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區,大樓台階前。
唐曼月在前面帶路,肉色絲襪長腿下的高跟皮鞋,傳來急促的嗒嗒聲。
羅亮見無法近身,沒有勉強,速度放緩。
唐曼月也放慢了速度。
“羅導師,先申明一點,我并非不守承諾的人。”
她白玉凝霜般的俏臉,舒緩幾分,恢複平和冷靜的神态。
“哦?那你剛才怎麽不回答。”
羅亮慢悠悠的走過來。
唐曼月與他保持距離,答道:
“第一,我的年齡是個人私密,剛才的公開場合,不宜回答。”
“第二,我不習慣異性靠得過近,請羅導師自重!”
唐曼月聲音如清晨的泉水,立體精美的容顔,維持着一貫的冷淡。
“那你現在倒是履行承諾啊。磨磨蹭蹭的,不該是女兒跟我差不多,不敢說出真實年齡?”
羅亮沒好氣的樣子,激将道。
這位唐老師美則美,氣質也出衆,就是拒人以千裏之外的冷淡态度,讓羅亮不爽。
羅亮甚至懷疑,她是不是有點性冷淡。
唐曼月并有被羅亮的話語激怒。
她微咬鮮紅豐澤的下唇,低聲說道:“我今年将滿29歲。”
“29歲?”
羅亮獲知真實年齡,有點小驚喜,可以放心打量這位“輕熟”職業風的冷豔女老師。
羅亮在穿越前,就是三十歲出頭。
雖然這輩子的年齡,比唐曼月小十歲,但上輩子的審美,心理年齡正好與之契合。
對一位小十歲的天才男孩,道出自己的“芳齡”,唐曼月有種說不出來的心思感觸,居然有一絲淡淡的緊張和羞澀感。
“唐老師才29歲,半隻腳踏入鎮國級,而且還是古武流派,當真是驚豔之才。”
羅亮贊美道。
倒也不是拍馬屁。這樣的年齡、修爲,至少是天驕種子起步,如果算上古武職業的潛力後勁,還有提高評估的可能。
唐曼月的年齡保密,或許是出于某些顧忌。
“跟羅導師雙職業的資質相比……”
唐曼月說到一半? 面色微變? 發現羅亮不自覺的又靠近過來。
“羅導師,請保持半米距離。”
唐曼月面若冷霜? 清洌的美眸? 直視着羅亮。
“半米距離?”
羅亮面色一呆,随後啞然失笑? 感到不解。
以他的感覺,唐曼月确實對自己印象差? 不過在考核後有明顯改觀? 至少談不上厭惡和明顯抗拒。
半米的距離太誇張了。
羅亮懷疑唐曼月的身體和心理,有什麽問題。
“唐老師啊,半米的距離太過了。那是陌生人的距離。”
如果換做一般男子,可能就被冰霜美人的氣場所懾? 不敢亵渎? 或者心高氣傲者,就此保持距離。
羅亮絲毫不覺得尴尬,還讨價還價起來。
“我們是同事關系,陌生人的距離不适用。要不這樣……30公分的距離,不過分吧?這個距離既不疏遠? 也不親密,不會引人誤會。”
“30公分?好……你說話算數? 不得靠近這個距離。”
唐曼月想了下,勉強答應下來。
三十公分? 對相識的男女同事或者朋友,是正常的距離。
“放心? 沒得到你的允許? 我不會靠得更近。”
羅亮擺了擺手? 很坦率的樣子。
他果真與唐曼月保持三十公分距離,并肩而行。
在這個距離下,他能嗅到女導師身上那種百合般的高雅清香。輕熟美女的那種體态香氣,遠非一般青澀美少女可以比拟。
唐曼月身體略顯不自在。但羅亮沒有逾越三十公分距離,想到對方終究隻是一個十八歲青春少年,便沒有再說什麽。
……
羅亮和唐曼月走出考核大樓。
考核前接受檢驗的那條長廊,映入視野。
相鄰“特招生”的考核大樓,傳來一陣喧鬧聲。
羅亮考核完時,特招生考核這邊,超過一半的天才學生,完成了考核。
特招生的考核,規則更簡單。由于沒有“名額”的限制,隻需經過兩三道考驗即可,無需彼此競争。
此刻。
特招生的考核大樓前,一家歡喜一家愁。
一些考生面色失落,如喪考批,幾名少女擦拭着泛紅的眼角。
還有些考生,面色振奮、意氣風發,有種“海闊憑魚躍”的豪情鬥志。
“淩語思、于鋒,你們考的怎麽樣?”
身兼助理工作的李佩琪,輕扶了衣袍下無框眼鏡,姣好的面容露出期盼,望向一衆走出考核場地的天藍星分校天才。
這其中,淩語思、于鋒、傅傳志走在最前列。
其餘五人低着頭,神情頹廢,或帶有慚愧、不甘等情緒。
李佩琪猜測,走在前列的三人通過了特招生考核。
淩語思面色柔和沉靜,在思索什麽。
傅傳志一副安靜美男子的樣子。
“李老師,我考過了!”
