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利昂不停念叨着“小魔猴,小魔猴”着實有些受打擊,
但還是去将派席爾學士從床上抓拉下來,扔進了黑牢。
然後馬不停蹄的安排财政大臣小指頭,去往高庭商談結盟,許諾給他赫倫堡公爵的爵位。
這樣,禦前議會之中隻剩下了他和跟他又合作關系的情報總管,瑟曦和喬弗裏被他完全架空。
他開始招募傭兵,安排防務,整頓軍紀,爲防禦史坦尼斯做準備。
六月的君臨已經一個多月不見半點雨滴落下,暴曬後的地面仿佛空氣都是扭曲的,這時候誰家樓上再往下傾倒一些“珍藏”,那氣味升騰而起!僅僅是看到,都會讓人不适,林恩不得不考慮換個地方住。
也許靜默修女街不錯,哪裏是富人區,雖然不是貴族區,沒有這種當街傾倒的習慣,而且那邊有專門雇傭的清潔人員。
想到就做,林恩馬上轉身,走向金袍子的軍營,
這種事,當然是要找地頭蛇,執法大隊兼職城管的金袍子來問,他們雖然人品不行,戰力不行,每天走街串巷,君臨城裏大大小小的事情知道的很清楚,
波隆熱情的歡迎了他,拉着林恩做到他辦公室的藤椅上後,轉身給他倒上了一杯紅酒,
“快嘗嘗!這可是青亭島的金色葡萄酒!維斯特洛最好的酒!”
林恩接過酒,金黃色的酒液在玻璃杯微微一晃,陽光下閃爍着金色的碎光,氣泡翻騰,葡萄酒的香氣似有似無,輕抿了一口,酒液順喉而下,絲滑醇厚,果香彌久,
“确實是好酒!”
“是吧”波隆高興壞了,自從告訴提利昂林恩的消息後,他就一直有些怕間他,畢竟這事是多少有些告密的情況,實在有點心虛。
“這可是我上任首都守備部隊司令的時候,大人給我的,我自己都沒舍得喝!”
林恩點頭,一口悶掉手裏的酒,“說正事吧,我想在靜默修女街哪裏找個地方住,租買都行,金袍子們消息靈通,所以就我來找你問問!”
“沒問題!”波隆滿口答應着,“小事一件,你稍等一會,我馬上去問!”
說完,推門去到了外面的大廳,扯大了嗓門喊道:“聽好了!誰知道修女街哪裏有沒有誰要買房子的?租的也行!”
一片安靜,沒人回話。
停了一會,才有一個聲音回到,“大人,現在城裏的氣氛越來越緊張,稍微有點條件的都搶着般到富人區。畢竟哪裏要安全得多。所以……”
他話沒說完,但意思表達清楚了,波隆氣急罵道:“放屁!我朋友要找房子住,就一定有,你們幾個,去清理一座空房子出來!”
“咳咳!波隆,這事不急!”林恩趕緊喊住了他,好家夥,他這是要幹什麽?
波隆轉身進來,眯着眼笑道:“林恩,這事你不用管,明天天亮之前,一定給你找好房子!”
這哪裏是去找,分明是要去“清理”房子了!林恩揮了揮手打斷了他,鄭重的說道,“我不缺錢,說了買或者租都行!要幹淨的!”
波隆一下明白過來,林恩是真打算花錢的,拍了拍手說道:“那就更好辦了,我剛好知道一個!如果你着急,我們現在就可以去。”
林恩馬上起身道“走吧。”
波隆帶了幾個人跟林恩一起來到修女街一個臨街的二層房子處,一個金袍子去喊來了房東,
房東是個胖胖的中年人,
“這家的房主是個面包店的店主,房子是新蓋的,本來打算給他孩子做新房,可惜孩子前段時間出了事,房子他們就打算先買租着回本。”
林恩沒有追問出了什麽事!
看完房子之後滿意的付了一年的房租。一年一個金币!
房東科裏是個胖胖的面包師,自己經營着一家面包店,隻是最近物價漲得厲害,他其實已經很難買到面粉,隻是在勉力維持着罷了。
收到了林恩的一個金币,科裏高興極了,說他們家就在不遠處,如果林恩有需要的話可以随時去找他們!
