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羞辱我,還欠債不還,這就是代價!”
丢下這話,楚雄天這才離去,那一襲身影,消失在了長街之上。
……
這幾日的大皇子府外,全都是青霄國的兵馬,連累大皇子府的丫鬟小厮都不敢外出。
本來也有人強行要突出去,卻差點就被青霄國的人宰了,從那之後,再也不敢有人放肆。
此刻的大皇子府邸,夜擎緊緊的握着拳頭,眉眼青筋暴跳,滿臉都是憤怒與不耐。
已經七日了。
他被關着整整七日,都沒有離開過大皇子府一步。
那些人也似乎将他遺忘了,至今沒有出現。
以至于他到現在都不明白,到底是何形式。
就在此時,一名丫鬟走了進來,向着大皇子行了個禮,說道:“殿下,皇子妃已經幾日沒有吃喝了。”
聽到這話,夜擎皺着眉頭,眼神中滿是不耐。
“給本皇子強行灌下去。”
“可是……”丫鬟的臉色白了白,擡頭看向夜擎,“大皇子妃還是會吐出來。”
夜擎的臉色很是難看,都這種情況了,柳岚還在鬧脾氣。
想了想,他還是站起身:“去大皇子妃的房裏。”
自從那日之後,夜擎就搬出了房間,跑到了西廂房居住,再也沒有去看過柳岚一眼。
但現在柳岚爲了逼他出現,居然鬧絕食。
真是可笑。
夜擎當真越想越動怒,可偏偏他又奈何不了她。
房内。
柳岚坐在床上,她看着滿桌子的食物,卻一點食欲都沒有。
淚水再次流淌而下,布着蒼白的容顔。
短短七日時光,她竟然狼狽了不少,連模樣都比之前蒼老了十歲。
忽然,房門被推了開來,她擡頭望去,入目的是一張英俊絕倫的容顔,讓她心裏一喜,急忙站了起來。
“殿下。”
她想要朝着夜擎走去,那眼裏都帶着歡喜:“你終于願意來看我了。”
“夠了。”
夜擎伸手将柳岚推開,眉宇内都是嫌棄:“你還嫌把我害的不夠慘不成?因爲你,我的女兒差點死了,因爲你,我被那些殺手追殺,也因爲你——”
他頓了一聲:“我至今出不去。”
柳岚臉上的歡喜逐漸消失,悲傷的看着夜擎。
“我這麽做,還不都是爲了你嗎?因爲你舍不得夜甯,我才會去找她,我根本沒有想要傷害她,是沈青鸾——”她的眼裏惡毒畢露,“是沈青鸾要來把她搶走,我才将她關起來的。”
夜擎沒有說話,如今說太多都是多餘的,他所遭遇的一切,都是由于柳岚。
他不殺柳岚,不休她,都隻是她的身份而已。
否則,從她第一次傷害夜甯的時候,他就會将她休棄。
“殿下,”柳岚朝着夜擎撲了過去,聲淚俱下,“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想傷害她,是沈青鸾逼我這麽做的。”
提起沈青鸾這名字,夜擎的眼裏就閃過厭惡。
按理說,像他這種好色的人,看到如此絕色美人,必然會很喜歡。
可他喜歡的是幹幹淨淨,又聽話的女人。
如沈青鸾那種嫁過人,失貞過,甚至于惡毒至極的人,永遠無法成爲他的心頭所好。
“行了,”他不耐煩的道,“這件事都過去了,等父皇發現我被囚禁了一定會來救我,在這期間,你好好反思一下你的過錯。”
父皇日理萬機,如今肯定是被一些事情耽擱了。
等他發現他的兒子被一些鄉野匹夫給囚禁了,肯定會出動天鳳朝的兵馬來幫助他。
沒錯,肯定是這樣的。
現在他要做的隻是等待而已。
“殿下,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沒有甯兒的允許,我不會在随便帶她回來。”
柳岚低下頭,小聲的抽泣。
那聲音都是很小心翼翼,生怕夜擎不會原諒她。
夜擎看了眼柳岚,之前他原諒了柳岚,但這一切,不隻是因爲夜甯,而是柳岚把他害的太慘了。
後來他才知道,那些殺手是因爲沈青鸾才來殺他。
若非是柳岚帶走了夜甯,怎可能還有後來這些事情?
“一切都瞪我離開後在說。”
最後看了眼柳岚,夜擎轉身,沒有再繼續留下來,邁步從她的房間走了出去。
等邁出房内的一刹那,他才感覺呼吸順暢了不少。
柳岚是他的妃,可這些年,他過的太壓抑了。
好色是他的天性,偏偏柳岚太過于善妒,害的他隻能将女人養在外面。
如今被關了這麽久,他都好久沒有去看過他的那些外室……
“如果不是因爲你是和親公主,我早就休了你這種妒婦。”
他冷笑一聲,唇角挂着諷刺。
一個和親公主的身份,折了他所有的驕傲,也折斷了他飛向其他人的羽翼。
而他,隻能忍!
房間之内,随着夜擎的離去,柳岚也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了地上。
她面如死灰,眸中盛滿悲痛。
“明明我那麽愛你,爲何你要如此對待我?”柳岚的力氣不足以支撐她站着,她隻能攤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夜擎離去的方向,“也許,你從來沒愛過我。”
這些年,一直都是她在争風吃醋,是她追在他的身後。
可他,似乎從來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如果不是因爲愛,她不會活的這麽狼狽,也不會……去做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這一次,我累了……”
她閉上了眼,任淚水流下。
縱然哭的無聲,可她的心裏卻已經撕心裂肺。
每一次,她犯了錯,夜擎最終都會原諒她,但她清楚的知道,那并不是因爲愛,隻是她那和親公主的身份而已……
可笑的是,她活在自欺欺人中,度過如此多年。
“娘娘。”
丫鬟走到柳岚身邊,想要将她從地上攙扶起來。
柳岚的目光,卻依舊看着他離開的方向,發出低低的笑聲。
“夜擎,如果有來生,但願我……不會再愛上你。”
沒有夜擎,她還是當年那潇灑的公主。
爲了他,她卻已經失去了自我。
現在仔細想想,如此喜歡縱馬狂樂的她,多久沒有在去騎過馬了?
隻因爲他喜歡的是琴棋書畫的大家閨秀,她就放棄了馬,放棄了刀槍劍棍,學習他所喜歡的琴棋書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