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青色劍氣在進入時間長河之後就化作一條青色的小魚兒一般逆流而上。
青色的小魚兒彷佛擁有靈智一般,黝黑的眼睛時不時的閃過一抹華光,強勁而有力的魚尾在時間長河當中來回擺動使得它在時間長河當中逆流而上。
亦不知越過了多少的障礙,穿過了多少的迷霧,終于一座橫貫諸天,偉岸無比的神山出現了在它的眼前。
看着眼前這座古樸、滄桑的無量神山,小魚兒眼中出現了人性化的喜悅之色。
随即更加賣力的遊向那座神山。
......
而在無數的古史之後的那個紀元,青衣劍客端坐在一座殺陣上,殺劍橫貫混沌,殺氣蔓延諸天,祂的腦後白發随着道道混沌氣流在混沌之中肆意狂舞。
就在小魚兒看到那座時間長河當中的神山一般,祂猛地睜開了一雙眸子,在祂睜開雙眼的一瞬間四道铿锵有力的劍鳴之聲響徹諸天,引得一些族群踹踹不安,一些被埋葬的破碎成墟的古史之中的生靈亦是微微的看向白發青衣劍客所在的那片古史。
“好了,貧道知道你們想念過往,可貧道又如何不懷念那段美好的歲月和那片美好的天地呢?”
“不用擔心,終有一日那片美好的天地會再度重現世間,那些個逝去的人終究會一步一步的自虛無之中重新走出,那消逝的一切終将歸來,那片天地終将會再度站到屬于祂的位置當中!!”
彷佛是感受到了四口寶劍低落的情緒,白發青衣劍客開口安慰到,祂的語氣充斥着冷冽,隻有在提及到昔日的人會終将歸來的時候才有了一絲絲難以發覺的溫柔和一絲絲的哽咽。
此刻的白發青衣劍客在自身所處的紀元當中能看到那條青色的小魚兒在世間長河當中所有的一切見聞。
“唉”
因此當小魚兒看到那座鎮壓世間長河的偉岸神山時,白發青衣劍客忽而歎了一口氣。
而處于世間長河當中的青色小魚兒黝黑的雙眼突然浮現出懷念之色。
嬌小的魚身在世間長河當中揚起頭顱看着那座偉岸的神山突然大滴大滴的淚珠順着祂的臉頰落入時間長河當中,整條魚看起來傷心極了。
“嗡......嗡”
端坐在殺陣上的白發青衣劍客忽而愣住了,俊俏的面容上浮現出來的懷念之色硬生生的被打斷了。
過了好一會兒白發青衣劍客嘟嘟囔囔的說到:“那條小魚兒流淚和貧道有什麽關系?”。
“再說了,小魚兒是你的劍氣所化,要流淚也是你流淚,和貧道有什麽關系?”
“嗡......嗡嗡......嗡”
“貧道隻是與那條小魚兒共享視野罷了,又不是取代了小魚兒”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在白發青衣劍客話音剛落之際,劍鳴之聲緊随其後的響起。
白發青衣劍客在聽到劍鳴之聲想起過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變幻無常。
良久之後白發青衣劍客似惱羞成怒了一般大聲的呵斥到:“懷念故土的事情怎麽能夠叫做軟弱?懷念父神怎麽能夠算作軟弱......”。
随即這片混沌當中時而響起白發青衣劍客大聲的呵斥,時而響起尖銳的劍鳴之聲。
而世間長河當中的小魚兒看着眼前這座偉岸的神山,忽而一頭撞了過去,就在小魚兒要撞的頭破血流之際兩者卻水乳交融一般的融爲一體。
小魚兒就這樣在偉岸的神山的山體當中穿梭,努力的前進尋找那抹映照到後世的絢爛劍光。
就在小魚兒進入神山的山體之後,後世古史之中的某一篇古史之中白發青衣劍客與那四口寶劍的争論也慢慢的停了。
在小魚兒進入山體之後,白發青衣劍客就失去了和小魚兒的聯系,二者之間共享的視野也徹底的斷掉了。
一時間白發青衣劍客與那四口殺劍都散發出極爲低落的氣息,白發青衣劍客更是沉默不語。
“嗡......嗡...”
