雲充當攝影師。
逛完這家店，文息就要離開了。
她還有工作。
文息走後，周雲也沒有繼續逛的心思了，回了酒店。
結果剛一到房間，她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還是一個陌生号碼。
周雲詫異得很。
她一接通，問：“請問你是？”
結果那邊用英語說：“嗨，我的绯聞女友。”
周雲眼睛頓時瞪大了，詫異地看着窗外的城市風景，一時無言。
會這麽跟她說話的，隻有威廉·斯坦圖一個人。
周雲不知道他是從哪裏搞到了她的手機号碼，隻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爲什麽突然給她打這個電話？
周雲詫異地皺起眉，說：“斯坦圖先生？”
“喊我威廉就好了。”威廉·斯坦圖笑了笑，說：“接到這個電話，是不是很驚訝？”
“是。”周雲坦率地承認，“确實沒有想到。”
“不知道我今天晚上有沒有機會請你用晚餐？”威廉·斯坦圖直接問。
周雲吓了一跳。
這一刻，她再不明白也明白威廉·斯坦圖對她抱有什麽樣的心思了。
“抱歉，我晚上已經有約了。”周雲說。
她希望用這樣的态度讓威廉·斯坦圖知難而退。
然而，威廉·斯坦圖這樣的人又怎麽會輕易打退堂鼓。
“那真可惜，明天呢？”威廉·斯坦圖笑了笑，說：“周小姐，我還從來沒有被一個女孩拒絕過兩次呢？你不會還是沒有空吧？”
周雲也不猶豫，用充滿歉意的聲音說：“啊，還真是抱歉，明天我一整天都有工作，真是沒有時間。”
威廉·斯坦圖吃了個硬釘子，是真沒有想到。
他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有點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似的。
“是嗎？”
“是的。”周雲說，“我來法國本來就是來工作的。”
“那周小姐什麽時候有空？”
“斯坦圖先生，我們剛傳了绯聞出來，還是避點嫌吧。”周雲見威廉·斯坦圖壓根不理會她的潛台詞，索性直接攤開來說，“我已經結婚了，我不想傳出一些不好聽的绯聞。”
威廉·斯坦圖那邊沉默了數秒，随後才問：“你結婚了？”
很驚訝。
顯然，威廉·斯坦圖之前并不知道這個消息。
這也很正常，周雲和宋遲并沒有公開這個消息，威廉·斯坦圖不知道實屬正常。
但是周雲現在都直接這麽說了，她希望威廉·斯坦圖應該知趣地離開了。
“是的，我結婚了。”周雲說，“我看你和吉蘭·斯圖爾關系也挺親密的，她應該是喜歡你的吧？”
她有一句話不好直接說。
既然你身邊都已經有吉蘭·斯圖爾這樣的大美人了，怎麽還惦記着别人呢？
威廉·斯坦圖說：“好吧，看來是我沒有這個運氣了，拜拜。”
他說完挂了電話。
周雲一愣，又一笑，轉頭就把這件事跟宋遲說了。
“幸好他沒有繼續糾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