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陽拽拽悠悠的跟在赫連狄晟屁股後面,小胖手捧着熱乎乎的地瓜。
“爹爹,吃肘隻。”
慕陽仰着小腦袋要。
赫連狄晟無奈。“你這麽小就這麽能吃,長大養活不了了。”
真是個小吃貨。
就知道吃。
“爹爹,喝奶奶……”
赫連狄晟擡手捂了捂額頭。
“阿骁,我在這。”夥夫營帳,風露出一個腦袋,沖慕陽招手。
慕陽開心的往風身邊跑。“哥哥……”
風牽着慕陽的小手,進了營帳,在角落裏給他藏了肘子和雞蛋。
慕陽蹲在地上,擡着自己的小屁股,開心的晃了晃。
風拍了拍慕陽的小腦袋。“阿骁,我娘親說想要長高必須多吃肉。”
慕陽擡頭。“你娘親呢?”
風愣了一下,垂眸沒有說話。
慕陽歪了歪腦袋,他也想娘親了。
……
入夜。
赫連狄晟營帳。
赫連狄晟和将士們在操練場篝火,留慕陽一個小家夥在營帳呼呼大睡。
吃飽了就到處跑,跑累了回來就睡,他比同齡小孩兒的身高要高了一個腦袋。
營帳動了一下,有人影進,一步步往慕陽身邊走。
小慕陽砸吧了一下嘴,翻了個身。
“娘親……”
小家夥做夢了,夢到娘親。
西蠻的冬季已經來了,帳篷裏很冷。
朝陽坐在床榻邊,擡手觸碰小家夥紅紅的臉蛋兒。
她與蕭君澤一起來了丘陵之地,知道慕陽就在西蠻城内。
不得不說,這西蠻的城牆修建的是真的很牢固,若不是她武功高,還真混不進來。
“娘親……”慕陽在沉睡中蹬了下被子。
朝陽小心翼翼的幫他蓋好,觸碰他的臉頰。“娘親和爹爹不是不要你,是跟着赫連狄晟,更安全……”
赫連狄晟看似蠢笨,實則是個既聰明又識時務的人。
他能在巫族大長老這裏一直潛伏,就說明他是有一定手段的。
“娘……”慕陽像是感受到了朝陽的存在,緩緩睜開眼睛,擡手揉了揉。
是他眼花了嗎?
“娘親!”慕陽爬了起來,撲到朝陽懷裏。
如若是做夢,那就在娘親懷裏多趴一會兒。
“慕陽乖,噓。”朝陽将慕陽抱在懷裏,笑着比了比。“長得可真快,越來越像你爹爹了。”
慕陽的眉眼更像蕭君澤,小小年紀就能看出将來的那股英氣。
營帳外。
蕭君澤也溜了進來,見小慕陽抱着朝陽,慢慢走了過來。“過來,爹爹抱抱。”
慕陽看了蕭君澤一眼,扭頭,不要他抱,死死的抱着朝陽。
蕭君澤咬了咬牙。“真是好兒子。”
“乖,爹爹很想你。”朝陽拍了拍慕陽的後背。
慕陽還小,可他記得娘親,也記得爹爹。
赫連狄晟,也是他的爹爹。
他不知道别人隻有一個爹爹,但是他有兩個。
“抱抱。”慕陽扭頭,伸着手抱蕭君澤。
蕭君澤心口緊了一下,擡手抱住慕陽。“爲了看這個小家夥,咱們可是冒着生命危險。”
蕭君澤警惕的聽着營帳外,這裏是敵軍老巢。
好在赫連狄晟的營帳距離城牆最近。
慕陽趴在蕭君澤懷裏,小手卻緊緊拽着朝陽的手指。
朝陽心裏酸酸的。
蕭君澤拍着慕陽的後背,哄他睡覺。
等慕陽睡着了,蕭君澤才将他放回床上。“走吧。”
朝陽有些戀戀不舍。“西蠻苦寒,這裏……冷。”
“他是男子,定然要經受些磨砺。”蕭君澤牽住朝陽的手腕,把人帶走。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巫族不會想到我們會将兒子放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養着。”
朝陽失落的跟在蕭君澤身後,悄悄離開西蠻之地。
……
康哲營帳。
康哲喝了酒,坐在床榻邊,沉默。
拜月靠在床榻上,烤着火盆,擡起纖細的白腿,拜月故意挑釁康哲。“将軍今日似乎有些憂愁啊。”
康哲依舊沉默,不說話。
他必須……要殺了拜月了。
就算他不殺,大長老也不會讓她活着。
明明,他隻需要乖乖聽話就好了,可這次……他居然下不去手了。
殺一個人,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拜月見康哲不理她,繼續用腿勾引。
康哲冷眸看了拜月一眼,眼神透着警告。
拜月心口一顫,還是會被吓到的,但她不怕死的還是去招惹康哲。
康哲擡手快速握住拜月的腳踝,翻身拉到身前,壓了過去。
“你!”拜月吃痛的倒吸一口涼氣,這個男人還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将軍……今天有點溫柔,是沒吃飽飯嗎?”拜月嘴硬,不怕死的很。
康哲始終沒有說話,一口狠狠咬在拜月的肩膀上。
拜月吃痛的蹙眉,皙白的肩膀留下暗紅的牙印兒。
“你是狗嗎……”拜月生氣的說着。
康哲反手将拜月重新摔在床上,擡手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康哲就像個野獸,他的吻也霸道的讓人窒息。
拜月手指無力,該死……
一夜,康哲折騰了拜月整整一夜。
拜月覺得自己要死了。
可能康哲是想弄死她,仿佛不知疲倦。
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是傍晚了。
撐着腰坐了起來,拜月愣了一下。
她腳腕上的鐵鏈……開了。
下意識警惕的看着四周,拜月慢慢下床,深吸了口氣。
她體内的毒素,似乎解除了。
是康哲?
他這是什麽意思?
偷偷走出營帳,拜月警惕的躲着巡邏之人。
發現營帳四周看守松懈,拜月逃了出去。
她也不是傻子,顯然是有人故意想要放她離開。
是康哲……
他爲什麽要放她走?
不是玩膩了就殺掉,居然是玩膩了就扔掉?
人渣……
回頭看了眼營帳的位置,拜月居然,有些不舍?
她是瘋了嗎?
拜月用力握緊手指。
可能是被關在營帳太久了吧。
她從未對一個地方有過歸屬感。
也許是從小沒有感受過家的溫暖……
呵……拜月冷笑,真是一種,病态的情感。
……
入夜。
康哲回到營帳,拜月已經走了。
諷刺的笑了一聲,康哲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被關在籠子裏拔了牙的蛇,隻是暫時溫順。
打開牢籠的門,武裝上牙齒,她不可能不跑。
下次再見……應該就是生死之戰了。
大虞皇帝到丘陵之地,拜月是他們的人,自然要與他們站在一起。
“下雪了!哥哥,外面下雪了。”
風開心的跳着,跑進營帳。
“哥哥,我可不可以帶姐姐看雪,姐姐……”風愣了一下,擔心的看着床榻。“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