人都走了之後,林恩直接在這裏住下,也沒什麽好收拾的,這裏的家具都是新的,二樓的卧室臨街,他鋪好床鋪之後就坐到了窗前,這裏位置很好,低頭可以看到下面的街道,擡頭就可以看見遠處高聳在伊耿高丘上的紅堡!
“似乎,該去吃飯了?”林恩心中一動,就打算出門。
“林恩先生!您在家嗎?”
走下樓梯,房東科裏和一個婦人等在門外,看到他下來後熱情的說道;“林恩先生,感謝你的慷慨,我們做了新鮮的鴿肉餡餅,想請您嘗嘗!”
這裏的鴿肉餡餅很有名,據說是君臨的特色美食,林恩欣喜的答應,帶了一份伴手禮就跟着科裏來到他家。
科裏夫人是一位普通的婦女,但是勤儉幹練,林恩來的時候她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夫妻兩人餐間都沒有詢問林恩的情況,也許是因爲他是“金袍子首領”推薦的人,還顯得有些拘謹。
林恩也沒有詢問他們孩子的事情,專心的品嘗了鴿肉餡餅,
鴿肉香滑軟爛,餅皮酥脆。确實風味特殊,可也沒多好吃。
林恩盛贊了科裏夫人的手藝,表示如果夫人開家店的話一定生意火爆!
出門的時候夫妻兩人将他送到了門口。
之後的幾天,在路過科裏家店的時候還會經常光顧一下,
第三天的晚上,君臨的火燒紅了半邊天!
暴亂發生了!
快要餓死的貧民襲擊了一切他們能找到吃的地方,從跳蚤窩開始,到臭水灣,匹格倫巷,面粉巷,鳗魚巷。人數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多,到處都在搶劫,防火!
哭喊聲,求饒聲,是今晚的主旋律!
直到金袍子們開始殘酷的鎮壓,騎士們騎上戰馬,開始屠殺這些暴民的時候,他們很快的就水一樣滲進地裏,消失不見。
後半夜的時候清潔人員出場
盡管清潔人員已經盡力,但是天亮的時候還是有很多地方沒有清掃幹淨。
林恩走在清晨的街道上,還是能看到很多角落之中還有暗紅色的污漬。破碎的店門,
當他來到提利昂這裏的時候,他的門外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金袍子,商人,貴族。吵鬧聲喧嚣沸騰。
“大人,面粉街的商人要求加派人手,”波隆跟提利昂彙報着昨天晚上的情況,
“他們要的是保護。昨晚有個面包師被人放在自己爐子上烤熟了,暴民說他面包賣得太貴。”
“真的?”
“這種事做不了假!”
提利昂咽了口吐沫,艱難的問道:“他們……沒把他吃了吧?”
波隆陰沉着臉沒有回道。
“這不會是最後一次。”提利昂沉重地說,“能提供的保護我都給了,金袍子昨晚的表現很好!”
“商人們聲稱有金袍軍混在暴民裏……”
波隆道:“因此要求晉見陛下本人。
……
提利昂跑到紅堡,要求瑟曦開放王室屯糧,
“你沒有權利這麽做!那是王室的屯糧!”瑟曦不好意味的拒絕了他,
“可你正在失去民心!喬弗裏今天居然将商人代表打了出去!這簡直是醜聞!”
“哈!賤民!”瑟曦嗤笑一聲,“你覺得我會在乎這個?”
“你必須在乎!當成千上萬的人都想你死的時候,你要怎麽統治他們?”
“整座君臨都在饑荒,昨晚上的暴亂隻是開始,如果沒有糧食必定會有下一次,暴民會越聚越多,當他們人數龐大的望不盡頭的時候,你覺得它們會把目光放在哪裏?”
提利昂的話想冷風一樣吹過瑟曦的身體,但她依然抿着嘴沒有說話。
“而且,金袍子給了他們最響亮的口号,太後屠殺無辜嬰兒!”
瑟曦的臉色一白,眼神有些躲閃。
提利昂步步緊逼,“你甚至連否認一下的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做?”
“不,不對!不是你下的命令對嗎?喬弗裏根本就沒通知你?”
瑟曦将頭轉到了一邊,“他隻是做了該做的事!”
……
提利昂臉色難看的走出城堡大門,
“她沒同意是嗎?”
