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要是真這麽做了，周雲那邊就不好交代了。”
《這天氣真好》導演組，副導演對導演小聲說。
“他們那邊反應肯定會非常激烈的，甚至可能把我們告上法庭，到時候怎麽辦？”副導演問。
導演擺擺手，有些不耐煩了，他說：“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放心，無論如何，周雲那方都有人擺平，不會把我們起訴的，咱們就是頂住最開始的一波怒火就夠了，這事做了，十萬塊錢到手，有人出錢，你不樂意啊？”
副導演臉色有些不安。
“主要是這錢拿着有些燙手啊，怎麽敢拿。”
導演直接說：“這錢你不拿，有人拿，我記得你兒子馬上就要高考了吧？他上大學不花錢？你打算讓你兒子在上大學的時候勤工儉學啊？不多給他點零花錢，他找個女朋友，都沒辦法在女朋友面前挺直腰杆來。”
副導演的臉色終于變了變。
……
兩個人終于談妥，剛準備出去。
“咚咚”敲門聲。
導演：“進來。”
一個工作人員打開門，站在門口，說：“導演，周總監來了。”
導演聞言，臉色一變, 問：“周總監怎麽突然來了？”
工作人員搖頭, 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原因。
周總監是栗子視頻的内容總監，所有上傳到栗子視頻的内容，程序上都是需要他在内部審批網絡簽字才可以通過的。
不過程序上雖然如此，實際上, 他也不可能把所有的視頻都親自看一遍才簽字, 如果真要做到這一點，那他就算把自己複制十個人, 也看不完這麽多的視頻。
一般來說, 根據不同的闆塊，每個闆塊會設置一個負責人, 負責人下面又會有各個小組的負責人。
像《這天氣真好》這檔節目, 本身就是栗子視頻的自制内容，由負責這一塊審核的人審核，走個程序提到周總監這裏，周總監從流程上看到每一步審核流程都是完整的, 就會同意。
導演不知道周總監怎麽會突然過來。
“周總監？你怎麽過來了？有什麽指示？”導演問。
周總監說：“沒什麽, 我來你們這層有點事, 聽說你們在剪最新一期的《這天氣真好》, 聽說還把周雲給請來了, 所以來看看。”
導演心想，這也太不巧了。平時八百年見不到一次的人, 今天今天突然這個時候來了？
他說：“是, 不過片子還沒有剪好。”
“嗯，剪好之後, 先給我送一份，我看看。”周總監說, “老闆聽說周雲參加了這一期，挺關注的。”
導演心裏咯噔一聲。
怎麽會這樣？
做《這天氣真好》這個節目這麽久, 他這個節目就從來沒有在上片之前被周總監正兒八經地審過。
原因也簡單，這檔節目做了很多年, 是一檔老節目了。
老節目有老節目的優待, 能省很多手續上的麻煩。
而《這天氣真好》, 屬于算小火但沒大爆的節目，有穩定的收視觀衆, 但不像《地質譚》那樣, 是全民在追的火爆王牌綜藝。
這樣的節目，又不是文化類節目, 沒有思想政治上的風險，周總監怎麽突然興起要看節目？
不隻是周總監, 連老闆也要看？
導演一腦門汗。
等周總監離開以後，副導演立即說：“導演, 這事不能幹了，他們都要看, 要是我們剪成這個樣子, 他們肯定不會同意的。”
導演說：“誰說的？”
“什麽？”
“我們剪一個普通的版本給他們。”導演一咬牙，說：“等審批過了, 我們再上傳那個真正的播出版本。”
副導演大驚失色：“如果我們這麽做了，不是要出大問題？我們這不是故意騙領導？”
導演說：“到時候我們就說放錯了版本。”
“不行, 我不做了，我退出。”副導演搖頭，“剪輯的事情，我不參與。”
導演惱火地看了他一眼, 說：“你怎麽膽子這麽小呢？錢不賺了？”
“萬一因爲這事工作沒了, 十萬塊錢算什麽？”
導演咬咬牙, 說：“這種情況，我再去跟那邊的人說一下，讓他們加碼，不然我們面臨的風險太大，不能做。”
……
“加錢？”
徐思瑤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提出這個要求。
她皺起眉，“都已經答應給他們五十萬了，還不夠？”
“他們說，因爲周雲參與了這一期的錄制，他們的高層也要求要看片，如果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方向去剪片子，他們高層看到，肯定不會同意這個版本, 他們準備剪一個B版本，瞞天過海, 但這樣一來, 視頻上線以後，他們要面臨的風險就更大了。”
徐思瑤猶豫了好一會兒，說：“你告訴他們，我頂多再給他們加二十萬。”
……
何勇從自己的辦公室出來，看到餘江行正好從對面走過來。
這兩年，他一直給徐思瑤做經紀人，何勇也才放心。餘江行是他的表弟，這種關鍵的崗位上，還是自己的親人最放心。
餘江行看到他就喊了聲表哥。
“有件事。”他說。
何勇點頭，“正好我也有事問你，邊走邊說。”
餘江行點頭。
何勇問：“上次徐思瑤給我打電話，想要把她從這一期《這天氣真好》中的鏡頭删掉，我沒同意，具體是怎麽回事？”
餘江行歎了口氣，說：“我就是來跟你報告這件事的呢，表哥，我真覺得徐思瑤這女人太蠢了，不值得公司培養，趕緊放棄吧。”
何勇看了他一眼，說：“如今公司除了周雲，就她最紅，最給公司賺錢。”
“那就趕緊給她換個經紀人，給這種女人當經紀人，真沒勁，浪費我時間，一定肯定走不遠。”餘江行說，“她這次錄節目，前面耍大牌就算了，錄制過程中還不斷地去蹭周雲，想要制造一點話題，結果被周雲完虐，根本不是周雲的對手，臉真是丢得一光二淨，這個節目但凡播出來，徐思瑤絕對要被全網嘲諷，你就沒見過一個比她更不要臉還被人戳穿了不要臉的人。”
餘江行話裏話外都透出了濃濃的嫌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