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怪物?”
黎樸聞言,睜開了眼。
原本站在這片大草叢裏,周圍能看到的就隻有是草。
可現在,一切都變了。
所有的草都柔弱的徹底貼倒在了地上,甚至有一小部分沒有那麽堅韌的,直接被連根拔起,就像輕飄飄的草人那樣飛了出去。
很難想象,這僅是一股強風造成的。
此時的四周,直接就可以一眼望到地形的盡頭。
與黎樸一樣的,有不少選手就站在這片踏草上,兩眼發蒙。
“這下子,你們沒得藏了吧。”
一個語氣平和卻異常響亮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正是FKINGB号的聲音。
“果然不對勁……”
黎樸在第一時間,沉下了臉面。
濃黑:“是吧!我就說他是個怪物!”
黎樸:“我懷疑這個家夥身上帶了擴音器。”
濃黑:“……”
原來是指這個不對勁嗎?
你爲什麽能夠淡定的把關注點放在這種奇奇怪怪的方面?
濃黑想吐槽,但不敢開口。
沒有了同伴和傀儡,它現在除了抱黎樸的大腿就隻有抱黎樸的大腿。
“走,過去看看。”
由于感知屬性高的緣故,黎樸的視力(?)極好。
他已經看到了FKINGB号,也看到附近的全部選手都在一步步緩緩向其逼近。
俗話說得好,槍打出頭鳥。
這片草叢本來是大夥的藏身之處,現在很顯然是被這個家夥給毀了。
從其表現出來的手段,就看得出實力超然。
再加上那語氣,擺明了是想搞事。
在場的,人人都想拿高名次。
性子耿直一點的,就會覺得與其被逐個擊破,不如聯手起來先搞定硬茬。
性子苟一點的,則是暫時持保留态度。
要是情況允許,就遠遠的丢些冷箭。
要是事不可爲,那就趕緊溜之大吉。
畢竟有個道理,是再簡單不過的。
幹掉那個半魔半鐵的家夥,頂多也就是讓自己的保底名次升上一位而已。
如果對方太強,幹掉幾個愣頭青,自己的保底名次反倒能上升更多。
唯獨黎樸的想法,不屬于這兩類之中。
因爲對于他而言,這片草并非藏身之處,而是飯桌。
現在這人掀自己飯桌,怕是不想活了吧。
于是跟随着大部隊腳步,黎樸也靠近了過去。
原本稀疏的人們正在逐漸聚攏,而那FKINGB号則是雙手背負,十分淡然的站在原地等待。
濃黑原本想解釋一下剛才自己看到的情況,但礙于怕被其他選手發現,隻能選擇暫不作聲。
“兄弟。”
果然沒過一會,就有位選手靠過來打招呼。
對于這個選手的外形,黎樸隻能說歎爲觀止。
如果隻看面孔的話,這就是純純的純人族男子。
但是無論他站在誰的面前,都不會被錯認爲是人族。
因爲這家夥的腦袋足有常人身軀大小,腦袋上還長有健碩的手腳,卻沒有身子。
這個種族,叫做無身族。
無身族雖然不是大族,但底下分支還挺多的。
人頭族,狗頭族,羊頭族等等等等,反正都是統一的大腦袋搭配四肢。
聽說他們的死對頭,是無頭族。
一個隻有身子沒有腦袋的種族,兩邊有充分的理由互相仇視。
“兄弟,我看你也是自己一個人。”
“同是天涯淪落人呀,隊友被幹掉了吧?”
大頭男壓低了聲音,顯得有些隐蔽。
“嗯,同伴沒了。”
黎樸不清楚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是随便應了一句。
至于自己同伴是怎麽沒了的,他沒說。
“我告訴你,别看現在這些家夥好像都想去圍剿敵人似的。”
“其實全都心懷鬼胎,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要幹壞事了。”
“就說那個走在最前面領頭的大石頭族。”
“别瞧它一副怒氣沖沖的蠢樣,實際上表裏不一,骨子裏壞得很!”
“我的同伴就是被它用卑鄙手段偷襲弄死的!”
說到這裏,大頭男顯得憤憤不平。
不過之前的一通話都隻是鋪墊而已,他真正的意圖還在後面。
“既然你我都沒有了同伴,暫時結盟怎麽樣?”
“因爲這些家夥的目标可不一定是那個半魔半鐵的家夥。”
“或者,目标肯定不是他。”
“畢竟那個家夥的強,可是肉眼可見的。”
“與其冒着危險淘汰一個強者,幹嘛不選擇更弱的?淘汰誰不是淘汰?”
“所以我敢斷言,待會肯定會有人乘亂偷雞。”
“你我聯手互相保護對方,才好在待會的亂戰下存活。”
其實大頭男的話語不無道理。
不管此時究竟是抱着何種心态,至少在場的選手是沒有一個脫逃的。
因爲如果在這個時候逃跑,就會被率先打上弱者的标簽。
到時候必定會被群起而攻之,想跑都跑不了。
FKINGB号也是算到了這種不和諧的情況,才敢直接一上來的就掀場子。
“你說的很有道理。”
黎樸聽完對方的話,點了點頭。
他看看那邊的FKINGB号,又看了看大頭男。
再環視一周,然後停下了腳步。
原本這是個再正常不過的舉動,卻立即引來了大量的關注目光。
可想而知,現在這群選手是有多敏感。
就像剛才說的那樣,誰先跑誰鐵定挨打。
除非,隻有一種情況例外。
那就是你跑得足夠快,快到大家都打不中你。
嘩啦啦……
于是乎黎樸一擡手,把沙子灑向了大頭男。
“唔哇啊啊啊啊!!”
大頭男當即倒地,并雙手捂眼。
它的頭很大,自然眼睛也很大。
所以這一把抛沙,他的大眼眶照單全收。
看得旁邊的人那是一陣眼酸,差點就想條件反射的流下淚來。
在他的滾地慘叫聲中,黎樸已經用衆人都反應不過來的速度,直接飛奔遠離。
“這家夥,真的是個怪物啊……”
這個時候,他終于認同濃黑的話了。
從剛才預覽到FKINGB号展現出來的手段,可能自己打不過對方,暫時。
其實就像大頭男所說的那樣,原來黎樸也是心懷鬼胎。
他不僅是想要收掉那個掀桌子的家夥,就連桌子上的那些個飯菜也打算趁亂一并收掉的。
但現在看來,可能不好實現。
得先拉開距離好好思考和觀察,再從長計議。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