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德推測如果他成功晉升了序列7之後,應該也會像序列8這樣,獲得一部分其所代表的超凡力量,包括但不限于免疫大部分源自于命運途徑的污染和幹擾,還能進一步的使用太陽門的力量反過來幹擾水銀之蛇和太陽教會。
這對他來說非常有利。
但想到這的時候,一個疑惑陡然在布萊德的心中升起。
他看了看筆仙,他們正在穿過醫院二樓護士怪物的包圍,這些怪物對聲音非常敏感,所以他也沒有貿然詢問。
“這一途徑的序列7,包括之後的序列6,序列5,很有可能都是有源質的一部分作爲附加材料加參與魔藥搭配的,這樣一來才能将原有的魔藥改變成适合我的魔藥。但是其中還有一部分我一直都想不明白。”
魔藥加源質,爲什麽能生成新的,完全不同于其他途徑的魔藥?
這其中肯定還有什麽特别的東西參與了反應,是他不知道的。
“還有就是之前我所配置序列9月光族的魔藥,作爲附加材料加入的那枚具有濃厚曆史意義的古代錢币又代表了什麽?”
序列8和序列7的附加材料都是源質的一部分,不可能序列9就是個例外。
除非……那枚古代錢币可能是一個媒介,扔進占蔔家魔藥當中充當附加材料的還有其他東西,而這個東西和那些源質至少是同格位的。
筆仙的背後,是某個活化了的源質?
那麽筆仙所代表的源質是什麽?巨龍的魔藥是與太陽,暴君,閱讀者,祈秘人在高序列能夠互換的,那麽筆仙背後所代表的就是這五條途徑的源質?
活化……話說回來,印加太陽門據筆仙所說也具有了活化的征兆,而且不管是印加太陽門背後所代表的光之鑰,還是永暗之河,似乎都隻是源質流露出來的一小部分,并不能代表源質這一存在本身。
離開了那群護士怪物之後,兩人一前一後重新返回了一樓。
筆仙是走在布萊德前邊的,所以當筆仙停在了樓梯的最後一個階梯的時候,布萊德也停了下來。
“筆仙?”
布萊恩疑惑出聲,但也在此時他看到一樓的大廳當中不知何時又飄散起了白霧。
白霧濃郁,宛若遮天蔽日一般,如果按照之前的距離的話布萊德起碼還能看到一樓地闆的,可是現在在一樓大廳當中蔓延的濃霧卻仿佛無邊無際的一般,除了站在布萊德面前的筆仙之外,他竟看不到一樓當中的任何東西。
本沒有亮光的醫院裏白霧卻自帶一種朦胧的低啞的光芒,它似乎在誘惑着旅人走進去看看。布萊恩剛想消除掉一樓大廳當中的白霧的,畢竟這些白霧的數值都低到可憐,不需要耗費太多的靈性就可以消除。
可他手中的金色微光剛剛閃動,白霧一籠,那金色微光就好像熄火了一樣噗嗤噗嗤的滅了。
布萊德:……
筆仙沒有去理會身後握爪懷疑人生般看着自己爪子的布萊德,她輕飄飄的一腳踏入了濃霧當中,緊接着周圍揚起了無數黑紅色的大霧,黑的遮天,紅的蔽日,僅僅隻是在幾息之間一樓大廳當中飄揚的白霧就瞬間變成了黑紅黑紅的黑色幕布。
得了,這下更看不清楚裏面是個什麽情況了。
“數值飙升啊……裏面是個什麽情況?”
布萊德用了好久不用的‘偵測器’左眼,結果好家夥,前邊一片黑紅數值鎖的他啥也看不到。
因爲污染存在的原因自己的超凡能力也不好用了,布萊德站在樓梯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隻能仔細傾聽現在變成黑霧裏的情況。
“不會是那條水銀之蛇出來了吧?”
布萊德知道重啓是個什麽東西,但是他也是第一次見到一條水銀之蛇所制造出的重啓空間是什麽樣的啊。
别說,世界上也就隻有三條水銀之蛇而已,就連他的父母都沒有真正見識過水銀之蛇的重啓空間是個什麽情況,隻有序列8的布萊德如果沒有筆仙提攜的話現在也隻能滿臉懵逼的在這個小鎮裏瘋狂撞牆。
黑霧在隔絕了視線之上,似乎連單純的聲音都被吞噬了。
布萊德也不知道是該說這是好,還是壞,反正等到黑霧散去,醫院大門又有白霧往醫院裏邊裏拱的時候,筆仙這才出現在他的眼前。
“剛剛是,發生了什麽?”
