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看到血色戰場之後自至高時間長河降臨在那片古史當中,在他降臨在血色戰場的一瞬間,一道迷蒙的光輝從他身上一閃而過,将其遮掩了。
明明存在這片古史當中,但是冥河的身軀卻又與這片古史顯得格格不入,仿佛一尊曆史的幽靈一般遊蕩在世間,但是卻又不被這片古史所記載。
這一切都是拜那迷蒙的光輝所賜, 這是洪荒至高的手段,可以抹去冥河的一切痕迹,隻要冥河不主動現身的話沒有任何的生靈都找不到他。
就算是黑淵至高也不行。
這是洪荒至高的聯手之作,就是爲了保護冥河,否則就算是冥河偷渡過了至高時間長河,但是卻還是活不下來。
真當黑淵至高不是至高了?
一念之下找個人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啪嗒~啪嗒~~
冥河漫步在這血色戰場上, 恐怖的大道波動充滿了這片古史,這些大道波動都是萬古之前在這片古史當中的生靈留下的, 曆經萬古歲月都未曾消弭,混亂的大道法則擾亂了此地的法則,一些萬古之前留下的神通至今都未曾消散,依然在影響着這片戰場。
這些殘留下來的神通都極其可怕,威能都已經達到了大羅第四步太初大羅所打出的神通了,如果是還未返本歸源的冥河見到這些神通肯定是繞着走。
但是返本歸源過後的冥河,再加上長年累月的汲取冥河道尊遺留下來的至高殺戮大道,他早已經駐足太初境界了,而且還是耕耘極深的那種,距離太易層次也不過是一步之遙罷了。
因此面對這些殘留下來的神通,冥河根本不虛,凜冽的劍鳴自冥河的身上迸發出來,恢弘的劍意瞬間将這些殘留下來的神通壓制。
在這些神通被壓制之後,血色戰場寂靜無聲,唯有铿锵不斷的劍鳴聲響起,隻是這些劍鳴生并非是從冥河的身上響起,反而是從這戰場上無數殘缺的血色戰劍上傳來。
冥河一步步的用雙腳丈量血色戰場,良久之後駐足在一座深淵面前。
這座深淵是一尊生靈用劍斬出的, 深淵的這邊光滑如鏡, 那邊則是一片狂亂的混沌氣。
血色戰場到了這裏就戛然而止了,因爲前方已經被斬滅了,一座世界被斬成了兩半,一片古史被一分爲二。
嗡~~~
陡然,劇烈的劍鳴之聲響起,一道恢弘的劍意自深淵當中升起,血色戰場之中風雲變幻,無數殘缺的血色戰劍陡然升空組成一條血色的長龍與深淵上方盤旋,劍鳴聲凄厲,似在哀嚎又似在呼喊着什麽一般。
冥河沒有被殘缺戰劍組成的血色長龍所影響,依然靜靜的注視這深淵。
在冥河的視線當中,那恢弘的劍意緩緩升了起來,一股血腥氣悄然浮現,濃烈的殺氣與煞氣更是足以使得大羅以下的生靈見之必死,而事實上這道恢弘的劍意足以斬殺剛剛駐足在大羅境界的生靈。
隻是在冥河的視線當中,那道劍意外強中幹,已經沒有了根, 其中蘊含的大道早已缺失了,隻留下了純粹的力量罷了,隻是當初留下的力量本質高罷了。
一口紅的好似鮮血組成的殺劍緩緩自深淵當中升了起來,冥河的視線透過凝結成實質的劍意看到了劍意核心之處的一枚鐵片。
這枚鐵片是一口殺劍的劍尖,隻餘下三寸大小罷了。
“唉!!!”
在看到劍尖的瞬間冥河發出長長的歎息,一雙血色的瞳孔當中浮現出一股痛苦之意。
他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雖然早就做好了準備,但是當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這枚劍尖之後冥河還是非常的痛苦,又些無法接受。
“呵呵,大人,好久不見了!!!”
一道人影自劍尖上浮現而出,看着冥河發出清朗的笑聲。
那人和冥河一樣,一頭血色的長發披肩,眉心有血色蓮花印記浮現,黑色的王袍上赫然繡着一方橫亘諸天的血海,威嚴無比,猶如一尊古老的王者自時間長河當中走到了現世一般,隻是祂的臉卻是俊美的又些妖異了。
“好久不見了”,冥河雙眸之中痛苦之意隐去,臉上如同那青年王者一般勾起了一絲微笑,隻是笑的非常的僵硬,非常的勉強。
“波旬沒有損了吾血海一脈的面子,吾雖死不悔,隻是可惜卻再也沒有機會見到父神一面了”,波旬臉上依然挂着笑容,隻是眼底卻滿是遺憾。
這尊年輕卻古老無比的王者正是冥河道尊時代修羅族的四尊王者之一的波旬。
第一衍紀的修羅四王到了現在,盡數消散了,一個都沒有剩下。
帝釋天拉起來的大軍經過一場場血戰,與黑暗力量互爲糾纏,早已經隕落了,隻剩下帝釋天率領着這一支大軍的執念依然在敵方深處縱橫捭阖,沐浴敵血,最後逆流時間長河回到洪荒在見到了冥河道尊最後一面之後就消散了。
梵天更是直接喋血戰場被敵手直接釘死在了一處戰場,而後在帝釋天逆流時間長河回到洪荒時更是連自身最後的一抹概念都徹底的消散了,再也無法歸來了。
濕婆的情況稍微好一點,但是當初也是打的全身開裂陷入沉睡,後來不知爲何回到了冥河道尊的身邊最後随着冥河道尊一起消失了。
唯獨波旬一直沒有任何的消息,此次冥河本就存了尋找波旬的心思,冥河内心當中是存這一絲波旬還活着,隻不過是不知道在某個犄角旮旯陷入了沉睡的念想,雖然這樣的情況是很渺茫的,但是冥河是真的希望波旬還活着。
但是沒想到到了至高時間長河的下遊之後直接給冥河來了個迎頭痛擊,第一站直接就遇到了波旬,遇到了波旬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但是冥河情願沒有遇到過波旬。
昔日那個意氣風發,曾放出豪言要掀翻了神庭征服洪荒的少年終究被時光和戰火磨去了一切棱角,成爲了一尊合格的王者。
隻是成爲王者的代價有些大了,冥河甯願波旬還是曾經那個放出豪言要征服洪荒的意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