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木景炎的兵馬就在陸家山莊十裏開外,随時都可以迎戰,隻是……”紅蘿有些顧慮。“畢竟,虎符在莊主手裏,那盒子,隻有莊主和少主才能打開,沒有虎符,怕是……”
怕是無法調動三萬精銳。
賈員外眯了眯眸子,冷哼了一聲。
原本想要趁機架空陸雲錦,架空陸家山莊,利用陸雲錦和巫族長老除掉陸振生也是他多年來一步步走下來的棋。
可惜,陸振生這個人太過聰明,将虎符放在了那個地方,隻有陸振生的血,或者陸雲錦的血才能打開。
“爲父的想法,你可明白?”賈員外沉聲問了一句。
“父親……女兒聽您的。”紅蘿低頭。
即使不願意,可也不能違背,這就是她們這些女兒的悲哀。
即使,她是唯一一個……賈員外親生的女兒。
“很好,隻要少主聽話,願意娶你爲妻,讓你當着陸家山莊的女主人,爲父……就将虎符交給他。”賈員外淡淡的說着。
紅蘿低頭,手指慢慢握緊。
即使是親生的又如何?賈員外沒有将任何一個女兒放在眼裏。
紅蘿知道,賈員外在外宅裏養了一個女人和一個兒子,那個男孩才是賈員外真正的心頭寶。
女兒,都是他的棋子,用來利用的工具,親生的又如何?
他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将來給那個小畜生留下的。
這些年,賈員外給陸振生當狗腿,可惜,陸振生也不是真的信任他,處處防着他。
賈員外爲什麽沒有兒子?就是因爲陸振生不希望他傳宗接代。
所以,賈員外才秘密将女人和兒子養在外面。
這些年,賈員外對陸振生積怨已久,和陸雲錦合謀,也是很多年前就在計劃的事情了。
可惜,賈員外野心太重,本以爲可以除掉陸雲錦,徹底掌控陸家山莊和後山的軍隊,可惜啊……陸振生早就安置好了一切,防着他呢。
“必要的時候,必要的犧牲,在所難免,知道嗎?”賈員外又一次提醒女兒,不怕陸雲錦不同意,隻要有了夫妻之實,那陸雲錦就不得不同意。
紅蘿垂眸點頭應允。
……
這些年,賈員外一直收養流落民間的女子,有些是被人賣給賈員外的,有些是從花樓等煙花場所買走的,這些女人被賈員外買回家,精心培養,日日訓練,就是創造她們身上更高的價值,讓她們成爲棋子,任意擺布,幫他用身體留住男人的身心,爲賈員外和陸振生作用。
這些女人若是有不聽話的,賈員外會直接扔進火爐焚燒,活着扔進蛇群。
紅蘿有幸是裏面親生的女兒,所以即使有時候任性一點,賈員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她在衆多女兒裏,最爲嚣張,也是地位最高的。
可即使這樣,依舊改變不了她是一顆棋子的命運。
……
“員外,莊主同意娶紅蘿姑娘爲妻,且承諾此生隻有她一個正室,不會娶外室。”惠元鎮的人都知道陸雲錦是個斷袖,讓紅蘿嫁過去,也是毀了紅蘿的一生。
可惜,賈員外才不會在乎這些。“很好!”
賈員外笑的開懷,起身往外走。“去見見我的好女婿!”
他相信紅蘿的能力,一定能讓陸雲錦像是其他女婿那般,乖乖聽話。
……
陸家山莊。
“莊主,紅蘿知道您不是真心要娶我。”紅蘿小聲開口。“我們……做個交易吧。”
陸雲錦挑眉。“哦?”
紅蘿深吸了口氣,眼眸深沉。“我們……假結婚,你娶我,我助您拿到虎符,您助我……除掉我父親。”
“弑父?你倒是學我。”陸雲錦可不信紅蘿,說不定這就是來試探他的。
“莊主可以不信我,等您拿到虎符,權利在握,我們在來談條件。”紅蘿轉身就走。
“爲什麽?”陸雲錦好奇,喝着茶問了一句。
“我心中有人,莊主心中也有人,不是嗎?”紅蘿反問。
“我問的不是這個。”陸雲錦擡頭。
“大概,是想要自由吧。”紅蘿諷刺的笑了笑,她就像是被一根線牽引的木偶,隻有斬斷那根線,才能真正活的想自己。“我母親,也是個想要自由的女人,她是被我父親外強占的,我七歲那年,她和府上的一個侍衛有私情,兩人想要私奔跑了,可惜……被我父親抓回來了。”
陸雲錦放下茶杯,安靜的聽着。
“你知道我父親怎麽處置兩個人的嗎?”紅蘿冷哼了一聲,回頭看着陸雲錦。
陸雲錦沒有說話。
“他告訴那個男人,闖過所有關卡,就能帶走我母親,他被逼上了絕路,明明知道會死,可爲了我母親,他還是去了。”
那個男人沒有活着出來,可紅蘿知道,她母親沒有愛錯人。
“我母親殉情了,跳入了火坑裏。”
“莊主,賈員外來了。”門外,手下來報。
紅蘿蹙眉,警惕的退到一旁。
陸雲錦起身走到紅蘿身邊。“你心中的人,是蕭君澤?”
陸雲錦大概猜到紅蘿爲什麽會對蕭君澤動心了。
童年的記憶和陰影,讓紅蘿覺得肯爲一個女人闖關的男人都值得愛。
紅蘿蹙眉,沒有說話。
“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陸雲錦嘴角上揚,笑的像個狐狸。
紅蘿松了口氣,眼眸堅定。
賈員外對她沒有多少父女之情,她更不需要。
她要自由,要麽……就要權勢。
……
密室。
沈清洲無奈的單手抓住白狸的雙手,這女人記吃不記打,就是樂此不疲的招惹他。
另一隻手拿着密函,沈清洲認真分析現在的局勢。
“别鬧。”沈清洲的聲音透着微微無可奈何,還有滿滿的寵溺。
“沈清洲,歲月匆匆,珍惜現在,難得被困在這,春宵一刻值千金。”白狸嘴角上揚,翻身坐在沈清洲腿上,繼續熱火。
沈清洲是真的拿白狸沒辦法,求饒的是她,惹火的還是她。
“聽話,朝兒那邊出事了,我先看看戰況。”
白狸身體一僵,這才正經的坐在了一旁,緊張開口。“朝兒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