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憫彥換了身衣服,活動了下筋骨。
程虎根本不把蕭憫彥放在眼中,不屑的哼了一聲,活動了下膝蓋。“王爺,可别怪咱們欺負您。”
蕭憫彥冷笑。“赢了再說。”
“王爺,咱們先講好規矩,别到時候不認賬了,輸了的人如何?”程虎顯然不打算這麽輕易的放過蕭憫彥。
“你想如何?”蕭憫彥眼眸一沉。
“如若屬下赢了,王爺就給陛下回旨,說自己無法勝任,回京都快活去吧。”程虎站直了身子,再次開口。“咱們軍營都是糙漢子,要不得您這種嬌滴滴的性子,咱們稀罕的都是大姑娘,沒的您身後這種看不起雌雄的小娘子。”
“……”謝允南愣了一下,戰火這是燒到他身上了,行啊!看他不噴死他。“就你這樣式兒的?你這樣式兒的沒大姑娘稀罕,大姑娘看見你都吓跑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麽德行!”
程虎的臉色沉了沉,很不屑的哼了一聲,他最看不慣這些娘們兒唧唧的男人。
“小娘子是男是女?”一旁,有人笑着搭話,故意挑起事端。
瞬間,操練場的人都哄笑了起來。
“你們!”謝允南氣的臉紅脖子粗。“我能找到媳婦兒你們都找不到!”
程虎梗了梗脖子。“咱們都是粗人,比不得京都來的貴公子,輸不起就别比。”
蕭憫彥的臉色沉了又沉,伸手攔住謝允南。“去一旁陰涼處,别曬秃噜皮。”
謝允南鼓了鼓嘴,就差呲牙去咬人了。
“如若本王赢了呢?将你軍法處置,就地正法,砍頭如何?”蕭憫彥冷聲開口,氣場十足的壓迫。
程虎蹙了蹙眉,先不說蕭憫彥能不能赢,這懲罰有些過了吧?
很顯然,這是蕭憫彥故意一次來震懾他。
當他是傻的嗎?京都來的少年,還是個貴公子,能赢得了他才怪。
看熱鬧的将士們瞬間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将視線都放在了程虎身上。
“不敢?”蕭憫彥冷笑。
程虎眯了眯眸子。“王爺可别耍賴。”
“這麽多将士看着,本王可要服衆。”蕭憫彥皮笑肉不笑。
“那屬下可就不客氣了。”程虎蓄勢待發。
蕭憫彥哼了一聲。
軍營中的氣氛瞬間被渲染到了極緻,所有的将士都瘋狂的呐喊,都等着蕭憫彥輸,回京都将景黎換回來。
“程将軍沖啊!”
“必勝!”
“來來來!下注了下注了,左右押注,覺得程将軍會赢的押左邊,覺得王爺會赢的押右邊,沒人一個子兒,赢了的雙倍,輸了的沒有。”
謝允南找了個陰涼的角落,喊了一聲。
身後的小書童也跟着喊。“下注下注!赢了雙倍返還。”
“下注啦!”
到了最後,幾乎所有将士都押了程虎赢,隻有兩個人壓了王爺。
一個是謝允南自己,一個就是蕭憫彥的暗衛。
那子兒還是謝允南給的。
謝允南看着裝了一小麻袋的銀錢,得意的揚了揚嘴角,這群蠢貨。
顯然,那些看熱鬧押注的将士都盯着車謝允南。“一會兒王爺要是輸了,你可别耍賴。”
那可是要賠償雙倍。
“本公子從不騙人,童叟無欺。”謝允南得意揚揚的說着。
陽光很毒辣,所有人都熱得躲在陰涼處扇扇子。
操練場上,那陽光更是火熱,一般人呼吸都會困難。
程虎确實是久經沙場的将士,曾經又是邊關軍的人,一直跟着木懷成,後來跟了景黎。
兩人跑了前兩圈,居然沒分出勝負。
那群将士們從一開始的起哄到現在的沉默,也是一個過程。
他們打賭王爺堅持不了前三圈。
結果,在第四圈的時候,蕭憫彥漸漸與程虎拉開了距離,跑在了前面。
甚至全程沒有減速。
程虎呼吸已經很沉重,前幾圈被蕭憫彥帶亂了節奏,瞬間體力透支的厲害。
何況他是力量型的武将,拉練本就不是他的強項。
隻是他沒想到,一個在皇宮嬌滴滴金窩裏長大的王爺,居然……這般強勁。
很顯然,蕭憫彥也是練家子。
蕭憫彥呼吸均勻的跑着,面不改色。
這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開始互相嘀咕了起來。
“怎麽辦……”
“這下壞了,程将軍要是輸了……可是要軍法處置的。”
“不會真的殺了将軍吧?”
“保不準,這可怎麽辦?”
“王爺剛到軍營,現在正需要殺雞儆猴,他要是赢了……怕是程将軍性命不保。”
謝允南得以的梗着脖子,讓你們狗眼看人低。
所有将士都憋了一口氣,靜待最後的結果。
……
夜幕降臨,軍中夜練。
陸雲錦與朝陽一同操練,對練中勝出者被将軍選走。
“你們幾人,跟我走。”
木景炎選走了十人,跟他出了軍營。
“這是要去哪?”有人不解的偷偷問了一句。
“将軍做事,豈是咱們能随意猜測的,好好跟着便是。”
陸雲錦看了一旁的朝陽一眼,心中忐忑。
朝陽面色不改,等了陸雲錦一眼。
示意他别掉鏈子。
陸雲錦現在是被朝陽架在懸崖邊,前有狼後有虎,不跳不行了。
于是,壓低聲音小聲開口。“一會兒捅的時候小心點兒,讓那人把劍擦幹淨。”
“……”朝陽十分無奈的看着陸雲錦,點了點頭。
“軍中糧草不足,此事絕對不許外傳。”副将冷聲吩咐。
數十人面面相觑,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
“若是被傳出去,你們幾人都得死。”副将再次警告。
幾人都不敢說話了。
……
“換上衣服,去鎮上。”
副将将普通人家的衣服每人分發了一套。“咱們要僞裝成商人,去鎮上買糧,懂嗎?”
惠元鎮事邊關三城最大的一個鎮,物資豐饒,商鋪衆多。
買糧食,絕對不能讓人看出他們的身份,否則會很麻煩。
陸雲錦看了朝陽一眼,乖乖照做。
側目看了眼暗處,從他們離開軍營開始,就有人一直在暗處跟着。
陸雲錦很清楚,那是陸振生的暗衛。
木景炎之所以這麽偷偷摸摸的去買糧,也是做給陸振生看的。
“掌櫃的,來門。”
夜幕才剛剛降臨,糧行卻早早就關了門。
副将沉聲拍門。
門内無人回應。
木景炎帶着所有人經過數十個糧行,居然一個開門的都沒有。
很顯然,陸振生已經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并且提前讓人關閉了所有糧倉。
陸振生這是要将邊關軍往死路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