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東西,花店當中重新又恢複了平靜。
布萊德将拾起的單片眼鏡置于手心,靜默凝望,那枚單片眼鏡就在他的手心處扭曲成塊,無言的瘋狂呓語瞬間響在了布萊德的耳邊,如果邪神的低語,卻掀不起任何波瀾。
“阿蒙作爲渎神者,作爲偷盜者這一條途徑的天使之王,本身的格位足夠他污染序列等級不高的非凡者。”
手心捏緊,單片眼鏡咔嚓碎裂開來,化爲屑粉落入影子當中,消失不見。
“這麽說起來的話,我也有一個單片眼鏡。”
布萊德緩緩将一枚單片眼鏡從自己的兜裏拿出來,模仿着阿蒙的樣子戴在了眼睛前面。
這是他在面對真實造物主,獻祭了阿蒙的那具身體進行命運交替而造就的産物。
戴在左眼前,布萊德向遠處凝望而去,那遠處無數的星靈體不再受到建築的覆蓋,清晰的呈現在了他的面前。
污染無邊無際,這枚單片眼鏡有着奇特的超凡力量,布萊德也在試着從阿蒙的分身上獲取的那些單片眼鏡,來影響這位偷盜者途徑的天使之王。
“隻希望不要被偷家。”
阿蒙是一個很麻煩的家夥,至少布萊德接觸至今是這麽覺得的。
“偷盜者途徑中,有一份魔藥的名稱叫做寄生者,也就是擁有寄生在他人身上,以此來延續自己的生命,或是隐蔽自身存在的非凡力量。”
将單片眼鏡摘下,布萊德揉了揉自己的左眼。
“想要以此來找到阿蒙的本體還是太逞強了一點麽。”将東西歸于原位,布萊德走出了花店,看着外面的人群,以及頭頂灰蒙蒙的天空。
“貝克蘭德的天氣依舊是這麽讓人不太喜歡。”
……
“下午好,愚者先生。”
“下午好,倒吊人先生。下午好,太陽先生,下午好,戰車先生。”
灰霧之上的神秘空間中,一個個人影伴随着正義小姐奧黛麗的問候聲逐漸凝實。
布萊德出現于此的時候無聲的呼了一口氣。
果然,單單依靠命運取代,命運疊加的方式并不能避開愚者先生的神奇能力。
布萊德低着頭,沒有注意到坐在青銅長桌首位的‘愚者’先生看着他的目光裏帶着難以掩飾的嫌棄。
“拖拽他所消耗的靈性足足有三個正義小姐那麽多,布萊德最近又幹了什麽事情?”
被‘愚者’先生當做計量單位的‘正義’小姐在問候完之後先是笑了笑,随後将自己收集而來的有關羅塞爾大帝的日記交給了淡漠疏遠,如同神靈般高高在上的‘愚者’先生。
“‘愚者’先生,這是我收集到的兩頁羅塞爾大帝的日記。”
“很好。”
愚者先生無可無不可般的點了點頭,在倒吊人先生一同遞交了其收集的羅塞爾大帝的日記之後,低頭觀看起了手中的日記。
這一期間,作爲一名‘觀衆’的奧黛麗小姐自然是開始有些無聊的打量起了四周的幾位先生們。
“嗯,倒吊人先生還是像之前一樣,太陽先生也是,不過太陽先生看戰車先生的眼神,總給我一些奇怪的感覺。”
“至于戰車先生……”
奧黛麗看到這裏的時候停頓了片刻,有些疑惑的心中咦了一聲。
“我怎麽感覺,我怎麽感覺戰車先生好像,矮了不少?”
事實上,不隻是奧黛麗小姐發現了這一點,坐在布萊德兩側的先生們也發現了平日裏看起來至少是個正常男子身高的戰車先生不知道爲什麽,現在竟然隻有了十歲孩子般的高度。
“戰車是發生了什麽嗎?這和之前塔羅會中這片灰霧之上發生奇怪變化有關?”
阿爾傑心中猜測,面色卻不顯分毫。
小太陽戴裏克望向布萊德目光看的布萊德一陣頭皮發麻,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纏繞着的無數黑紅色的血絲以及将他濃濃包裹着的灰霧,頗有種‘别家熊孩子又跑到自己地盤趕緊看護起來的既視感’。
“總有一種我被這片灰霧之上的奇怪世界記住了的感覺。”
将他看的死死地,一點小動作都不讓做。
布萊德頗爲無語,同時轉移注意力想要忽略小太陽的目光。
“太陽先生,你的目光實在是太熾熱了。”
光之鑰可不是太陽途徑的源質,你這麽看着我我也沒有辦法把我手上的太陽變一變的啊喂。
“讓你們久等了。”
索性,這種沉默的注視并沒有持續太久,随着愚者先生的聲音響起,正義小姐就開口說道。
“倒吊人先生,齊林格斯的事情有進展了。”
齊林格斯,飓風中将齊林格斯。
布萊德将坐姿擺正,這人他剛碰上面,他似乎和茲曼格黨,跟玫瑰學派還有一定的關系。
而倒吊人阿爾傑則一下坐正,同時難以掩飾喜悅地問道:
“他在哪裏”
“很遺憾,我們剛發現他的蹤迹,他就察覺到了我們的調查,殺死了相關的人員。”
奧黛麗将休和佛爾思之前蒙受的遭遇撿重點講述了一遍,并詳細解釋了她們後續的思路。
對此,倒吊人阿爾傑隻能微微點頭:
“我會密切注意的。”
沒有具體的線索,相關人員也被對方謹慎的消滅了,阿爾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畢竟貝克蘭德并不在海上,他的人手很難在貝克蘭德展開大面積的篩查。
“齊林格斯真的挺聰明的。”
布萊德想,這人對危險有很強的察覺能力,如果不是因爲他序列7的特殊性,在面對牧羊人的時候也會感覺到棘手。
“序列6的無面人,我隻能确定對方手上那件牧羊人的神奇物品中有這樣一份魔藥。”
向後微靠,在正義小姐有些好奇的眼光中沉聲開口,聲音顯得有些稚嫩,與以往的樣子大不相同。
“關于齊林格斯,我知道一些事情。”
“是什麽?”倒吊人阿爾傑開口詢問道。
“他近段時間出沒于東區,與東區的一場建築物塌陷案有一些關系。”
布萊德想了想,還是把玫瑰學派的事情甩了出來,“在那場建築物塌陷的案子裏同樣還有其他的非凡因素,似乎有一個隐秘組織,玫瑰學派的痕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