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到瘋狂!
可藍若影卻明白,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所有人都以爲他們是親兄妹,若是真的在一起,那豈不是亂論?
爲此,她逃了!
甚至爲了讓她死心,她選擇嫁給了沈然那個畜生!
如果當年他沒有喜歡影兒,如果他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所有的事情是不是都不一樣了……
影兒也不會死?
“你也是畜生!”
藍老爺子站了起來,一拳打在了藍淩的臉上。
藍淩沒有躲避,因爲這些都是他應該承受的。
他擡頭擦了擦鼻血,悲痛欲絕的看向藍老爺子:“爹,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是我害了她,是我!”
藍老爺子老淚縱橫,再次伸出的手,卻再也也打不出去。
藍淩也是他的孩子。
是他從小養大的孩子!
他怎麽真忍心打死他,該死的是沈然那個畜生!
“我早就不同意她和沈然在一起,爲什麽她不聽我的,爲什麽!我給了她那麽多銀子,她還能淪落到連生病都無錢治病!”
藍老爺子的聲音帶着憤怒。
當時的她,該有多絕望。
“爹,林琛說,影兒生下了一兒一女,”藍淩顫顫的站起身,“她……也不是什麽都沒有給我們留下。”
妹妹已經死了。
那他們怎麽能讓她的孩子,繼續承受這種委屈?
沈然真以爲這天下,沒有人能給這對姐弟撐腰了不成?
藍老爺子閉上了眼,他緊握着的拳頭都在顫抖。
半響,他睜開了雙眼。
那雙老眼通紅,布着血絲。
與此刻,卻帶着堅定的光。
“淩兒,把禁藥給我。”
藍淩渾身一震:“爹,你不能這麽做,那禁藥會讓你——”
“把禁藥給我!”藍老爺子踉跄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需要靠着丫鬟攙扶,才能站穩身子,“我必須服用禁藥!”
那禁藥是十幾年前,一個神醫給的。
藥能讓藍老爺子在短時間内,恢複最佳的精神狀态。
能讓他所有的病痛都褪去。
可是這藥的後遺症,也很強!
“那林琛不是說我外甥女是神醫閣的閣主嗎,要不……”
“不行!”藍老爺子厲聲拒絕了,“你知道藍家現在有多危險嗎?你想把她往火坑裏推?這件事絕對不行!”
他毫不猶豫就拒絕了這提議。
“我必須服用禁藥,在最短的時間内,解除所有的憂患!之後,再去給影兒報仇,我要讓那狗雜種付出慘痛代價!”
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用禁藥來解除所有的病痛,隻有這樣,他才能最快的除去所有虎視眈眈的人。
隻是接下來,他可能……就要去陪伴影兒了。
藍老爺子緩緩的閉上了眼,他的淚水肆意流淌而下,布着那張老臉。
這樣也夠了,不是嗎?
在臨死之前,解決所有的敵人,爲影兒報仇,再把藍家托付給藍淩……
他就算死,也安心了!
藍淩悲痛的看着藍老爺子:“爹……”
“淩兒,我會爲你解決所有的敵人,日後我不再了,你必須将影兒的孩子視如己出,可明白?”
藍淩知道這一次,無論他怎麽奉勸老爺子,老爺子也不會改變決定。
他的雙膝,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狠狠的磕了幾個響頭。
“爹,你放心,以後影兒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也是藍家唯一的繼承人,我藍淩願終身不娶,輔佐他!”
這些年,藍淩從未娶妻,天下女子對他而言,都不如藍若影。
他又怎看得上那些胭脂俗粉。
現在影兒不在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以後他的人生,就隻有藍家!
藍老爺子的淚水朦胧,如果當年,藍淩這孩子願意告訴他這份心事,他又怎會讓他們變成如此?
他會告知天下藍淩的身世,讓兩個孩子可以沒有任何顧忌的在一起。
可惜,沒有如果。
一步錯,步步錯!
……
天鳳朝。
京城。
沈青鸾正打算出門,卻迎面就碰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眉頭皺了皺,眼裏帶着一抹冷芒。
白月沒有了以往的鋒銳,她臉上帶着刻意讨好的笑容:“青鸾,以前的事情,是我多有得罪,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認識這麽多大人物。”
沈青鸾冷眼看着白月:“有事嗎?”
白月勉強的笑了笑:“是這樣的,不知道你可有時間?明日……我想請你去一趟二皇子府。”
二皇子府?
沈青鸾冷笑出聲。
是沈玉柔被禁足了,所以,隻能讓白月來找她?
本來沈青鸾想開口拒絕,卻不知怎的,旋即一口答應了下來。
“好。”
白月心裏一喜,沒想到這麽輕易就讓她同意了。
隻要沈青鸾同意,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她會有辦法讓她爬上二皇子的床。
當白月離開的時候,沈青鸾的目光帶着凝重,冷冷的看向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主子,爲什麽要答應她?”紅妗有些不解的問道。
沈青鸾回過神來,輕笑一聲:“我隻是答應了,可有說要去?”
紅妗有些驚訝:“主子的意思是,忽悠她的?”
“不,明天西朝的人要入宮,我也順道進去看看太後與玉妃,所以自然是沒有時間去那什麽二皇子府,但是我沒打算忽悠她。”
“那……”紅妗有些疑惑不解。
“明日,你易成我的模樣,跟着她去大皇子府。”沈青鸾冷笑一聲。
這一次,她倒是要看看這些人要做什麽。
紅妗點頭道:“我明白了,主子。”
“另外,”沈青鸾的手指輕撫着下巴,“這白月肯定在打什麽不好的主意,我會讓秋月也跟着你,她在暗處。”
“好。”
紅妗應了下來。
沈青鸾眯起雙眼凝視着白月離開的背影,眼裏寒芒更爲閃爍。
白月和沈玉柔幾次邀請她,她不信一點動機都沒有,既然他們老是來煩她,那她就給他們這個機會!
随後,沈青鸾回身走回府内,去了秋月的房間,對她小聲吩咐了幾句之後,便離開了。
秋月的眸光閃了閃,無聲的笑了起來。
當夜,她一身黑衣溜了出去,等她回來的時候,已經扛着一個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