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是長孫家的人。”
長孫雲骁追過來的時候,阿吉娅已經走了。
“哥哥!”長孫洛栖跑了過去。
長孫雲骁冷眸看着晉王蕭延津,他如今對皇室蕭家的人,十分抗拒。
“長孫大人之子?”蕭延津沉聲問了一句。
顯然,皇家的人看長孫家的人,也充滿忌憚。
“是你救了我妹妹。”長孫雲骁問了一句。
“恰好路過而已。”蕭延津不屑于與長孫家爲伍,既然對方是長孫家的人,他便沒有必要糾纏。“走!”
說完,便帶人離開。
那時候的長孫洛栖與蕭延津,都對對方沒有太多的注意。
“誰送你回來的。”長孫雲骁上下打量長孫洛栖,生怕她受了傷。
長孫洛栖搖了搖頭。“忘記了……”
長孫雲骁蹙眉,忘記了?
“先送小姐回别院。”
他要去找阿吉娅。
……
長孫雲骁追到南疆邊關,也未曾追回阿吉娅,隻有南疆邊關軍留給長孫雲骁的話,說阿吉娅是他們南疆未來的皇後,讓長孫雲骁不要不識好歹。
碾碎了手中的信,長孫雲骁冷眸看着南疆的方向。
終有一日,他會踏破這南疆城,帶走阿吉娅。
他不相信阿吉娅是貪圖富貴之人,她不會爲了皇後和權勢回去,她……是迫于無奈。
長孫雲骁願意相信阿吉娅。
“阿吉娅……等我。”長孫雲骁知道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帶不走阿吉娅,他讓阿吉娅等他。
他會強大自己。
……
奉天,京都。
長孫洛栖回到京都後便沉睡了。
一睡便是三天三夜。
“妙,實在是妙。”宮中太醫興奮的說着,摸着長孫洛栖的手腕。“妙啊,心疾乃是不治之症,竟能被治愈,如今姑娘已是康健之體,不必擔憂,隻是用藥上可能有些成分讓小姐嗜睡。”
長孫父松了口氣,那邊好。
他們長孫家都疼這個女兒,可不能出什麽岔子。
長孫洛栖醒來的時候,昏睡前的記憶都模糊了。
她甚至不記得自己見過蕭延津。
“記憶裏減退與藥物有關,我的藥方慢慢調理,小姐不日便會恢複正常,但忘記的……怕是找不回來了。”太醫留了藥方,起身離開。
長孫父看着長孫洛栖,柔聲開口。“洛栖,可還記得爲父?”
長孫洛栖無奈。“爹爹,以前的記憶我都在,隻是……感覺忘記了很多重要的事情。”
她忘記了很重要的人,毒谷的那些時日,對她來說一片空白,像是被霧氣掩埋。
“那就慢慢想,不着急。”長孫父松了口氣。
“哥哥呢?”長孫洛栖問了一句。
“你哥……”長孫父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自從阿吉娅回到南疆,長孫雲骁如同瘋魔一般,開始對家族的生意,朝中的布局感興趣。
長孫父沒有多說,隻是讓洛栖好好休息。
……
一切,仿佛歸于平靜。
前幾日還劍拔弩張的邊關,也在南疆撤兵以後,安靜了下來。
奉天京都,卻籠罩在了換階的陰霾之中。
皇帝體弱,太子不夠強。
九子奪嫡,紛争不斷。
長孫雲骁操控政權,妄圖掌控更多的權勢。
整個奉天,布滿陰霾。
“洛栖與太子的婚事,還要征求洛栖的意見。”皇帝爲了鞏固太子的地位,早些年便将長孫洛栖賜婚給了太子。
長孫父是站太子陣營的。
可長孫雲骁卻不然。
他不管扶持誰上位,多沒有他妹妹重要。
“一切要聽洛栖的想法。”
“天子賜婚,豈是你我所能左右的。”長孫父沉聲開口。“自古便是前朝後宮相輔相成,洛栖是鳳命,注定入宮爲後。”
“皇命又如何,天子又如何,我長孫雲骁自然有攪亂這奉天朝堂局勢的能力。若要讓我犧牲洛栖,來換長孫家的安甯,這份安甯不要也罷!”
他長孫雲骁最不怕這些,若是長孫家就此覆滅,那是長孫家的命。
這些年長孫家這些人貪污受賄到處吃空饷,仗着自己是長孫家的血親到處橫行霸道。
若非他有心将權勢握在手中,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雲骁,你還太幼稚,你不爲長孫家着想,也要爲無邪想想。”
阿吉娅生的孩子,取名無邪。
阿吉娅說,她希望自己的兒子天真無邪的活下去。
長孫雲骁便取名長孫無邪。
他把對阿吉娅全部的愛,都給了長孫無邪。
但爲父多嚴厲,慈父多敗兒,長孫雲骁對長孫無邪很是嚴厲。
“爹爹,哥哥,你們在說什麽?”長孫洛栖穿了一身勁裝,翻身下馬。
她最近愛上了騎馬狩獵,尤其喜歡往山上跑。
自從南疆毒谷回來以後,長孫洛栖比以前更愛笑了,性子也活潑了很多,變化很大。
唯獨不記得那些記憶了。
“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家,出去狩獵。”長孫父無奈的笑了笑。
長孫洛栖将手中的山雞扔在地上。“這種野雞很好吃的。”
“誰教你的?”長孫雲骁無奈的笑了笑,看着野雞的綁法,不是奉天人會用的手法。
“我……”長孫洛栖仔細想了想。“忘記了。”
“趕緊讓人拿下去,去洗洗,女孩子家家,還是要穩重些。”長孫父歎了口氣,與洛栖商議。“洛栖,你可還記得太子?”
長孫洛栖蹙眉。“太子哥哥?”
太後是長孫家的人,太子雖然不是太後所出,但是太後養大的,所以長孫洛栖早些年入宮,還是和太子有過交集的。
“洛栖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你與太子早有婚約。”
“若是不想嫁,便不嫁。”長孫雲骁冷淡的打斷了父親的話。
他更在乎長孫洛栖。
洛栖沉默,搖了搖頭。“洛栖不想嫁人,還想陪在父親和哥哥身邊。”
“别聽你哥哥瞎說,女孩子家家,到了年紀必然要嫁人。”長孫父嚴厲的瞪了長孫雲骁一眼。
覺得他不教洛栖點兒好的。
“哼。”長孫雲骁冷哼。
“可是,我對他……并不了解。”長孫洛栖并不了解太子。
“這好辦,春日獵宴馬上就要舉行,陛下身子骨雖然不适,但十分重視今年的春獵,爲父會讓太子照顧你,你們多多接觸,如何?”長孫父問了一句。
長孫洛栖想了想。“也好。”
反正她是要參加圍獵的。
“蕭家的人,每一個好東西。”長孫雲骁沉聲說了一句。
皇帝派人殺他這事兒已經讓長孫雲骁記仇了,對蕭家自然沒有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