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複生,便是奇迹。
“起始的‘愚者‘,終結的‘世界‘。”
從塔羅牌當中抽出兩張,布萊德眯起眼睛,左眼世界當中,那黑紅色的不祥氣息撲面而來。
紙牌牌面附近的空氣呈現扭曲的狀态,冰冷無比的觸感讓人不由得渾身膽顫。
這東西被真實造物主的污染侵蝕了一部分,但并不算強烈。
“該物品本身已經積攢一定的願望力量,每天隻能使用三次。”
小到打掃衛生,大到死而複生,都能夠實現的奇迹。
“使用方法,心中默念願望将靈性注入塔羅牌當中,通過與塔羅牌締結‘契約‘的方式,開始進行一場詭異而又神秘的塔羅牌占蔔遊戲。”
“塔羅牌将會根據需要實現願望的強度進行自我判定,通過抽取牌的點數來進行占蔔遊戲。當抽出的塔羅牌點數高于願望強度時,該願望将會實現,但當抽出的塔羅牌點數低于願望強度時,該願望雖然能實現,但隻會以一種扭曲的形式實現。”
“需要注意的是,複活作爲奇迹師核心能力的一種,當其中積攢的願望力量完全耗盡,即最多複活四人(不管有沒有成功),或者願望力量消耗完畢,塔羅牌将會暴走,将之前所許過的所有願望以扭曲的形式全部重新呈現出來。”
“複活四個人……”
雖然不管是成功率還是次數都不算高,但有這種能力,确實值得一看。
“不過這個以扭曲的形式呈現出來是什麽意思?比方我我要複活一個人,但是遊戲失敗了,所以那個人隻能複活一半,半死不活?”
很有這個可能啊。
“該物品同樣将會不定期的實現自身的願望。”
“補充願望力量的方法……”
“沒有。”
放下羽毛筆,布萊德長舒了一口氣,感覺有些累了。
“兩件非凡物品,效果都算是不錯。”
他從塔羅牌中抽出‘戰車‘牌,盯着這張牌看了好久,
“塔羅會啊,‘愚者‘先生所在的灰霧世界總給我一種奇妙的感覺。”
也不知道那個地方的秘密又會是什麽。
在臨睡之前,布萊德用筆仙安排了一下之後的事情。
“先找到弗蘭的父母,寂靜嶺的事情依照母親所說的,還得從弗蘭這邊着手。”
一夜無夢。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布萊德就醒兩人。
“夢到那個奇怪的地方了。”
雖然沒有那些奇怪的呓語,但是霧裏看花的感覺真的很不妙。
“快了,等到我晉升序列7的時候應該就可以看清楚那到底是個什麽地方了。”
今天一大早,弗蘭就找到了正在廚房裏忙活的布萊德。
“怎麽?有事嗎?”
正在忙活早餐的布萊德忙裏偷閑的問了一句,而弗蘭卻道:
“我要走了。”
她想了很久很久,隻能得出這一個方法。
離開這裏,不能被太陽教會的人定位到。
“走?”布萊德愣了愣,“去哪?”
外邊太陽教會的人對她虎視眈眈的,一走那不就是羊入虎口,急着上去送人頭的嗎?
“夫人給了我一些隐蔽的東西,能夠讓我短時間内躲開太陽教會的人。”
能夠做出這個決策,弗蘭心底已經下了很大的決心。
“很抱歉,之前利用了你。”
“這大可不必。”布萊德放下手裏的雞蛋殼,解掉圍裙,将兩盤菜一邊端出,一邊道,
“這件事,我們邊吃邊說吧。”
他不是傻子。
布萊德歎了口氣,摸着弗蘭的腦袋瓜邊說:
“你先安心住這吧,這件事情會解決的。”
就算他無法解決,以母親對這件事情表現得關心程度來看,這件事情一定會納入天使們的視線範圍之内。
“光之鑰象征對應的途徑是什麽?命運的道标……命運嗎……”
那麽,如果合理猜測的話,他序列7的魔藥很大可能是太陽門的一角,再加上水銀之蛇途徑序列7的魔藥配方。
這邊,菲爾萊站在庭院之外,正在與一名略顯焦急的年輕女人交談。
“您的孩子就在裏面,我們進去細說吧。”
菲爾萊也是頭一次對一名普通人做出如此邀請。
“好,好。”
不難看出,女人正按捺着自己的沖動,她有些難看的朝着菲爾萊笑了笑,眼中的急迫幾乎都要藏不住了。
“那孩子還好嗎?有吃飽嗎?有穿暖嗎?”