“阿蕾莎·吉雷斯比來過。”
水銀之蛇來過?
筆仙看出了布萊德想要問什麽,随後就道:“這裏是正在重啓的異常空間,直到九月二十一日之前,即使是身爲發動者的阿蕾莎·吉雷斯比并不能過度的幹涉這個空間正常運轉。”
“那她……”
“合作。”
筆仙言簡意赅的道:“我們的敵人都是太陽教會,阿蕾莎·吉雷斯比需要外力打破寂靜嶺的平衡,以保證她自身的安全,而我們則是需要太陽門的碎片,以便配置魔藥,這是一個互惠互利的事情。”
“好吧。”
看筆仙這個意思,似乎是談妥了。
“走吧,我們去教會。”
“嗯。”
兩人像之前那樣,依舊是一前一後往醫院外走去。
這次他們不需要東躲XZ的了,同樣身爲序列1的筆仙足夠能在這裏大開殺戒,再加上這個世界的主人阿蕾莎·吉雷斯比的幫助,他們自然不會碰到什麽強力的怪物。
雖然無法過度幹涉這個世界的運轉,但是将裏面的情況提前告知讓布萊德他們避開一部分危險,這點身爲水銀之蛇的阿蕾莎·吉雷斯比還是做得到的。
寂靜嶺午夜過後的街道與昨晚無異,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那些白霧都不敢往布萊德周圍亂竄了。
這些白霧似乎有着阿蕾莎·吉雷斯比一部分的意志在裏面,不僅能夠将白天看起來還人模人樣的男女在晚上變成怪物,還能感應重啓狀态下寂靜嶺當中的各種變化。
“這裏不是真正寂靜嶺的形态,之前将你們拉扯入這裏的那個太陽教會信徒扔出的東西,也可以視作是太陽教會借助印加太陽門在重啓世界當中開的一條裂縫。”
太陽門和太陽教會經曆了那麽多次水銀之蛇的重啓,即使依舊被水銀之蛇壓制,他們也已經想到辦法鑽漏洞了。
既然是作爲命運途徑的源質,自然也有着類似于重啓的手段,更何況太陽教會的掌權人還是一位序列2的天使,對本途徑序列1的超凡力量自然是知之甚多的。
而同樣身爲序列1的筆仙,其本身能與與‘命運’也稍稍沾上了一點邊,而且背後站了一位不知道是誰的大佛,也沒道理面對一個連完全狀态都無法展現的寂靜嶺都應對不了。
太陽教會與水銀之蛇之間已經是不死不休的仇敵關系了,再加上這是最後反撲的機會,阿蕾莎·吉雷斯比隻要不傻,那麽這次她絕對是下足了力氣。
“白天的時候,你去找找這裏的那個叫做阿蕾莎·吉雷斯比的孩子。”
“好的。”布萊德點點頭,也不問筆仙爲什麽不自己去找。
這個世界裏自然也有一個尚在重啓狀态的阿蕾莎·吉雷斯比,這是那條水銀之蛇的表層意識體現,而深層意識,也就是神性的部分雖然能夠幫助他們,但是表層意識體現這一塊同樣也必須護衛周全,否則這次的重啓也會有失敗的可能性。
至于重啓失敗會發生什麽,筆仙沒說,布萊德也聰明的沒問。
有可能就是他們都葬送在這片重啓的空間當中,或是迷失在命運裏,被世界所淡忘。
找到阿蕾莎·吉雷斯比,然後想辦法把她保護起來,至少不能讓她再被這裏的狂信徒們抓起來燒了。
九月二十一日……九月二十一日……
布萊德喃喃着這個日期。
至少要堅持到九月二十一日。
不管發生了什麽,當九月二十一日第一縷曙光升起的時候,重啓也将會結束。
筆仙和布萊德認準了方向之後近乎是平平的推了過去。
途中不管遇到什麽阻攔的怪物都被筆仙順手給收拾掉了,以前沒怎麽見過筆仙出手的布萊德自然是有些看呆了,那些一看就很難對付的怪物在碰到漂浮在周圍的血絲的時候就好像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娃娃,除了還能象征性的蹦跶兩下之後,不管是身體還是靈性都變成了那些黑紅色血絲的溫床,從中誕生出更多屬于筆仙的力量。