于鋒帶着驕傲的神色,面色紅潤,洋溢着激動和欣喜,揮着手。
隻是,配合他頭上一撮直立焦黑的短發,略顯滑稽。
“我這次能艱險通過考核,要感謝淩學姐的鞭撻。由于在飛船上她督促與我切磋,讓我在考核的實戰發揮中,取得較好的成績……”
于鋒目光有神,感謝道。
北辰學院很注重實戰。因而,特招生的實戰考核,占據過半的分數比重。
在商務飛船的航程中。
淩語思挑戰羅亮不成,将于鋒等人狠狠虐了一頓。這其中,于鋒由于實戰不錯,挨得揍更多,在鞭撻中有一定進步和感悟。
“還有,感謝你——羅亮。”
于鋒心裏默默的道。
如果沒有羅亮當初的捶打,以及後續不斷給予的壓力鞭撻,于鋒不會那般刻苦奮進的修煉。
包括給董夢瑤送行、聚餐的那天。
董父“誤會”打了于鋒,賠償的那顆靈丹,讓于鋒的修爲底蘊更深厚,逼近2級中階。
這一切,都是羅亮導緻的。
因此,于鋒内心最要“感謝”的人是羅亮。
“不錯,能有三個人通過特招生考核,相比其它分校,算是中上的成績。”
古霖導師撫須而笑。
“三人人?還可以。如果那個羅亮不作死,就是四個了……”
袁蘭馨面帶微笑,以總院高研班的“局外人”身份,看着這些考生的歡喜和憂愁。
她一身白色辦公套裙,小腿處穿着白色長襪,連鞋子都是銀白高跟,配合瑩白嬌嫩的肌膚,豐韻飽滿的高挑身姿,在這些青嫩的考生面前,顯得鶴立雞群,另具風情。
“張組長。”
袁蘭馨聲音清亮,看到一道從天而降的遁光,化作一個衣着古樸、眉清目朗的青年。
張青楓落在導師考核的大樓前,與特招生這邊有一定距離。
袁蘭馨連忙迎過去。
她在接待大樓實習,積累資曆是其次,主要是爲結交學院裏的師長和領導,以便在不久後能順利成爲北辰總院的“助教老師”。
她今日得張青楓的吩咐,接待天藍星分校的師生,是一次難得的表現機會。
張青楓在總院有不俗的資曆威望,還是老校長的學生。這樣的人物,或許一句話就能決定袁蘭馨在總院的命運。
“小袁,你來得正好,有件事交給你辦。”
張青楓取出一張船票。
袁蘭馨眼睛尖,一下看出這是一張返回楓葉國的豪華艙飛船票。
船票上,似乎寫着羅亮的名字。
袁蘭馨若有所思。
張青楓應該是料定羅亮無法通過考核,給他買了一張返航的票。
張青楓這麽做,是爲善始善終,将羅亮的往返航程,都安排的妥妥當當,給李雨桐留下一個盡心盡責的好印象。
爲了顯得鄭重,張青楓特意将紙質的船票打印出來。
“我有點忙,到時候你替我送羅……”
張青楓正要将船票遞給袁蘭馨。
忽然,智腦提醒他,有一條重要的來電。
張青楓看了一眼,示意袁蘭馨等待一下。
他獨自走到一邊,接通電話。
“付主任啊,打我電話有什麽事,貴公子考核還算順利嗎?”
張青楓客氣的道,在虛拟網絡,與付文宗主任溝通。
“張青楓,你是不是故意蒙騙我,事先放出一個煙霧彈讓我輕敵?”
付文宗的語氣有些不善。
“付主任,什麽蒙騙、煙霧彈?我那日隻是告訴你,不存在‘内定名額’之說。就算你家孫兒發揮不好,也不能怪我吧?”
張青楓莫名其妙,大概猜到付主任的孫子考核失利。
“哼!還說沒有内定名額!一個十八歲的少年,擊敗兩個鎮國級導師,在特别招聘中奪得頭名,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虛拟網絡中,一名氣質儒雅的青衫中年,惱怒道。
“什麽!你說羅亮競聘通過?成爲北辰總院的導師?”
張青楓目瞪口呆,懷疑是不是在做夢。
“這是我剛剛證實的消息!包括一名現場評審的留言,居然說羅亮是憑硬實力奪得第一名,以爲我三歲小孩?老院長退役多年,居然還有這等一手遮天的能量,付某算是見識到了。”
付主任語氣激憤,爲自己的孫子鳴不平。
他雖然不敢直面質問老院長,但可以在他學生面前宣洩不滿。
“羅亮這小子……真的考核通過,奪得第一名?”
“北辰學院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導師?”
張青楓在教導組的群裏,看到相關談論,證實了消息。
他心頭掀起驚濤駭浪。
那個年輕得過分的少年,在他眼中帶有玩票性質的少年,被他敷衍差事、甚至買好返航船票的少年,居然戰勝兩個鎮國級的強大對手,成爲特别招聘的總院導師。
啪啦!
張青楓身形僵立,手心一抖,那張船票掉落在地上。
“張組長,你怎麽了?”
袁蘭馨好奇不解的看過來。
她不知道張青楓跟付主任溝通的内容。
隻是發現,這位德高望重的張教授,整個人好似石化般。
“沒,沒事。”
張青楓恍惚過來。
這時。
一個俊逸休閑的少年,從導師考核大樓的長廊走出來,身側還有一位容顔氣質冰美的女導師。
羅亮看到張青楓,加快步伐走過來。
“張組長,羅亮來了,這張船票……”
袁蘭馨彎腰,去撿地上的船票。
“什麽船票?”
羅亮輕咳一聲,目光無意間瞥到袁蘭馨彎腰時,白色套裙胸口處得深溝,洶湧的波瀾幾乎要跳脫出來。就連束縛的絲帶布料,也是白色的。
“咳!這是小袁給我買的船票。過幾天我要去出差……”
張青楓也是咳嗽一聲。
他手腳麻利從袁蘭馨手上搶過船票,将其瞬間化作塵埃微粒,扔進了空間道具中。
袁蘭馨一臉迷茫錯愕,摸不着頭腦。
她感覺這兩人都不自然。
尤其是張組長,舉止很反常,似乎有點心虛。
前腳給羅亮買好了船票,委托她送行;後腳搶走了船票,謊稱是出差自己用?
“羅亮,考的怎麽樣?”
張青楓恢複從容鎮定的教授風範,含笑問道。
“還行,符合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