“爲什麽要離開我們?我們對她不好嗎?爲什麽要悶不做聲的離開?”
“她還好嗎?現在怎麽樣了……”
所有的心聲彙聚成靈性的波動傳遞給了菲爾萊,菲爾萊默不作聲的在前帶路,在穿過種着無數玫瑰的花園之後,就看到布萊德走到門口。
“母親,這位是……”
布萊德看到菲爾萊身後跟着的一個年輕女人的時候心底就明白,這人是弗蘭的母親了。
“筆仙安排的速度好快。”
他昨晚爲了保險起見,都沒有寫下具體的時間,甚至連具體的内容都沒怎麽寫,隻是寫下了模糊的語句來指引罷了。
“這麽一說起來,筆仙會對我所寫的内容進行自動補充,讓其變成一段完整的故事來着。”
正在默默吃飯的弗蘭,在看到那個年輕女人的那一刻,終于是泣不成聲了。
“布萊德,你和我來一趟書房。”
“不用管她們嗎?”
“不用。”
菲爾萊看了一眼僅僅抱在一起的兩人,“她們還要一段時間緬懷一下吧。”
緬懷?
母親這詞是這麽用的嗎?
布萊德嘴角微微抽了抽,跟着菲爾萊走進書房之後,門後的房間門再次閉合,靈性重新封鎖。
“有關寂靜嶺的事,我需要你帶着她們去一趟因蒂斯共和國,解決這件事情。”
“我帶着她們?”
布萊德聽着這匪夷所思的事情是滿腦子的問号。
“可是母親,我才隻是一個序列8吧,太陽教會那麽多個中高序列的非凡者,我一個序列8真要進入那個地方,恐怕很難活到第二天早上的吧?”
他是序列8,有着永暗之河和筆仙污染以及很多非凡物品作爲後盾,但這不是他去找死的理由啊!
“沒有問題。”菲爾萊平淡開口,“我有預感,你的序列7很快就能夠晉升了。”
晉升序列7?
不是母親,他連序列8的魔藥都還沒消化啊,哪來的序列7?
“但是廷根,那個因斯·贊格威爾……”
“由我來對付。”菲爾萊說道。
由母親接手?
“那貝克蘭德的事怎麽辦?”
“事情已經緩和了不少,我暫時可以抽出手來。”
一個人體炸d在廷根炸開,所有的小老鼠們自己都自顧不暇,恐怕很難再找其他的事情,閑着沒事幹了。
“哦,好吧。”
布萊德放棄抵抗了。
“嗯,去準備一下吧。”
布萊德有些郁猝的走出了書房,樓下的兩位也總算是整理好了心情。
“很感謝二位的幫助。”
年輕女人非常感激的對着布萊德和菲爾萊鞠躬,布萊德忙擺手,向旁閃身,而菲爾萊則是大大方方的受了對方的大禮。
“問題我們也已經清楚,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們解決吧。”
菲爾萊對年輕女人道。
年輕女人聽到菲爾萊說的話的時候身體先是一僵,随後又緊緊的摟了摟一旁的女人,讓她緊貼自己。
“夫人,真是非常感謝。”
她有些拘謹的再次躬了躬身。
“不用客氣,我們也有我們所需要的東西,各取所需罷了。”
“布萊德。”
菲爾萊眼神示意布萊德,菲爾萊也看懂了母親眼神的内容,他咳嗽了兩聲,随後說道:
“咳咳,弗蘭,你所隐瞞的那些事情,也該和我們說一說了。”
“這樣我們才能更好的幫到你們,不是嗎?”
弗蘭擡起頭,看向自己的養母。
年輕女人同樣低下了腦袋,許久之後,緩緩的對着弗蘭沉重的點了點頭。
四人倚坐而下,菲爾萊雙手交叉置于身前,不偏不倚的将所有人的神情納入嚴重。
“弗蘭的……母親,請問您怎麽稱呼?”
