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澤連夜趕路,有些疲憊。
泡在溫泉中,若有所思,似乎在懊惱。
朝陽從水中潛了過來,露出半顆腦袋,慢慢爬到蕭君澤面前。
蕭君澤呼吸一緊,挑了挑眉,聲音透着絲絲沙啞。
那一瞬間,滿腦子不想别的了,全是朝陽。
朝陽似乎也是有意要讓蕭君澤的腦袋休息一下,總想那些事情……人都要壞掉了。
“陛下……難得夜色撩人,不做點什麽嗎?”朝陽坐在蕭君澤腿上,笑着問了一句。
“妖精……”蕭君澤聲音越發沙啞。
這不是要他命嗎……
“記得剛進厲王府的時候,明明什麽都沒做,陛下就說人家是西域妖女。”朝陽忍笑,低頭吻住蕭君澤的唇。
“看來……你今晚是不打算睡了,嗯?”蕭君澤眼眸透着危險的光,反手将朝陽壓在身下。“對我用西域魅術?是怕……自己第二天起太早?”
“是想讓陛下……腦袋裏全是我,累了……才能安穩睡個好覺。”朝陽的鼻尖輕輕蹭着蕭君澤的臉頰,若即若離的吻,格外撩人。
在蕭君澤看來,朝陽不用魅術就足以勾人,對他用魅術,那就是要命。
這還是朝陽第一次對蕭君澤用魅術。
西域魅術,以色侍人,朝陽原本最厭惡也最不屑使用,可用在蕭君澤身上,反倒平白添加了絲絲情調。
“真想和你死在一起……”蕭君澤捏着朝陽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
朝陽主動回應。“我隻是……想讓你暫時忘記煩惱,好好睡一覺。”
她很心疼蕭君澤,身爲帝王,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
有太多的無可奈何,也有太多的權衡利弊。
身爲皇帝,他要想着糧草,要想着腹地,要想着朝堂,要想着萬千子民。
他太累了……
何以解憂?朝陽能做的,隻有盡可能的滿足蕭君澤的一切需求。
“朝兒……如果能死在一起,是不是,一切都可以結束了?”蕭君澤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極端了,可他真的受夠了,當皇帝有什麽好?
他肩膀上的擔子,心裏的壓力,無形之中的那隻手,都讓他喘不過氣。
他隻想和朝陽在一起……
深深的吸了口氣,蕭君澤輕輕吻咬着朝陽的鎖骨,聲音沙啞還透着哽咽。“我似乎,能理解你當初對自由的執着。”
朝陽的身體僵了一下,自從決定接受蕭君澤,她的自由……便成了愛的自由。
隻要和蕭君澤在一起,好像無論在哪,都是自由的。
心和靈魂是自由的。
可蕭君澤,似乎比過去的她更加執着于那份自由。
“我現在……該死的渴望着那份自由。”蕭君澤吻着朝陽,恨不得将人揉碎進骨頭裏。
朝陽輕輕吻了下蕭君澤的耳廓。“和你在一起,就是自由。”
……
一夜無眠,朝陽追悔莫及……
蕭君澤是個人嗎?他就是個畜生……
原來,自從失而複得以後,蕭君澤對待情事上都是有所保留的,每次都小心翼翼,生怕給朝陽勾起什麽不好的回憶。
他小心隐忍的呵護着朝陽,溫潤着她曾經受過傷的身體。
可今晚,是朝陽自己點了火,這就是勾出蕭君澤體内最原始的獸欲。
想逃,顯然是來不及了。
被折騰着一遍又一遍……
朝陽感覺自己要死了。“你想殺了我是不是?”
蕭君澤笑着吻住朝陽。“我不可不舍得。”
“那就給我睡覺!”朝陽咬牙切齒,得寸進尺了!
“不要……”蕭君澤幽怨的看着朝陽。“難得朝兒主動,你忍心看我忍耐的如此艱難?怎麽睡啊……”
“……”朝陽好想哭。
“朝兒,夜色撩人,我們繼續。”
“蕭君澤你個王八蛋,夜色個屁,天都亮了!”朝陽所有的教養和隐忍都抛之腦後了,隻想罵人。
蕭君澤忍笑,拽住朝陽的腳踝拉到自己身前。“朝兒,陪我看清晨的朝陽。”
“……”
“滾!”
……
東南軍營。
謝禦瀾在營帳中左右踱步,焦急萬般。
“赫連狄晟這個憨憨,居然有如此心機,就爲了混吃混喝?”謝禦瀾氣的臉色暗沉。
“将軍,陛下派遊弋将軍前來,經東南軍營,一路護送糧草武器到達邊關,鎮守丘陵。”
謝禦瀾愣了一下,丘陵……
丘陵原本屬于三不管地帶,如今南疆歸順奉天,蕭承恩鎮守峽谷關,丘陵在峽谷關于奉天邊城之間,在西蠻之地的正東方,原本并不起眼,如今卻成了戰略要地。
看得出來,蕭君澤将手中的底牌亮出來了。
遊弋,這個一直被蕭君澤藏着的人,終于要出山了。
“二哥此次來東南,陛下的用意我清楚。”謝禦瀾點了點頭。
遊弋是扶搖的二哥,自然也是她謝禦瀾的二哥。
遊弋生性單純,雖有點癡癡傻傻,但卻極其善良。
他是天生的将才,又是難得的控蠱體,但缺乏實戰經驗,也缺乏實戰操練。
從東南經過,一路有他們這些老将點撥,對遊弋有很大的幫助。
“遊弋将軍身邊有何雲晚大人,将軍也不必太過牽挂。”
謝禦瀾點了點托,何雲晚是蕭君澤一手提拔的女官,也是遊弋的智囊團。
“姜玉瑤做先鋒,遊弋爲主将,陛下将最強的将士給了他,丘陵必有一戰……”
遊弋,不會辜負蕭君澤的期望。
而蕭君澤之所以現在将遊弋放過去,防着的,應該是巫族或者古嘉舊部的死士軍團。
……
古嘉舊址。
“長老,南古雲岚與南古沐風碰面後,一直沒有動靜,就在昨晚……她帶走了沐風少主的女兒,一路逃離奉天,往邊城外逃去,目的地是西蠻。”
大長老冷笑。“一切,盡在計劃之中。”
這個女人,自認聰明。
“長老,棋盤上的棋子,都已經就位了。”手下嘴角上揚。
大長老點頭。“是啊……棋子都已經到了。”
“老七那邊,如何了?”
“阿朵珠的兵力有限,但柔然富饒,可做糧草儲備之地。隻是……阿穆爾在西南之地日益壯大,始終是個隐患。”
“雨晴是難得的純血脈之人,留在阿穆爾身邊……也是隐患。”
大長老眯了眯眸子。“巫族女人,想要爲他族之人誕下子嗣,本就九死一生,看來……西南王并不清楚,巫族人壽命本就有限,可巫族女人生孩子還會損傷大半的命數,她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