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年輕一代中位于頭把交椅的女演員，數得出來，就那麽幾個人。
随着像尹琳這樣的新科影後的冒出，如果她們不推出新作或者拿下更具分量的獎項，她們的位置遲早被人占走。
徐金波的話在周雲腦海中盤旋了很久，也讓她思考良多。
演藝圈真的從來不缺新人，野心勃勃的人更是不少。
周雲不知道自己将來能夠走到哪一步，可也有了危機感。
她已經站在了最巅峰的位置，要麽，維持住現在的位置，要麽，就隻有下坡路可以走了。
周雲也不敢說自己能夠紅到七老八十。
柳青青兩年前多紅，就因爲三年時間沒有好作品出來，竟然就已經被徐金波這樣的制片人排除出了S+大劇的主角候選。
她呢？
她能保證自己每年都有好作品出來嗎？
周雲心想，就算自己拿了獎，有影後傍身，在很多人眼中咖位高一點、穩一點，那又能高多久？穩多久？
如果流年不利，作品頻頻撲街，她該如何？
這些想法在周雲腦海中打轉兒。
她沉沉睡去。
……
《深海》終于開拍。
開機第一天，有兩家媒體在徐金波的安排下，獲得了探班的資格。
但周雲這邊并沒有接受采訪。
她今天有兩場重場戲要拍，不想影響到自己的情緒。
所以，徐金波安排了喻楚和其他幾個演員接受采訪。
喻楚這邊正希望自己多一點曝光的時候，當場就答應了下來。
徐金波再次感慨，喻楚的配合度真是不錯。
隻是這一次媒體探班采訪，記者們可能最想拍到的還是周雲。
因爲大家最關注的其實還是周雲。
周雲雖然沒有接受采訪，但是拍幾張照片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媒體記者這邊跟劇組的聯絡人溝通，提出了他們這邊的訴求。
劇組這邊的聯絡人猶豫了一下，主要是對方太難纏了，他擋不住，于是就去找了周雲的助理鄭小句。
鄭小句知道周雲正在醞釀拍戲的情緒，本來想直接拒絕的，但是一想到平時周雲經常跟她說，與人爲善，能夠幫到别人的地方，盡量幫一幫也是好的。
于是，鄭小句就跟對方說：“請他們等一下吧，如果他們有時間的話，現在小雲姐在爲下一場拍攝醞釀情緒，現在去打擾她會影響她，等她拍完下一場戲，我去問問小雲姐。”
聯絡人見鄭小句沒有一口回絕，長籲一口氣，“謝謝。”
鄭小句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狀。
“幹嘛這麽客氣啊。”
徐金波聽到這件事以後，笑了一下，說：“周雲這邊是真好啊。”
旁邊的人聽了，摸不着頭腦。
這事明明是鄭小句幫忙，怎麽又落到周雲頭上去了？
徐金波看出工作人員的疑惑，笑着問：“你以前也跟過别的組吧？”
“嗯，跟過。”對方點頭。
“你有沒有發現，其實演員們本人都挺好說話的，隻是很多時候他們團隊裏的人很難對付。”徐金波笑，“就像是平時出席活動的時候，明星本人對于簽名什麽的都表現得很熱情，但是他們身邊的工作人員卻一個個兇神惡煞，好像明星不應該幹這件事，生拉硬拽把人給帶走？”
“對啊，我發現好多明星團隊的人，狐假虎威，明明他們那位老闆很和氣的一個人。”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些狐假虎威的人，其實都是他們老闆請的？他們怎麽做事，做事是什麽風格，是聽誰的？極個别的一個兩個難搞，可能是某個人的問題，如果一整個團隊、每一次都是這樣，你還覺得那個明星本人很和氣嗎？”
工作人員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徐總，您是說？”
“你看鄭小句就知道了，她是周雲身邊最得力的助理，這種時候她是不是應該直接拒絕你的請求？多這一個采訪，能讓她賺到一塊錢？還是能讓周雲多賺到一塊錢？”徐金波說，“對她們來說，答應你的請求根本就是一件沒有任何收益和彙報的事情，她大可以用準備拍戲、醞釀情緒這種借口直接拒絕了你，但是鄭小句卻沒有這樣做，而是說等周雲拍完下一場戲以後幫你問問，這就說明周雲從來沒有要求過她，這種事情以後不要問她、直接拒絕掉——别懷疑，很多明星藝人都是直接這麽跟自己的團隊成員說的。明星藝人需要維護自己的公衆形象，但是明星藝人團隊裏的工作人員卻不需要。”