“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吧,這裏的屯糧解決不了整個君臨的問題。”
……
林恩将他送回去後,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路過面分街的時候,科裏先生的面包店大門緊閉。
路過他們家的時候也不見有人,不知爲什麽,他突然想起了波隆今天早上說的話,
“面粉街昨天晚上有個面包師被放在自己的烤爐上烤熟了……”
林恩的心裏莫名有些反胃。
第二天,
再見到提利昂的時候,“也許我能夠有辦法!”
提利昂聞言猛的擡頭,目光灼灼的盯着了林恩的臉,似乎在看他是不是在看玩笑!
“這是一個不能開玩笑的事情,林恩!”
林恩嚴肅的看着提利昂道:“我沒有在開玩笑!”
提利昂跳下凳子猛吸了口氣,
“我給你說說現在的情況,統計了王室存糧和市場上所有的糧食。隻夠君臨一個月使用!”
“林恩,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意思就是二十天沒有糧食,君臨就要開始餓死人,二十五天就會開始大規模的餓死人,不到一個月,君臨就會被暴民給血洗了!”
“而要解決這件事,就必須打通糧道,現在海上被史坦尼斯封鎖,路上被高庭封鎖,你要怎麽解決這個問題!”
林恩點了點頭“你隻需要告訴我需要多少糧食才能渡過這關?”
提利昂沉聲說道:“至少需要足夠君臨全部人吃兩個月的糧食!到時候,秋收的新糧才能補上!”
林恩凝眉思索着,海路不用去想,陸地上高庭的糧食并不是沒有了,隻是他們封鎖了道路,不允許糧食進入君臨。
别人沒辦法瞞着他們,但是自己可以!随身空間巨大,足以裝下足夠多的糧食,而且不會被任何發現。
“我有辦法找來足夠的糧食,但是,需要錢!很多的錢!”
提利昂狂喜,激動跳上凳子抱了抱林恩,“錢你放心,而且我還可以答應你,等你回來,我就向王室提議恢複你身份的合法性!”
說完,提利昂自己先搖起了頭,
“這個保證太沒有效果了,你等着,我現在就去召開禦前會議,太後和喬弗裏今天必須給出保證!”
林恩擺了擺手,“你去做你要做的,我不能在等下去,馬上就要出發。”
告别了提利昂之後,林恩直接出城而去,
同時君臨開始流傳一個關于王後的小故事傳說王後小時候曾遇見一個巫姬。并向她占蔔了命運。
“我會嫁給王子嗎?”
“不,你會嫁給國王!”
“那我們會有孩子嗎?”
“你和國王會擁有二十個孩子,而你會有三個!他們會以黃金爲冠,也将以黃金裹屍!”
禦前會議中,
瑟曦已經摔碎了七個茶杯,
國王之手提利昂,情報大臣八爪蜘蛛瓦裏斯,
都慢條斯理的看着她狂怒!
等她發洩夠了的時候提利昂說道:“這段時間城中的傳言,太後應該都聽說了吧!”
“在加上史坦尼斯的宣言,很多人都相信他說的就是事實。畢竟,拜拉席恩家族,沒有金色頭發的孩子!”
瑟曦的憤怒的咆哮着:“謊言!都是謊言!你馬上去把散步謊言的人抓了,我要他死!”
提利昂說道:“而太後前段時間的舉動更是做實了這個傳言,殺害勞勃國王的親子,王室必須做些什麽來制止這種謠言!”
瓦裏斯接着說“給林恩正名就是最好的行動,既嘉獎了林恩,還表明了王後絕沒有殺害勞勃國王的親子,那些都是謠言,”
“不行!我不同意!”
提利昂提高的聲調:“你不同意?你不同意甚至都不需要史坦尼斯打過來,城裏的饑民就能把君臨付之一炬!把你們從王座上掀下來,撕成粉碎!”
“誰能救你們母子,六千金袍子嗎?他們隻有六千人,城裏有多少貧民,一百萬!你自己動動腦子好好想想!”
“他們連人都開始吃了!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不要指望父親能來救你,他現在人已經在西境跟羅柏史塔克打仗呢,你現在告訴我,是抱着全家一起去死,還是給林恩一個合法的身份!”
瓦裏斯接着說道:
“太後,這隻是一個承諾!畢竟,糧食還沒回來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