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原來竟然是沈然所爲。
他一開始還疑惑,爲何沈然能做出害死自己親兒子的舉動。
原來,不是他要害親兒子,而是他爲了一己之私,所有人都可以害,包括親生母親。
這一刻,沈青鸾想到了當初沈如墨脫離沈家的那一天,她拿到了沈家賬本,賬本上記載的是白月這些年爲他們所花的錢。
總計一百兩銀子。
那一天,沈然還苛責了白月,仿若毫不知情一般。
如今想想,可能他全都是知道的,虧的她以爲沈然不知情。
他掌控着整個沈家,白月如何對待她和如墨的,他怎可能不知道?
沈青鸾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一旁的風璃宸下意識的摟住了她的腰。
沈青鸾這才感覺身子溫暖了些。
沈然的眼裏都噴着怒火,恨不得将白月碎屍萬段。
而這一刻,周圍的人也都唏噓不已,眼裏全都是震驚之色。
“前些天,沈然一直将孝挂在嘴上,沒想到最不孝的人,就是他。”
“這種狼心狗肺,是怎麽活到現在的?還欺騙了如此多人,他才是罪該萬死的。”
“可笑的是,剛才那什麽公主連别人發生何事都不知道,就站在了道德的最高點指責别人,不知道現在這話她若是聽到了,打不打臉?”
沈然死死的捏着拳頭,那無盡的恨意,差點将他整個人吞噬。
白月卻絲毫不管他。
現在的沈然連話都說不出來,根本無法揭短。
“青鸾,事情都是他做的,我是無辜的,我一個婦道人家,做不了主,隻能聽從他的命令行事。”
白月的眼淚流淌了下來,泣不成聲。
那副模樣,當真是無辜。
沈青鸾冷笑道:“我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你們好好準備一下,而且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商量,比如說,白家和沈家的宅子都可以賣了抵債。”
之所以給半個月,就是讓他們準備去販賣宅子,或者是去借錢也好。
而且,她不相信他們沒有其他小金庫。
她會給他們時間準備。
“如墨,我們走。”
從頭到尾,沈如墨都沒有說一句話。
少年很是沉默,淡然的目光從這兩人身上掃過,就跟着了沈青鸾身後離開了。
沈家有如今的下場,都是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
随着沈青鸾等人的離開,其他人也盡都散去,隻餘下白月夫婦,絕望的坐在地上。
白月滿臉是淚,她一想到還不出嫁妝的後果,那眼裏的驚恐更甚。
隻是還沒有等她緩過神來,沈然突然朝着她撲了過來,一隻手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賤人,都是這個賤人的錯!
如若不是她花錢如此兇猛,也不會如今還不出嫁妝!
更可恨的是,這賤人倒打一耙,居然想要害他!
沈然的手掐得白月差點喘不過氣,她的眼瞳爆出,臉色漲紅,一隻手用力的敲打着是沈然,空氣全都從面前消失。
可是沈然沒有放過她,那用的力度,是想要活活的将她掐死!
絕望之下,白月的手摸到了一塊磚頭,用力的向着沈然的腦袋砸了過去。
這一磚頭砸下去,沈然的腦後勺流出了鮮血,他的身子也朝着後方直挺挺的倒下去。
終于,白月能夠喘氣了。
她慌忙的走向沈然,将手指放到了他的鼻下。
感覺這沈然還有呼吸之後。她才松了口氣。
若是沈然真死,那用來還債的隻有她一人,屆時,需要割肉償還的也就隻是她!
所以,沈然絕不能死。
她咬了咬牙,将沈然拖進了院子,幸好沈家還有一些藥,避免了再多花出去一筆錢。
将沈然包紮好之後,沈然也悠悠的醒轉了過來,他一眼看到的就是白月,氣的再次伸手,想要掐住她的脖子。
這一次,白月冷笑一聲:“你如果把我掐死,你就自己慢慢的去還債!”
這句話,讓沈然将手停了下來,距離白月的脖子還有一米之處!
他的手掌都在顫抖,憤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
“我想過了,把白家跟沈家的房子全部賣了,明日,我就去求白家的人。”
白月緩緩的閉上了眼。
這些年,要不是她,白家也不會發達。
所以,賣房子幫她還債是應該的。
“另外,這些年我們送給皇後太多東西,那些都是藍若影的嫁妝,我會想辦法把這些要回來。”
能抵一筆是一筆。?
?即便是還剩下一些債無法還,至少用沈然的肉已經夠了。
這才是白月打的主意。
她不想自己死而已。
沈然瞪了她一眼,現在他口不能言,這些确實隻能用白月去完成。
因此,他先放了這個賤人,等逃過這次危機之後,再找她算賬!
白月如何不知道沈然在打什麽主意,可惜,沈然是不可能活到最後了。
何況,一個廢人,也無可畏懼。
……
此時,慕白衣已經回到了客棧之中,她想到了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心口的怒火再次翻湧,更多的還是委屈。
“沈青鸾那個女人,憑什麽拿慕無塵的事情作爲對比?本來就是兩碼事。”
她難道說錯了嗎,人本就應該以孝爲道。
她阻止不也是正常的?
慕無塵那算什麽,他隻是一個野種而已,就算是死了也是應該的!
“如果隻是因爲我對慕無塵所做之事,她就認爲我不善良,那真的是可笑。”
她也忍不住嘲笑了出來,笑中帶淚:“她根本不明白,因爲慕無塵的出現,我的母後受了多少委屈!我爲母後如此做,有何不對?”
她正是因爲孝順,才會将慕無塵趕走。
“至于她殺我侍衛之事更是可笑,居然拿一個普通人與我的侍衛相比,我将我的侍衛當成朋友,我護着朋友有何不對?”
她越想越委屈,淚水源源不斷的滾落而下。
“那種賤民,豈能與我的侍衛相提并論?”她恨恨的道。
一副振振有詞的模樣
直到現在,她還不知道自己什麽地方有問題。
若不是她站在道德制高點,勸人爲善,也不會發生如此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