周雲拒絕接受今天的采訪的時候，徐金波倒是沒不滿，隻是他确實以爲周雲就和其他的大牌明星一樣，比較難請而已。
今天的戲在棚内實拍。
周雲就坐在自己的休息間，等戲。
這種現代生活背景的劇有一個好處，妝發造型都比較容易準備，前面定好了，現場稍微調整一下就好。
等會兒周雲要拍一場表現自己幹練、敢作敢當的戲，周雲在沉思自己該以一種什麽樣的狀态來表現。
冷靜，還是不動聲色？
這似乎是很多演員都會選擇的一種表演狀态。
但是周雲卻想到了自己平時在新聞上看到的一些女高管。她們其實未必時時是雲淡風輕的或者不動聲色的。她們其實也會發火，呈現出不耐煩的狀态，但是——周雲想到那位非常有名的女企業家，她是出了名的脾氣火爆，然而，無論是在哪個視頻中，哪怕她發火，觀衆都不會感覺到她歇斯底裏的狀态，相反，當她發火的時候，你反而覺得她即使發火，也在控制着自己發火的度，她本人仍然是理智的，她發的火更像是一種表明自己态度的手段。
周雲又想到自己演的這個角色。
又不是一個上了很大年紀的人，這種時候發火——不對，越是年輕的人，越是會在這種場合下去故意表現出冷靜和不動聲色。因爲年輕人對自己沒有底氣，無法不動泰山，所以要不動泰山。
周雲仔細思索着。
但她演的這個李思然，卻是一個在人設上比較穩的人。這裏的穩指的不是她的性格，而是大大小小的場合，她都能控得住場。這對一個年輕人來說很不容易，因爲老一輩的人，基本上沒有人願意買年輕人的賬。那李思然是怎麽樣有這個說服力去控場的呢？
絕對不是頤指氣使的刻薄，也不是别的什麽。
她身上應該是有一種氣場，可以讓其他人折服。
但氣場太虛，應該用什麽去構造出這種氣場細節？
一方面，她自己這邊肯定是要給出一些細節的，另一方面，對手的反應也很重要。
但等會兒是大群戲，演員很多，周雲也不知道崔喜東會怎麽拍。
她想了想，拿着劇本去找崔喜東，跟他交流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可能每個人的表現都不一樣才好，别每個人看到我出場都是一副緊張害怕的樣子，不同的身份，其實對我表現出來的态度不一樣。”周雲跟崔喜東說。
崔喜東點頭，問：“你希望是什麽樣子？”
“啊？”周雲一愣。
崔喜東說：“你希望她們演成什麽樣，我去跟他們說。”
周雲趕緊擺擺手，笑着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導演，他們怎麽演，這個得看您和演員本身的想法，我的意思是，等會兒不是有很多人都會出場嗎？尤其是大群戲同框的時候，我希望每個人都能夠從自己人物的特點出發去表演。”
“好。”崔喜東點頭，“我會跟她們說的。”
雖然崔喜東答應得這麽爽快，但是周雲總覺得崔喜東理解的可能跟她說的不是一個意思。
第一場戲。
周雲下車，上樓，腳步很快，氣場輕熟而意氣風發。
結果第一遍就出了問題，周雲踩着高跟鞋下車的時候，一個不小心，鞋跟崴了一下。
周雲自己都沒忍住笑。
拍攝現場，人很多。
每個演員都帶着自己的助理和化妝師，随時給自己補妝，保持狀态。
有些亂。
第二遍來，周雲這一次沒有出差錯，把進公司的這一段給拍完了。
換場，拍電梯口的戲。
也是棚裏搭的景。
周雲要在這裏碰到喻楚和何文韻。
喻楚已經進入角色狀态，打扮樸素，性格偏内向和沉默，有點不敢跟人發生接觸。
何文韻則是明豔大方的樣子。
“早啊。”
“早。”何文韻微微勾起嘴角，打量了周雲一眼，問，“這是今年的春款吧？國内已經有貨了嗎？”
周雲答：“朋友送的。”
“男朋友？”何文韻打趣地問。
“怎麽會，有男朋友你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周雲意有所指地笑，目光忽然越過何文韻的肩膀，落在了喻楚的身上。
“淼淼，早。”
喻楚含蓄地微笑了一下，說：“早上好。”
“我要的數據今天上午能給我嗎？”何文韻也轉頭看向喻楚，語氣和神色卻變了，有些瞧不起的意思，下巴都微抿了起來，仿佛跟淼淼說話這件事本身都有些影響她的逼格，“已經催了你一個星期了。”
“還需要點時間。”喻楚卻看不出她的情緒，說話始終一個語調，“數據有些多，整理起來比較複雜。”
“再不給我，我這邊要是方案沒有按期趕出來，責任可全在你。”何文韻說。
周雲适時說道：“電梯來了，上去吧。”
她站在了兩個人中間。
