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公身子一僵,容顔上呈現出些許的尴尬。
“陛下,是……是白月夫人打碎了九生閣的碧玉杯,太子讓沈姑娘替白月夫人賠錢,不然就不讓沈姑娘走,所以……”
所以,不是沈青鸾弄壞了夜陌淩的财物?
夜臨天愣住了,爲何白月打壞的财物,讓沈青鸾賠償?
他的腦子嗡嗡作響,頭疼欲裂。
“這是沈青鸾不願意來的緣由?”夜臨天的手指輕輕的按着太陽穴,沉聲問道。
他的語氣之中,隐隐約約含着暴怒。
太監低下了頭:“啓禀陛下,應該……是這個原因……”
“廢物!”
夜臨天憤怒的抓起一旁的茶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摔得杯子都粉碎了。
他一張容顔鐵青無色,眸中透着淩厲如劍的光。
“夜陌淩這個廢物,讓他立刻滾來見朕,快去!”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若不是他生了一個好兒子,這太子的位子,怎麽也輪不到他!
夜臨天氣的咬牙切齒,額角青筋暴跳,如果夜陌淩現在在他面前,他都想将這廢物活活打死!
“是,陛下。”
林公公吓得身子一顫,趕忙起身,行了個禮,就匆忙的退下了。
西玉閣内,所有的禦醫都跪在地上,誰都不敢擡頭,生怕迎接夜臨天的震怒。
文景皺起眉頭,淡定的坐在床邊,他的手輕輕捋着白須,唇角挂着淺薄的冷笑。
難怪他認識沈青鸾這麽多年,沈青鸾從來沒有提及過她的過去。
這些人……恐怕她連提都不想提一下。
“陛下。”
就在這時,一聲急匆匆的聲音傳來。
隻見一名太監快步而入,彈了彈拂塵,半跪在地:“啓禀陛下,傅國公前來求見。”
國公?
此刻的夜臨天正滿臉不耐煩,尤其是聽到傅國公來找他之後,這不耐更甚了。
“朕沒心情見任何人,讓他回去。”
“可是……國公說沈相府仗勢欺人,讓國公夫人受了委屈,所以他才來求見陛下。”
沈相府?
又是這沈相府!
夜臨天的拳頭捏的咯咯作響,差點就暴跳如雷。
他回身看了眼躺在床上安睡的玉妃,終究還是走了出去。
“朕倒是想要知道,沈家又做了什麽事!”
外閣,傅國公單手負背而立,站在這屏風之外。
他長得一張國字臉,一字眉,看起來英氣十足,剛正不阿。
看到從内閣邁步皇帝之後,傅國公拱了拱拳頭,上前幾步,聲音郎朗:“臣參見陛下。”
“國公,玉妃病了,朕沒有任何心情見人,你若是不說出什麽非見朕不可的事情,别怪朕翻臉不認人!”
夜臨天冷眸掃向傅國公,眉目嚴厲,厲聲道。
“陛下,”傅國公抱着拳頭,說道,“今日沈家夫人白月,當衆污蔑我夫人與九生閣聯合陷害她,還請陛下爲臣做主。”
怎麽這件事也牽扯到了九生閣……
夜臨天更頭疼了,今日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與沈家和九生閣脫不開關系!也不知道這沈家到什麽時候才能安分點!
“說吧,她是如何誣陷你夫人的?”夜臨天皺起眉頭,嚴聲問道。
傅國公的目光中滿是哀怨,就如同一幅怨婦,聲聲抱怨:“今日那白月來找我的夫人,我夫人剛好雪肌膏用完了,就想要帶白月去九生閣買那雪肌膏,一開始白月是不願的,最後是被我夫人強行拖了過去。”
夜臨天:“……”
都強行拖過去了,這不是你夫人在欺負别人?
可夜臨天并沒有将此話問出來,他冷靜的道:“繼續說。”
“但沒有想到的是,沈家的那位少爺沈如墨,去了九生閣做事,白月一怒之下将九生閣的杯子給打碎了,最後聽聞賠償數額較大,就誣賴我夫人,說是我國公府有人出賣了她的行蹤,才讓九生閣和沈如墨聯合起來陷害她。”
每随着國公的一句話,夜臨天的臉色更爲冷沉,布着陰霾,一雙眸子也帶着憤怒的火焰。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和白月有關?”他的眸中燃燒着熊熊怒意,咬牙切齒的問道。
一開始,他以爲是夜陌淩擅自爲白月出頭,聽了這國公的話,他總覺得此事白月也脫不開關系。
“來人,”他的眸光一沉,厲聲呵斥道,“傳朕旨意,讓白月也太子親自去找沈青鸾,直到沈青鸾願意入宮醫治玉妃,如果她不來,就讓他們跪到她來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