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山上的蛇蟲陪着長大的,隻知道毒物和煉藥下毒,師父教她救人,她卻對下毒更感興趣。
那時候的華嬰還不知道,她将來會愛這個被自己欺負傻了的沈星落入骨……
後來,滿目星光皆不如他,亦不是他。
……
沈星落又又又被華嬰打暈了。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多少次被華嬰打暈了。
但是沈星落不服,他的武功不在華嬰之下,可華嬰全身帶毒又會控蠱,他體内有蠱蟲。“有本事你解了我的毒蠱,我們再打!”
“你居然要欺負我。”華嬰鼓了鼓嘴。“你打我啊!”
沈星落揚起手,果然打不下去……
他沈星落上戰場殺敵可以,怎麽能打女人,即使是個妖女。
華嬰笑了笑,就知道他不會舍得。“沈星落,你要去西域做什麽?”
見沈星落聳着腦袋,華嬰也不再欺負他,她想跟着沈星落去他想去的地方。
“那裏有美人兒美酒,還有好吃的葡萄,你沒有吃過吧?”
經過一段時間相處,沈星落發現華嬰似乎也不是那麽壞,反而還有些單純。
她隻是單純的孤獨,想要有個人陪而已。
“真的?”華嬰眼睛亮亮的。“那你帶我去!”
“嗯……”沈星落應了下來,将柴火燒的旺了些。
他們一路往西,這邊的氣溫已經下降的很厲害了。
隻有過了雪域,才能到達四季如夏的西域。
“我困了。”華嬰蜷縮了一下,窩在沈星落懷裏。
沈星落一開始是拒絕的,但慢慢他發現華嬰隻是單純得以依賴,她并不懂男女之情。
身體有些緊繃,看着在他懷裏拱來拱去的華嬰,沈星落咬牙。
這個女人……
真是一點危險意識都沒有。
他說男女授受不親,華嬰就一定要問男女爲什麽要授受不親,是不是男的和男的才能這樣?
沈星落被華嬰的話給問傻了,男的和男的都是哥們,可以同塌而眠,但也沒有往懷裏拱的。
他說男女之間要有距離,華嬰就非要抱着他,像是蛇一樣纏着他,說這就是她和他的距離。
待華嬰睡熟,沈星落無奈的看着死死抱住自己的華嬰。
她隻是太單純……
歎了口氣,沈星落将自己的衣服蓋在華嬰身上,悄悄将胳膊拿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柴火微動,有人來了。
沈星落警惕的撲滅火焰,蹙眉起身。
那些人……又追過來了。
華嬰還在……他不想将華嬰牽扯進來。
起身離開破廟,沈星落往空曠無人的地方走。
身後,那些暗衛如同老鼠,緊追不舍。
……
破廟裏,華嬰醒來,發現身上披着沈星落的衣服,可沈星落卻不再了。
華嬰有些生氣,他又要丢掉自己跑路。
這已經不是沈星落第一次丢掉她了。
起身走出破廟,華嬰尋着蠱蟲的蹤迹尋了過去。
……
城外涼亭。
那夜雪域下雪了,應該是初冬的第一場雪。
沈星落站在亭子裏,看着雪花。
他古嘉京都長大,後來去了南疆,隻知道南疆與西域之間要穿過一座雪山,他從未見過雪。
哥哥說,雪花很美,是白色的,白茫茫的一片,萬裏無暇。
原來,這就是雪花,這就是雪山。
“沈星落,交出兵符,還能讓你死的痛快一些。”
“痛快一些?”沈星落冷笑。“若是落在你們手裏,還能痛快?”
來人還是那個女人,控制狼群的女人。
女人蹙眉,緊緊的盯着沈星落。“你能逃到什麽時候,爲什麽不肯交出兵符……隻要你交出兵符,我可以告訴皇帝你已經死了,你找個無人的地方度過餘生,不好嗎?”
沈星落冷笑。“大仇未報,何以爲家,苟且偷生,不是我沈家男人該做的事情!”
不與女人廢話,沈星落直接出手。
女人晃動蠱鈴,四周沙沙而來的,是她養的毒蠱。
沈星落愣了一下,快速後退,但他和白衣女人同時震驚的發現,那些毒蠱似乎不敢靠近沈星落。
“你身上有什麽蠱?”女人有些驚愕。
沈星落不懂蠱,隻知道他體内又華嬰給他下的毒蠱,那蠱蟲用來控制他,讓他生不如死。
“是蠱王……”女人後退了一步,冷笑。“居然有人肯将蠱王放在你身上。”
“什麽意思?”沈星落不解。
“蠱王,是控蠱之人用自己的心頭血喂養的蠱蟲,百蟲出一蠱,百蠱出一王,蠱王對于控蠱之人來說,就是性命。”女人收了蠱鈴,知道蠱王在沈星落體内,這些普通蠱蟲不敢攻擊。
“我之前還詫異,你中了我的赤練毒,怎麽可能還活着,原來是這隻蠱王救了你。”女人知道今夜殺不了沈星落。“我給你機會讓你往西逃,看你能活多久。”
沈星落站在原地震驚了很久,華嬰給他下蠱的目的,不是爲了控制他,讓他生不如死的?
回頭看了眼破廟的位置,沈星落知道自己不死,皇帝的人就不會放棄,他們會窮追不舍。
他也知道,繼續留在華嬰身邊,會給她也帶來危險。
明明之前那麽厭惡華嬰,爲何……現在卻又有些不舍。
來不及多想,沈星落轉身快速往西逃去。
他不能再留在華嬰身邊了。
……
華嬰找了沈星落一夜。
她能與沈星落體内的蠱蟲感應,一路在後面追。“跑得倒是挺快。”
華嬰生氣的說着。
她倒要看看沈星落能跑到什麽地方。
烏鎮,街道巷子。
烏鎮是雪域山下的一個小鎮,風景很美,人也樸實。
這裏人口很少,但卻都過着很幸福的日子。
華嬰追到鎮上,知道沈星落就在這裏。
“沈星落,出來!”華嬰刁蠻的走進客棧,生氣的喊着。
“姑娘,您找誰?”
華嬰看着四周,她知道沈星落在。“沈星落,你給我出來!”
樓上,沈星落躲着華嬰。
“公子可是雲深的弟弟?你在躲人?”一個女人聲音柔和,長相絕美。
沈星落來不及多說,就被那女人拉到了房間裏。
“我幫公子。”女人将沈星落藏在了床上,将帷幔拉了下來。
沈星落隻想避開華嬰,不想讓她繼續跟着犯險。
可華嬰卻窮追不舍。
“嘭!”一聲,華嬰踹開了房門,她知道沈星落就在房間。
“啊!”可房内,一個女人半露香肩,緊張的看着華嬰。“姑娘,你找誰?”
華嬰愣了一下。“你在做什麽?”
“……”女人震驚了,一般尋常女子看見女人與男子在床榻衣衫不整……不應該避之不及嗎?她還站在那裏觀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