這些黑紅色血絲像是病毒,如果不從根源遏制問題所在,那麽這個世界遲早會被血絲徹底占據。
布萊德:這條大腿實在是太粗了,我抱的手有些麻。
永恒烈陽教會的教堂與整個寂靜嶺的風格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在教堂前邊就是一塊墓地。許是因爲永恒烈陽教會本身的教義讓他們對死者的态度更爲謹慎,所有信奉着真神永恒烈陽的信徒在死後其屍體都會統一葬入教堂附近的墓園當中。
這樣做不僅能夠就近看管這些信徒的屍體們,防止一些類似于死神途徑深淵途徑的非凡者盜取屍體,還能夠讓活着的信徒更爲虔誠,畢竟能夠葬在教堂附近本身就是信徒的榮幸,教堂給出這項福利實際上也是爲了凝聚信仰。
當然,這一項舉措現在卻是便宜了太陽教會的人。
四周白霧彌漫,到處都是人影綽綽的怪物陰影。
越是靠近永恒烈陽教會的教堂,周圍的白霧就越發稀薄,周圍的怪物也越來越少。
布萊德眯着眼睛擡頭看着在一個小山坡坡頂的教堂,左眼觸發,看到的是數之不盡的金色污染。
這間教堂似乎附着着一層金色的邊框,令周圍的牛鬼蛇神無法靠近。
教堂内是阿蕾莎·吉雷斯比無法掌控的區域,不管是真實的寂靜嶺當中,還是這片将所有人拖入的重啓的世界當中。
“太陽門就在教堂的地下。”
筆仙的血絲在教堂之下顯得也有些乏力,布萊德倒是沒有受到什麽影響的樣子。
“我試試看能不能消除掉這些污染。”
布萊德擡起手,淡金色的光芒自他的手心亮起。
筆仙沒有阻止,淡淡的看着小山坡之上永恒烈陽教會的教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現在的時間已經将近淩晨四點,淩晨五點的時候寂靜嶺又會回到原先的狀态。
布萊德覺得他們完全可以在白天的時候裝作是永恒烈陽的信徒偷偷潛入這間教堂,隻要熬到午夜十二點沒有被發現,那麽他們就自然而然的可以在教堂裏爲所欲爲了。
很好,計劃本上再加上一條,今天試試能否裝作永恒烈陽的信徒潛入教堂當中找到太陽門。
“克塔斯·韋恩,那個序列2,筆仙對他的态度倒很是不屑啊。”
雖然不知道對方的實力怎麽樣,手上又有什麽類型的非凡物品,但是一個序列2能夠這麽長時間的與一位序列1分庭抗争,不得不說這位大人物本事真的挺大的。
但是,太陽門是他們的目标,既然對方的依仗當中有太陽門這一項,布萊德就不得不想辦法去直接摧毀這項對方的依仗。
“筆仙,你說如果你和那個序列2對上,你有多大的把握?”
筆仙飄飄然的聲音從身旁響起:“你有什麽計劃。”
“你去拖住那個序列2,我想辦法去把地下的那扇太陽門封起來。”
布萊德咧嘴笑了笑,隻不過這具身體實在是太小了,讓他笑的實在是有些說不出的詭異。
額,他的身體啥時候能變回來啊!
“笑的怪難看的。”
筆仙輕飄飄的又來了一句,讓布萊德心底那個氣啊。
他收起了臉上的笑,随後擡頭對筆仙認真道:“我也有殺手锏,隻要讓那條水銀之蛇在重啓當中勝出,那麽現實世界裏太陽教會的人也會被相對應的削弱,對吧?”
“沒錯。”
筆仙點了點頭,此時周圍的血絲卻開始有了異常的變化。
一股奇怪的靈性從不遠處傳來,布萊德和筆仙同時擡頭,教堂的門不知道什麽時候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