“露絲,露絲·傑尼爾。”
“好的,傑尼爾夫人。”布萊德點了點頭,看着有些局促的弗蘭緩緩道:
“弗蘭,現在你不需要估計什麽了,知道什麽就說什麽吧。”
忽然,弗蘭的養母忽然插話道:“還是讓我來說吧。”
她揉着弗蘭的腦袋,眼中有着無盡的擔憂,可見這個人真的是愛着這個孩子的。
布萊德也适時做出了洗耳恭聽的姿勢。
“您請說。”
“那大概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轉眼之間竟然已經過了這麽久。”
年輕女人看起來雖然隻有二十五六的樣子,可實際上她的年齡已經三十六了。
或許是因爲父母當中有着中高序列非凡者的原因,所以她的出生伴随着的就是固定化的半個序列9,壽命也随之增加了一些,皮膚的老化也相對緩慢。
她和她的丈夫認識于貝克蘭德的公知者圖書館,當時的她在圖書館打工,而她的丈夫則是時常來圖書館借閱書籍的教授。
他們相愛了。
但是很可惜,至今爲止,他們并沒有自己的孩子。
“這是我們的孩子,自從我們領養她開始,這孩子就是我們的孩子。”
祖蒂·弗蘭是在貝克蘭德黑夜女神教會下的修道院中被領養的。
據修道院的修女所說,一個大雨的晚上女孩被她的親生父母遺棄在了教堂的門口,修女們收養了孩子,并将其養到了五歲,才被他們領養走的。
“被遺棄在黑夜女神教會的修道院門口嗎……”
布萊德看向母親,菲爾萊則是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稍後她會吩咐人去查查這件事情,嗯,以一種非正常的方法。
“收養到這孩子,我和我的丈夫都很開心,我們重新裝修了我們的房子,買了很多這個年齡段孩子喜歡的東西,盡可能的想給這孩子一個家的溫暖。”
“一開始的兩年,我們生活的很平淡,也很幸福。”
說到這的時候,年輕女人笑了笑,但是布萊德卻發現她眼角不着痕迹的皺紋。
“半個序列9嗎……”
半個序列9雖然有着普通人難以企及的靈性,以及更加強大的身體和更加長久的壽命,但這一類的人通常容易失控。
對方能到現在都沒有出現失控征兆,不得不說真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
對方明白和她打交道的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因此根本沒有任何隐瞞,甚至連自己從未向丈夫孩子袒露過的秘密也被她說了出來。
“可是,到了兩年後,詭異的事情就開始發生了。”
說到這裏,年輕女人下意識的去看弗蘭,弗蘭縮在女人身邊,蜷縮的像是一隻尋找母親庇護的雛鳥,看起來楚楚可憐。
“這孩子最先是做夢。”
“做夢?”
“沒錯,做夢。”年輕女人點點頭。
“是很恐怖的夢嗎?類似于夢到奇怪小鎮,小鎮裏到處都是怪物的那種?”
“我不太清楚夢的内容,弗蘭每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都會忘記夢的内容。”
“那個時候我很擔心,你知道的,有的人天生靈性就很高,能看到普通人看不見的東西,聽到普通人聽不見的聲音。”
“明白。”
布萊德真切表示理解,以前的他雖然并沒有什麽看見不該看的東西聽見不該聽的情況,但這是基于爸媽都屬于高序列頂層非凡者的原因,一出生就站在山頂的生活可不是什麽人都有的。
“我當時以爲弗蘭這孩子和我一樣,是某個途徑固話的序列9,爲此我還去了貝克蘭德的黑夜女神教堂,尋求幫助。”
她苦笑了一下。
“在那之後雖然得到了教會内教士的幫助,可是弗蘭的噩夢并沒有好轉的迹象。”
“雖然在教士的幫助下弗蘭的噩夢會在幾天之内不會出現,可随着時間的流逝這種力量對噩夢的影響越來越弱。”
“半個月後,黑夜女神教會的彌撒就徹底失去了作用,弗蘭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聲嘶力竭喊着什麽,但我甚至根本沒法叫醒她。”
“直到某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