良久之後一陣劍鳴之聲響起,劍鳴顯得非常溫柔,有一股振奮人心的力量蘊含其中。
白發青衣劍客聽到之後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貧道知曉,隻是故土早已經覆滅了不知多少紀元了,貧道亦不知有多少的歲月沒有看到過故土了,此次看到之後一時間心情有些激蕩而已”。
“自大劫開始之後貧道就一直在征戰,貧道不知道隕落了多少次,就連貧道存在過的痕迹都曾被大敵在無盡古史之中抹去”。
“如果不是吾等兄弟天生命運相連,大兄數次出手将貧道自虛無之中拉出,貧道早就徹底的隕落了”。
“征戰無數歲月,故土崩滅,故人凋零,昔日一切熟悉的人和物都消散在時光的痕迹當中”。
“如若不是你們找到貧道的一抹執念将貧道蘊養劍中,恐怕貧道就要徹底的隕落了,畢竟此次可沒有大兄來救貧道了”。
白發青衣劍客的言語之間透漏出無數可怕的消息,大敵的入侵,連年的征戰,故土的崩壞,故人的逝去,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于駭人。
甚至于輕而易舉覆滅一支大軍的白發青衣劍客此刻亦隻是一抹寄居在劍中的執念而已。
戰場橫跨無數紀元的一場争鬥,連綿不絕的戰火席卷諸天,未來的紀元竟然崩壞到了如此的地步。
說着說着白發青衣劍客又想起了那尊爲了救祂而逝去的大兄和那尊被逼的不得已身合大道無法插手諸天一切事情的二哥。
“唉~~~~~”
這一聲包含着懷念的歎息在整個混沌當中來回回蕩,一時間沉靜的混沌不知被激起了多少的波紋。
良久之後白發青衣劍客的身形就越來越透明,最後直至消失不見,在白發青衣劍客徹底的消失不見之後一卷陣圖卷起四口寶劍就遁入了時間長河當中。
此前四口寶劍布下大陣覆滅了一支大軍,現祂要蟄伏起來了,現在敵我雙方差距過大,敵方的勢力愈發擴大,祂們防守的戰線已經徹底的淪陷了,此時甚至于還活躍在諸天的故人和昔日故人的器物已經不多了。
祂必須要去尋求庇護了,陣圖卷着四口寶劍輕輕一劃就從世間長河當中遁入到一篇極度古老的古史當中。
在這篇古史當中充斥着蒼茫的氣息,仿佛身處于天地初開的紀元一般,古老而又強大,無數強大偉岸的的氣息充斥在這一篇古史當中。
“哈哈哈哈哈,稀客啊稀客,汝誅仙四劍居然來本座的紀元當中做客,真是難得一見啊!!!”
就在誅仙四劍剛剛遁入這篇古史當中時,忽而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有喜悅,有恍惚,亦有一些些的懷念。
聲音剛剛響起一隻遮天巨手就出現在虛空當中,遮天巨手散發着偉岸的巨力,仿佛是力量的化身一般充斥着一股美感。
遮天大手輕輕一撈就将誅仙四劍撈在手中,随即狠狠的一握。
嘎吱...
遮天大手狠狠一握,頓時将四口寶劍擠壓在一起迸發出刺耳的铿锵之音。
“怎麽就這麽巧碰見了這個蠻子,晦氣!!!”
誅仙四劍内心吐槽,但是卻也無法反抗這股巨力,畢竟這個蠻子的族群就是憑借力量在諸天當中稱雄稱霸的,而且這一族群還是故土之中的故人。
真要算起來,這個族群與祂的主人還有這沾親帶故的血緣關系,現在祂的主人隻剩下一抹執念在劍中沉睡,祂對于這群蠻子也沒有什麽辦法,隻能無奈的躺平。
于是誅仙四劍面對着這支遮天巨手的擠壓絲毫不發一言,仿佛這一切從未發生一般,畢竟這遮天巨手的主人也不會對祂痛下殺手,畢竟二者算起來也還是從同一個地方走出來的不是,雖然現在故土已然崩滅,但是總歸還有一絲香火情和戰友情。
待遮天大手消散在虛空之後,誅仙四劍出現在一座古樸滄桑的大殿之中,大殿之中矗立着無數座偉岸的奇異雕像,雕像之上盡皆彌漫着極其濃郁的法則氣息,萬千法則全部聚集在這一座大殿當中。
誅仙四劍懸浮殿中看着這萬千雕像沉默不語,良久之後問到:“在那一戰當中這座大殿不是被強行打碎了嗎?”。
在聽到誅仙四劍的聲音之後,一陣沉悶的聲音回應到:“本座在那一戰之後的複蘇了,本座又活了過來,但是滄海桑田,昔日的一些戰場早已不知所蹤,本座耗費了無數的歲月将大殿歲月的碎片一一找了回來”。
“這些都是當年大戰當中隕落的故人嗎?”,誅仙四劍繞着無數的雕像來回飛舞,似緻敬,似懷念。
“是的,本座隻找到了這些,還有一些故人未找到,本座相信這諸天萬界當中總有一些幸存下來的故人蟄伏與某一篇古史之中療傷,待祂們傷勢盡複之後畢竟會前去複仇!!!”。
沉悶的聲音充斥着強烈的恨意,偉岸巨力迸發而出,震得這座大殿劇烈得晃動。
誅仙四劍沉默了,祂亦明白這個'蠻子'心中得恨意有多深,畢竟那一戰當中祂們全族皆兵,結果全族皆滅,就連始祖都沒有存活下來。
良久之後‘蠻子’從大殿深處走了出來,映入誅仙四劍的是一隻手掌,手掌的手腕處光滑如鏡,似被利器一下切掉一般。
“唉,你如今也隻剩下一隻手掌了”,誅仙四劍歎息道。
手掌毫不在意的說道:“總會長出來的”。
而後大殿之中陷入了永恒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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