“咔！”崔喜東說，“非常好，我們看一下，沒問題就過了。”
幾個人的助理都過來了，給她們檢查妝發。
鄭小句很開心地說：“小雲姐，你們剛才那場戲演得好好！很普通的一場戲，卻特别吸引人，有意思。”
“人物關系交代得很幹脆。”周雲說，“沒什麽拖泥帶水的地方，誰跟誰是什麽關系，态度如何，一兩句話都表現出來了。”
周雲說完，往何文韻身上看了一眼。
剛才第一次拍對手戲，何文韻也是第一次火力全開地進入了狀态。
她把一個自我非常驕傲的女人形象通過這一場戲就表現得淋漓盡緻。
剛才那場戲，何文韻用非常簡單的台詞，給出了很豐富的信息量。
第一，她認爲周雲飾演的李思然是一個她要鄭重對待的對手，所以寒暄是朋友式的口吻。
第二，她不太看得上淼淼這種性格偏内向、工作能力在她看來又不行的同事。
第三，她本人是一個情緒比較擺在身體姿态上的人，每一個舉動都有信息。
跟何文韻所飾演的角色不一樣，周雲和喻楚兩個人都屬于往臉上戴了好幾層面具的人，所以，她們兩個人都有自己的保護色。
在剛才那場戲中，她們給出的信息量相對較少，但從觀衆的上帝視角可以看出來，這兩個人都沒有她們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和普通。
這也就夠了。
電梯裏還有一場戲。
何文韻跟周雲打聽一個項目的細節。
弄好光，架好機位。
崔喜東喊開拍。
周雲站在兩個人中間，維持着微笑。
何文韻從電梯壁的反光中打量了周雲一眼，開口問：“思然，你最近不是在跟中科的項目嗎？我一個同學在中科工作，他還問我呢，最後這合作項目能不能成啊？”
周雲笑了笑，說：“還在談。”
絲毫沒有價值的信息。
“談到什麽程度了？”何文韻說，“如果需要我幫忙，随時叫我啊。”
“好啊。”周雲點頭。
完全是社交式的敷衍。
何文韻無法從周雲的回答和神色中得到“項目推進得比較順利”或者“項目推進得不順利”的信息。
“不過，你真厲害，當初竟然能夠一個人單槍匹馬地聯系上中科。”何文韻說，“大家都震驚了。”
“哪有，我隻是打雜，關鍵還是喻總監搞定的。”周雲不接這個話茬。
喻總監是李思然的上司。
何文韻笑笑，說：“當着我的面還不肯說真話，誰不知道這個項目其實是你一個人聯系上的啊，喻總監她哪有那個本事。”
周雲微微睜大眼睛，露出些許無辜，“大家誤會了，這個項目真是喻總監的功勞。”
她微笑，說：“我隻是按照喻總監的思路在進行後面的對接。”
電梯忽然停下，有人要上電梯。
第二場戲也順利拍完。
剛才那場戲，喻楚全程沒有台詞，隻是站在旁邊搭戲。
但是周雲卻從反光中注意到，喻楚她其實一直都在聽她們的對話。
這個發現讓周雲有些感慨。
好演員和普通演員的區别可能就在這裏吧。
周雲沒有想到，喻楚竟然在這種細節處竟然也全程在人物狀态裏，而不是站在一旁，僅僅搭一場戲。
崔喜東過來跟她們三個人講後面的戲要怎麽拍。
周雲她們三個人都是很能演戲的演員了，具體的操作層面的東西不用崔喜東教。
崔喜東隻要告訴她們後面他想怎麽拍，其他的都不用操心。
她們三個人卻并不知道，她們三個人的表現，讓接下來要上場的演員們都有些緊張。
因爲她們三個人演戲的時候，在鏡頭前面表現出來的那種氣場跟平時完全不同。
是不一樣的質感。
很多人在其他劇組演戲，往往很難見到一上來就演得這麽絲絲入扣的。
果然，換到後面的大群戲的時候，拍攝就不那麽順利了。
時不時有人掉鏈子，比如忘記台詞，或者走位出錯，或者是笑場。
崔喜東并不感到意外的樣子，也不生氣，隻是一遍一遍重來。
周雲的情緒被消耗得很厲害。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她得以休息一會兒。
徐金波拍着手走過來，跟她說：“不愧是影後啊，現場看你演戲，真是一種享受。”
“别這麽說。”周雲搖搖手，“哪有那麽誇張。”
徐金波問：“你感覺怎麽樣？演得舒服嗎？”
“挺好的，就是後面的群戲出問題出得有點多。”周雲有點無奈，“不過這也沒辦法，人多就是容易出問題。”
還有一個方面，周雲發現崔喜東其實不是一個很會跟演員溝通交流的導演。
并不是每一個演員都懂自己要怎麽演，很多人隻是表演一個狀态，表演緊張，或者高興，或者生氣。
這些面譜似的狀态放在一部電視劇裏，隻能一閃而過，否則就會假。
而演員的能力本身也有高低。
