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何其幸運,遇見陛下。”何雲晚羨慕地看着朝陽。
“咱們要有自信,遇見我是他的幸運才對。”朝陽偷笑。
何雲晚驚了一下,随即像是大有感觸的點頭。“姑娘說得對。”
若想改變男女不平等的現狀,女人必須摒棄從前的思想,不能妄自菲薄。
……
聚豐酒樓。
“主人,家主……确實未曾和任何女人傳出蛛絲馬迹,唯有南疆皇後阿吉娅,她……确實是您的生母。”手下将查到的線索交給了長孫無邪。
長孫無邪深吸了口氣,握着手中的一枚骨哨沉思了很久。
“少主,您從小帶在身上的骨哨,是南疆毒谷可控萬蠱的骨哨,隻有南疆皇後阿吉娅有……”
長孫無邪低頭,許久沒有說出一個字。
“呵……”
暗衛退下,長孫無邪走進房間,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薛京華,思緒異常複雜。
自從懷了孕,薛京華就開始嗜睡,白日裏也昏昏欲睡,看起來脆弱得很。
長孫無邪也不敢再折騰她,隻能這麽寸步不離地看着。
“無邪……”緩緩睜開眼睛,薛京華沙啞着聲音喚了一聲。
“吵醒你了?”長孫無邪躺在薛京華身側,情緒并不高。
“沒有……”薛京華有些緊張,清醒過來便不敢對長孫無邪這般親昵了。
從前,她是他的義父,總會這般喚他。
“義父……”長孫無邪會故意喚她義父,以此來報複她。
“我好像,真的是阿吉娅的兒子。”長孫無邪将骨哨拿了出來。
薛京華驚愕地看着骨哨,擡手摸了摸。“這骨哨,連南疆皇帝都沒有,居然在你手裏。”
足以見得,阿吉娅當初是很愛這個兒子的。
“那她爲什麽不要我?”長孫無邪不解。
“他們……一定有迫不得已,又不能在一起的理由,她不能把你帶走。”薛京華看着長孫無邪,小聲安撫。
“那扶搖爲什麽……”爲什麽扶搖就可以留在母親身邊。
“可扶搖沒有爹爹,南疆皇帝對他并不好,這其中的陰影可想而知,如若你們還有一個兄弟,他比你的境遇更慘,你留在長孫家,是長孫家名正言順的少主,你才是……最幸運的。”
相對比扶搖,長孫無邪要幸運得多。
“是嗎……”長孫無邪笑了笑。
“嗯……”薛京華小心翼翼地看了長孫無邪一眼,确定他心情還不錯,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長孫無邪翻身,将薛京華抱在懷裏。“你這樣……”
他的聲音異常沙啞。“讓我對扶搖,很有愧疚感。”
“你知道,扶搖的武功也是被人廢掉的……”薛京華不想刺激長孫無邪,可一切,并不是巧合。
“有人,要毀了我們。”長孫無邪并不是一個隻會被恨意沖昏頭腦的傻子。
“總會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薛京華安撫着說了一句。
“主人!朝陽郡主來了……”
門外,是手下的通報。
長孫無邪蹙了蹙眉,她怎麽又來了。
“你不喜歡朝陽?”薛京華看了長孫無邪一眼。
明明之前還對朝陽很感興趣。
“我不喜歡比我聰明的女人。”長孫無邪慵懶地起身,慢慢下床,并不着急見朝陽。
“那你這麽慢也不太好……”薛京華覺得惶恐,長孫無邪是不知道朝陽這個女人的可怕。“你最好不要得罪她。”
長孫無邪蹙眉,起身開門。
朝陽快步闖進房間,看了薛京華一眼。
長孫無邪瞬間明白了朝陽的意思。“我信她。”
朝陽冷笑。“我不信她。”
薛京華背負着太多秘密,又是歸隐山的人,至今也不肯交代歸隐山那人爲什麽要殺她。
“那便不必多說。”長孫無邪蹙眉,護薛京華的意味明顯。
“呵,她對你這麽重要?當初差點把人虐死的人,可是你。”朝陽莫名諷刺,長孫無邪和蕭君澤不愧是表兄弟。
床榻上,薛京華撐着身子下床。“我……先出去。”
“不用!”長孫無邪拉住薛京華的手,就是不肯讓她出去。
朝陽挑眉,什麽都沒說。
“我……我先出去吧,你們聊。”薛京華低頭,要走。
長孫無邪蹙眉,偏偏要和朝陽杠上了。
薛京華紅了眼眶,長孫無邪……這是信任她的意思嗎?
“後果自負。”朝陽拿出那塊龍紋的玉佩,放在長孫無邪手中,轉身離開。
長孫無邪震驚地看着手中的龍紋玉,呼吸收緊。
那是他們長孫家的家主令。
驚慌地追了出去,朝陽已經走遠。
“她……該是找到了。”薛京華低頭。“但她不信任我。”
想來,這個孩子的存在,暗魅樓并不知道。
若是讓暗魅樓知道了……那個孩子會有危險。
“我能信你嗎?”長孫無邪看着薛京華。
“我不會……出賣你。”薛京華低頭,聲音哽咽。
長孫無邪深吸了口氣,用力将人抱在懷裏。“除了我……沒有人能傷你,欺你,辱你,哪怕是不信任你……”
“她不信任我是對的,那個孩子,要絕對保密。”薛京華緩緩閉上眼睛,眼淚滾燙地湧出。
長孫無邪……對她是不是也有感情?
除了恨意……
還有其他的感情在。
……
皇宮。
朝陽回到皇宮,心情還不錯。
“告訴他了?”蕭君澤從背後攬住朝陽,在她耳畔親了一下。“這麽高興?遇上什麽好事兒了?”
“沒說,薛京華在,我不信薛京華,但長孫無邪居然信,還護着她!”朝陽擡頭。“我看,你嫂子有着落了。”
蕭君澤一臉無奈。“朝兒,你有當紅娘的潛質。”
很顯然,朝陽這是故意刺激長孫無邪和薛京華了。
“長孫無邪和你不愧是表兄弟,做事風格都如出一轍,明明他愛着薛京華,卻那麽虐待對方,這樣很容易……孤獨終老。”朝陽眯了眯眼睛,笑意地看着蕭君澤。
蕭君澤瞬間慫了,他懷疑朝陽在影射他,但是他沒有證據。
“慕陽哭了,我去看看!”蕭君澤轉身就跑。
“阿楞的事情,一定要保密。”朝陽追上蕭君澤,拉住他的胳膊。“千萬不要讓暗魅樓的人知道。”
蕭君澤擡手勾住朝陽的脖子,嘴角上揚。“知道了,娘子……”
朝陽哼了一聲,心裏卻暖暖的。
“古雨說,情蠱的解藥,有希望了。”隻要情蠱一解,她的心也就放回了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