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
沈青鸾翹起了二郎腿:“我來了就不走了,其他你自己看着辦。”
楚雄天深呼吸了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
“沈姑娘你到底要如何才願意出去?”
沈青鸾歪着腦袋看向楚雄天:“沒有理由,就是不想走而已。”
看到沈青鸾不爲所動,楚雄天打算先放棄她,進而勸說沈如墨。
奈何這沈如墨見沈青鸾不走,他也不願意離開,這兩姐弟都固執的和頭牛似得。
任憑你怎麽說,都不爲所動。
“我累了,我要睡了,送客。”
沈青鸾向後一趟,冷聲呵斥道。
那兩個獄卒果然出現了,向着楚雄天做了個行禮的手勢:“将軍,請回,沈姑娘要休息了。”
自從今日那傳旨太監來過之後,這些獄卒簡直是将沈青鸾當成了主子,對她言聽計從,怎麽會允許楚雄天在此處打擾她睡覺。
楚雄天看了眼沈青鸾,無奈的轉身走出了天牢。
天牢之外的風很涼,和吹的他回過神來。
不行,他不能放棄,否則就是拖累了整個鎮國将軍府。
咬了咬牙,楚雄天的眼裏閃過一道堅定。
既然沈姑娘是有氣,那他就讓她出氣就行,隻要這姑奶奶同意離開天牢,什麽都好說。
于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楚雄天隻要是有空,就準時出現在天牢内。
沈青鸾的牢獄經過了改造,有人将軟榻搬了進來,還有人專門給她配備了丫鬟照顧,更甚至,她每日的飯食也很豐盛。
此刻的沈青鸾正躺在軟榻之上,幾個獄卒跪在她的面前,用拳頭爲她捶肩捏背,這日子别提多享受了。
“沈姑娘。”
這一日,楚雄天笑眯眯的出現在沈青鸾的面前,他也随那些獄卒,跪在她的身前,拳頭敲着她的大腿,聲音帶着讨好。
“您老氣消了沒?”
沈青鸾挑眉看向楚雄天:“怎麽了?”
“您老考慮一下什麽時候離開天牢?”
“哦,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想法,這裏包吃包住,别提多享受了。”
楚雄天讨好的說道:“沈姑娘若是願意離開,你想要什麽盡管和我說,想要包吃包住也行,我也能爲沈姑娘辦到。”
雖然兵權被收了,但楚雄天家底頗爲豐厚,對于他來說,這些錢都不是什麽事兒。
隻要這姑奶奶肯出去就好。
“算了,我覺得這裏真的挺不錯的,這裏的人各個都是人才,說話也很好聽,我很喜歡這裏……”
楚雄天的心肝兒都顫了顫,卻還是不死心:“沈姑娘若是想要聽好聽的話,我也行啊,隻要你願意走,我天天說給你聽,我能把你誇的你自己都不認識。”
沈青鸾眯起雙眸,手指輕撫着下巴。
“我考慮考慮。”
被沈青鸾拒絕了無數次之後,這還是第一次,沈青鸾沒有給他肯定的回答,而隻是說會考慮。
但是恰恰是這一個模糊的回應,讓楚雄天滿眼欣喜。
這樣一來,豈不是證明他還是有機會的?
他的臉上都浮現出了笑容:“沈姑娘,隻要你願意跟我離開,無論什麽要求,我都可以答應沈姑娘。”
沈青鸾的眸光閃了閃,說道:“如墨那邊有幾張欠條,你幫我去要個款。”
“什麽欠條?”
“白家的人之前賭,輸給了如墨一些錢,你去要個錢,不過别說是如墨讓你來的。”
沈如墨是聽說那白家的小少爺白書行沉迷于賭,所以,就找了個高手去與他較量,結果那白書行輸了不少錢。
本來這幾天就要去索要這欠款,可是後來發生了這件事,就沒有去,耽擱了一下。
“沈姑娘你放心,這件事我肯定爲你辦的妥當。”
楚雄天滿心歡喜,他站了起來,那語氣都帶着激動。
不管如何,沈青鸾都已經松口了,隻要他辦事利落,她肯定會原諒他。
不過,現在他的兵權被收了,職位也被撤了,白家有沈然作爲後盾,他若是想要去要錢恐怕會很難。
是以,這件事,還隻能讓陛下出手。
……
自從那日,楚雄天在朝堂上揭露了沈慈之後,沈家就一直都在提心吊膽之中。
還好,這些天,陛下一直都沒有處置沈慈,倒是讓衆人的心也落了下來。
其實皇帝也不是不想處置沈慈,死他最近已經被煩得焦頭爛額,根本顧不上那沈慈。
西朝兵臨城下,大夫盡數撤退。
神醫閣發布号令,殺手令與天下。
每一件事,都讓他很頭大,在他看來,沈慈那件事反而是不太重要。
因爲陛下沒有問罪,當了幾天縮頭烏龜的沈慈又開始張揚了起來,隻是她一想到沈青鸾快要被放出來了,就心有不痛快。
“姑姑,”沈慈咬着牙,道,“你說這沈青鸾運氣怎麽就這麽好,随便撿個女孩都是青霄國公主,我怎麽沒有這種運氣。”
白月心裏也很不痛快,唇角挂着冷笑:“因爲她是禍害。”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沈青鸾這種禍害,才會有這種運氣。
“可憐我的玉柔,明明處處都比沈青鸾好,偏偏沈青鸾的運氣不錯,才把玉柔害到這種程度。”
沈慈垂下了眸子,遮蓋住眼裏的寒芒。
“是不是沈青鸾奪走了表姐的運氣,才會變成這樣?”
白月冷笑連連:“沈青鸾那種人,就不應該有好運,一個都不知道孝順爲何物之人,本就是罪該萬死!”
是的,那樣的女人,本來就是罪該萬死。
偏偏……她卻有如此的狗屎運。
“不過,不管她運氣怎麽好,終有到頭的一天,那一天,也不會來的太慢。”
等到時候,他會讓沈青鸾身敗名裂,人人喊打!
“姑姑,你是想要做什麽嗎?”沈慈眸光閃爍,眼裏帶着讓人無法看懂的光。
白月低垂着眼眸,遮蓋住眸中的一片陰霾。
“很快,她就會身敗名裂,到時候宸王也會不要她。”
提起宸王,沈慈的心肝顫了顫。
從當年見到宸王的第一眼起,她的心裏眼裏就全都是他的存在——
這一生,她隻想要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