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命令,我們不能随便放人入内!”
侍衛還是這一句話,除此之外,就懶得在多說一句。
“我是西離國攝政王妃的兒媳婦!”
顧心柔有些怒了,容顔近乎扭曲。
侍衛冷笑一聲:“西離國的攝政王妃算什麽?我們王爺在西朝同樣位高權重!可我們王爺隻說讓那攝政王和王妃去探望宸王,沒有說其他閑雜人等也能進來!”
剛才攝政王妃進去的時候,還帶着一幫攝政王府的侍衛。
他們并沒有阻止。
隻是他們在沈府呆久了,自然知道沈青鸾和風璃宸的關系,如今看到這女人帶着一個孩子前來,怎可能讓她進去。
反正自家王爺說了,攝政王妃若要來不能制止,沒有說其他人也能進去。
沈姑娘那麽好,上次他們生病了,還是沈姑娘拿的藥。
這種時候,肯定是要幫着沈姑娘。
其實前些日子,西朝的兵馬已經撤出去了,結果因爲風璃宸和沈青鸾受傷,淩王才繼續将兵馬調動回來,鎮守在沈府前面。
有了這些兵馬在,也沒有人敢在沈府鬧事。
“你……”
顧心柔氣的指向了侍衛,她好歹是以後的宸王妃,這一個小小的侍衛,如此不給面子!
“這位姑娘,還是請回吧,我們沈府門檻高,不是誰都能踏入的。”西朝的侍衛冷笑一聲,嘲諷的說道。
顧心柔緊緊的攥着掌心,牽着風瑾走到了馬車旁。
風瑾的眼裏帶着戾氣:“娘親,那些人爲什麽不讓我進去?”
顧心柔冷笑一聲:“是那個野女人不許我們見你父親。”
“她真霸道,”風瑾哼了一聲,“父王是我的,又不是她的,她有什麽資格阻止。”
顧心柔握住了風瑾的手,歎息道:“我們先回馬車上等着,等你祖母發現我們沒有跟進去,她肯定會派人來接我。”
“好。”
風瑾有些不甘,卻也知道他們無法進去,隻能點頭同意了。
此刻的顧心柔,卻滿心都是擔憂,她垂下的眸子遮蓋住眼中的陰霾。
不行,她必須得想辦法,不能讓太妃見到那個野種。
不然她的秘密,就得曝光了。
……
府内。
藍岚一路快步而過,她的面色越發焦急,腳步都加快了速度。
風翎也跟在他的身旁,面色凝重。
等走到房間之内,他們讓侍衛留在門口,随後才邁步走了進去。
這一刻,兩人的心思全都在風璃宸的身上,連顧心柔的存在都被他們忘記了,怎還記得有個人沒有進來?
步入房内,藍岚一眼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的男子。
男子臉色蒼白,了無生息,連那呼吸都很微弱,微弱到像是随時都會逝去。
“宸兒!”
藍岚的眼淚一下子就流淌了下來,向着風璃宸走了過去,她望着自家的兒子變成這幅模樣,心怎能不痛。
“我的宸兒好端端的,怎麽就受了這麽重的傷,到底是誰幹的?”
藍岚擦了擦眼淚,眼眸中閃爍着淚花。
風翎也走到了風璃宸的身旁,本來他以爲風璃宸能撐這麽久,應該沒什麽事,誰知道如今看到他這凄慘的模樣,才發覺,他傷的好像真的很重。
像是随時都會丢了命。
……
門外。
沈錦之念着今日的風璃宸又要擦拭身體,他準備了下就打算前來幫忙。
可是剛走到門口,卻被一群人給擋住了去路。
沈錦之愣了一下,他這才想起,前幾天葉洛叔叔就說過,美人叔叔的父母會來。
美人叔叔的爹娘……那應該,是他的祖父祖母?
也許是想到了風璃宸的爹娘,沈錦之的心情莫名有些緊張。
他們……會不會喜歡他?
要是不喜歡他怎麽辦?美人叔叔會不會爲難?
就在沈錦之想要開口的時候,侍衛冷冰冰的聲音響起:“王妃的命令,誰也不許進去打擾她和宸王。”
沈錦之一愣,眼裏的緊張與希冀全都失去,變得有些黯然。
看來,祖母并不喜歡他這個孫子。
“我……是來照顧美人叔叔的。”
他咬着唇,終究是開了口。
“而且,最近這段時間,全都是我來照顧他。”
沈錦之揚起了頭,看着眼前的這些侍衛,聲音稚嫩而堅定。
每一天,他都要和美人叔叔說會話,讓他能夠撐下去。
他生怕美人叔叔撐不下去,到時候娘親醒來了,也一定會痛悔。
門内。
那道稚嫩的聲音也傳入了藍岚的耳中。
小家夥的聲音很好聽,不知爲何,卻讓藍岚的心起了波瀾。
她也不知道怎麽了,明明連人都沒有見到,隻是聽到了聲音,心口就如同被撞了一下。
“門外那是……”
藍岚看向了身後的侍衛,睫毛上還挂着淚水。
侍衛不敢隐瞞,跪了下來:“那是沈姑娘的孩子,王爺當初爲了拒絕陛下聯姻,讓這沈小公子冒充過宸王府的世子,後來……”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攝政王妃。
“後來宸王特别喜歡小公子,就把他強行留在了宸王府。”
“哦。”
藍岚的表情淡了下來。
那個女人,她聽心柔提起過。
據說現在那女人已經是宸兒心口上的人。
可她都已經有了私生子了,他們攝政王府是不可能不要自家孩子,而幫别人養兒子。
“本王妃不想讓任何人來打擾,讓那孩子,回去吧。”
藍岚在說完這話之後,就轉向了風璃宸。
隻是當侍衛走到門口之時,她莫名的想到了那心口的顫動,頓了一下,道:“畢竟是個孩子,你讓他回去就行,切勿傷了他。”
說起來也真可笑,她居然因爲這孩子聲音好聽,就莫名的心跳了一下。
藍岚有些無奈,這種感覺,連風瑾都沒有給過她。
她什麽時候也變得這般世俗了?
沈錦之本來一直在門外等待,卻沒有等多久,一名侍衛走了出來,站在了門口,語氣恭敬。
“沈小公子,我們攝政王妃說了,讓你回去吧,宸王現在不能見任何外人。”
外人?
沈錦之的小身子僵硬了下,他的手裏還端着用來擦臉的盆,那眼神中帶着一抹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