有的演員确實就是不會演，演不好。
對此周雲也沒有辦法。
中午休息吃飯的時候，鄭小句把記者采訪的事情跟周雲說了一下。
“他們不采訪，但是想拍兩張照片，你看可以嗎？”鄭小句說。
周雲問：“拍什麽照片？我現在吃飯的照片嗎？”
鄭小句說：“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啊，他們來這邊探班，如果沒有拍到一點你的素材，可能也不好交差。”
“那你讓他們來吧。”周雲點頭，“我有點困，吃完我就要去睡覺了。”
“好。”鄭小句高興地點頭，把記者他們喊過來了。
周雲比較配合地面向鏡頭拍了兩張照片。因爲換下了戲服，她隻穿着非常簡單的、寬松的運動服。
“辛苦你們了。”她跟人點點頭。
“謝謝小雲。”
何文韻忽然端着餐盤走過來。
“嗯？你在做采訪嗎？”何文韻的腳步停頓。
周雲見到她，搖頭，說：“沒有，沒做采訪，他們拍兩張照片。”
她又看向記者他們，“這樣就可以了吧？”
記者們點點頭，忽然想到什麽，問：“要不我們給兩位拍一張合影吧？”
周雲看向何文韻。
何文韻點頭：“可以啊。”
記者們拍了合影，高興地回去了。
何文韻在周雲對面坐下。
“累了。”她說。
周雲：“我也累，今天起得太早了。”
“我上午把《武士》的試鏡拍完了，淩晨五點起來拍的。”何文韻笑了笑，說：“也不知道最後結果會怎麽樣。”
“你跟派蒙奇合作過，你還是比别人有優勢。”
“算吧，但誰知道呢。”何文韻說，“我的經紀人這段時間一直在幫我在國内找合适的項目，但是說起來，這麽大的市場，好項目卻不多，我沒有找到特别想演的劇本。”
“是嗎？不至于吧，新盾不是一家專門做電影的公司嗎？難道沒有合适你的？”
“唉，都是一些迎合市場的項目，我要是想拍這種電影，好萊塢有的是，何必回來。”何文韻說，“那邊市場還更大。”
“嗯。”周雲問，“你想演什麽電影？”
“其實也沒有特定的想要演的類型，但是會更加傾向于講現實生活和真實人物的那種故事。”何文韻說，“我很喜歡你之前演的一部電視劇，《問心》。”
“是嗎？”周雲有些驚訝，她以爲何文韻都沒有看過這部劇。
“很喜歡。”何文韻說，“也是因爲看了這部劇，我才主動地想要來演《深海》這部劇，我想認識你。”
“原來是這樣。”
何文韻微笑了起來，說：“以後想機會，真想跟你一起演一部像《風聲》那樣的電影。”
“肯定有機會的。”周雲說。
其實，她跟何文韻演對手戲也演得很過瘾。
很難遇到一個跟她同齡的、讓她對戲會燃起好勝心的女演員。
吃過午飯，周雲往自己休息間走，卻在走廊拐角碰到了徐金波。
他站在拐角，跟人講電話。
“我現在正在工作，怎麽可能去學校？”徐金波說，“你難道不知道，今天是這個片子第一天開機嗎？”
好像是在跟人争吵。
周雲不知道徐金波這是在跟人争吵。
學校？
難道是他小孩的事情？
有這個可能。
那對方是誰？
周雲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離開了，換一條路過去。
人家的私事，還是不聽這個牆角爲好。
周雲回到休息室，小憩了一會兒，下午回到片場，接着拍戲。
候場。
喻楚跟周雲分享她聽來的八卦：“你之前是不是接觸過一部叫《仙人橋》的片子？有人在網上爆料，說蘇煙擠掉了你，搶到了這部電影？”
周雲哈哈笑了一下，說：“那就祝她好運吧。”
“聽說是一部大投資的奇幻大片啊。”喻楚說，“大家都在議論這部電影，說也許這部電影能夠拿到二十億以上的票房。”
“也許吧。”周雲問，“你從哪裏看到的爆料？”
“一個叫Vic的博主啊。”喻楚說，“你沒聽說過嗎？他發了很多爆料，本來大家都拿他當普通的營銷号，消息真真假假，但後來他發的每一條爆料都被驗證是真的，這個博主就火了，我聽說很多經紀公司的人都在扒這個人的真實身份呢。”
“這哪裏扒得出來，白做功夫。”
喻楚笑。
“反正我的小号關注他了。”
“你自己才小心點，别被人扒出了小号。”
“不會啦，我又從來不在小号上發東西，隻是用小号看一些内容。”喻楚說，“現在這個環境，大号手滑點贊都會鬧出很大的風波，還是用小号比較保險一點。”
“嗯。”
“周雲，喻楚，導演請你們過去。”這時，工作人員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