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的話把何勇噎得夠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周覽忍着笑意打圓場，說：“何總，小雲也累了，我先送她回去了。”
何勇抹一把虛汗，說：“好。”
離開之後，周覽小聲說：“你剛才也太不給他面子了，周圍這麽多人呢。”
周雲說：“剛才邊上又沒别人。”
周覽問：“李辭剛才做什麽了？讓你這麽生氣。”
周雲給周覽講了一遍。
“你說他是腦子有問題嗎？”
周覽十分吃驚的樣子，似乎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說：“平時李辭也沒有這麽出格過啊，從來沒有聽說過。”
周雲撇嘴，神色中泛出些許嘲弄。
“今天晚上人多口雜，剛才的畫面說不定會被人解讀成其他的意思，我還是要給你做一個公關的預案，萬一傳出你跟李辭的绯聞，那風波不會小。”周覽憂心忡忡，“唉，希望我的擔心是多餘的，李辭的粉絲可比宋遲的粉絲還要瘋狂，每一個跟李辭傳出绯聞來的女明星，都被他家的粉絲趕盡殺絕一般屠版，徐思瑤的超話至今還被李辭的粉絲占據，每天在裏面罵徐思瑤。”
“瘋狗。”
“你注意點，這種話可絕對不能讓别人給聽到了。”周覽提醒道，說着又歎了口氣，眉頭擰起來，“李辭那張嘴也真是臭，說什麽真情侶假情侶，我現在更怕有人拿他這句話做文章，說你和宋遲是炒作的情侶CP。”
周雲：“你讓他們說去。”
“不行啊，你要知道你和宋遲的绯聞之所以沒有對你造成反噬，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你們倆有數量非常龐大的CP粉，她們是相信你和宋遲之間有真的火花才喜歡你們的，萬一被人帶節奏，說你和他隻是炒作，會給你們的形象都造成負面影響的。越是這種粉絲，越讨厭欺騙。”
周覽的擔心并不多餘。事實上，網絡上慢慢就有這樣的消息傳了出來。
一開始，這樣的消息還沒有真正地興風作浪，隻是在網絡的各個角落蔓延，生長。
過了幾天，這個消息慢慢發酵，慢慢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越來越多的人來議論這件事。
所謂三人成虎。
到這股勢頭凝聚起來的時候，已經有種不容分說的架勢了。
“肯定是假的！”周雲的頭号黑粉不遺餘力地爲這把火扇風，“想想都知道，周雲她當初是怎麽紅起來的？一個新人，沒有拍過戲，沒有任何代表作，沒有任何知名度，就因爲跟宋遲同住一個酒店，莫名其妙就傳出了跟宋遲的绯聞，你們不覺得這太匪夷所思了嗎？全是自導自演的蛛絲馬迹！”
“那這怎麽解釋宋遲後來配合周雲的好幾次行爲？說周雲蹭熱度我信，說宋遲爲了紅跟周雲炒CP，我腦子被原始人砸了都不會信。宋遲需要嗎？Are you kidding me？”
“肯定是雙方背後的公司達成什麽協議了呗，而且，宋遲雖然紅，但是競争的人也很多，你怎麽就能保證他不會爲了維持自己的熱度而炒CP？周雲是一個多好的炒CP的對象，沒名氣，是新人，完全是個工具，又聽話，你看這一兩年他們上了多少次熱搜？”
“前面罵周雲這個那個，現在又誇她是個好工具人了是吧？呵呵。”
“忠犬護主别來我們這裏找罵。”
“哪條狗吠個不停？天天吃屎，刷刷牙吧。”
……
謾罵和對罵越來越充滿戾氣。
事情演變得有些出乎意料。
網絡上的焦點主要包括兩方面，一方面是周雲和李辭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些什麽，另一方面是周雲和宋遲之間到底是不是故意炒作。
沸沸揚揚的議論将這些天的娛樂版塊完全占據，其他明星藝人們的消息根本無法激起水花。
有一天，一個網友提出一個猜想，不知道怎麽回事，獲得了很多人的贊同和擁護。
這個猜想是，周雲和宋遲原本一直都是炒作的CP關系，甚至都簽了協議的，但是周雲和自己公司的李辭兩個人互相喜歡上了，于是爲了跟李辭在一起，周雲想要跟宋遲撕毀協議。
……
“怎麽可能嘛，小雲和李辭都是公司的藝人，如果當初真要炒CP，公司爲什麽不直接讓小雲跟李辭炒呢？還舍近求遠地找宋遲？我們公司是何德何能可以搞定宋遲，讓他跟我們公司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炒CP啊？你覺得是宋遲瘋了還是宋遲的經紀人瘋了還是宋遲的經紀公司瘋了？”
周覽無奈地跟一個相熟交好的記者朋友打電話，嘴皮子這幾天費得幾乎要長出燎泡。
“周雲跟李辭更不可能了啊，他們倆就是拍了一部戲，根本沒有任何的問題。”周覽信誓旦旦，“我跟你打包票，要是他們倆真有什麽問題，我連朋友都不用跟你做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人才信了。
“那怎麽弄出這麽些消息來的？傳得風是風雨是雨的。”
“還說呢，說起來真讓人生氣，就是一個私人聚會，李辭跟周雲開了幾句玩笑，就被當場有些人給添油加醋地傳了些不好的話出去，他們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人就是嘴碎。”
好不容易托了人，利用他們的影響力扭一扭輿論。挂了電話，周覽心力憔悴地收起手機。
一回頭，見周雲坐在後座上，戴着耳機，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她剛才打的電話。
這事怎麽論也倫不到她們頭上。
聽說何勇真把李辭叫到他辦公室，罵了個狗血淋頭。傳聞這麽傳，真實情況如何，除了這兩位當事人，誰也不知道。但周覽是不信的，何勇怎麽敢把李辭罵得狗血淋頭，頂多苦口婆心地抱怨一番，算不錯了。
公司的公關部忙着在網上删黑評，控輿論，但擋不住滔滔江水有決堤之勢，苦撐而已。
周覽心裏頭亂得很，思索着這樣的局勢該如何做，才能夠破局。
手機忽然震動一下。
《問心》的制片人發來消息，跟她确認周雲去配音的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