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牙都沒長齊呢,還想咬人?信不信我把你的牙一個個都敲下來?”扶搖在小慕陽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小慕陽繼續呲牙。
扶搖得了趣,繼續欺負。
報複不了蕭君澤,他還不能欺負欺負他兒子了?
“你就欺負他小,不會給朝兒告狀吧。”謝禦瀾無奈的笑着,趕緊把小家夥從扶搖的魔爪中搶走。
扶搖笑了笑。“所以說,欺負小孩兒要趁早,在他不會告狀的時候。”
“巫族操控古嘉舊部,在各國引起匪患,現在大虞與奉天都處在危機四伏之中,赫連狄晟就沒有接到巫族的旨意?”謝禦瀾有些擔心。
擔心巫族的人不會這麽輕易放過赫連狄晟。
“怎麽沒接到,巫族怕是沒料到戰神之後是個傻子……”扶搖無奈的挑了挑眉。“巫族來的旨意,都讓我接收了。”
扶搖晃了晃手裏的一沓信件。“我替他回信了。”
說完,扶搖還壞心眼兒地揚了楊嘴角。“估計巫族長老到現在還以爲赫連狄晟是假投降,以爲他潛伏在我們之中,是三路古嘉舊部主力軍裏面最聰明和最完美的一步棋子。”
謝禦瀾愣了一下。“感情……這段時間和巫族長老傳信的人,一直是你?”
“不然呢?就憑那個傻子?他和他手底下那幾個蠢貨,把我眼裏隻有吃和我很蠢三個字寫在了臉上。”扶搖十分嫌棄赫連狄晟。
營帳外,赫連狄晟剛走進來,就後知後覺地問了一句。“誰蠢?”
“說古嘉舊部那些人蠢,非要複什麽國,古嘉王朝如果不是爛在了骨子裏,怎麽可能會覆滅。”扶搖瞬間轉了話題,撒起謊來簡直信手拈來。
謝禦瀾都驚呆了。
偏偏赫連狄晟也信,很贊同的點了點頭。“少主便是這麽說的,一個王朝的更替與覆滅都有它的曆史意義,如若不是古嘉王朝皇帝殘暴不仁百姓揭竿而起,又怎會有現在的各國盛景。”
說完,赫連狄晟還歎了口氣。“我們在江南當廚子的時候,江南繁華盛景,百姓其樂融融,盛世之景。”
如今,卻因爲匪患和戰亂,各國百姓人心惶惶。
赫連狄晟都忍不住歎了口氣,覺得惋惜。
扶搖笑了笑,對謝禦瀾調侃。“是我錯了,他還不算太蠢。”
“嗯?”赫連狄晟回神。
“沒事,我以前對赫連兄頗有誤解,今日再次緻歉。”扶搖趕緊雙手作揖。
“别别别,客氣啥,我們吃你的喝你的,已經怪不好意思了。”赫連狄晟嘿嘿的笑着,伸手接過小慕陽。“我兒子還得仰仗二位盡心撫養,将來必成大器。”
扶搖嘴角抽搐,就當他剛才什麽都沒說。
“古嘉舊部的人聚集龍居關外,我們也要随時做好準備,一旦龍居關失手,我們必須要出手了。”謝禦瀾面色凝重。
“你要信得過,可派我去增援。”赫連狄晟有時候蠢,但關鍵時刻還算聰明,知道他的身份特殊,謝禦瀾不可能完全信他。
他和手下的人天天吃喝不愁,這樣似乎也不地道。“要不,我兒子給你壓在這,我去增援,你還有啥不放心的。”
“……”謝禦瀾不敢說,你兒子壓在這,我也不放心。
這本來就是蕭君澤的兒子。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現在還不是時候,赫連将軍還有大用處。”扶搖搖了搖頭。
他好不容易和巫族接上頭,這會兒赫連狄晟還是一張王牌。
不能輕易扔出去。
“這話我愛聽!”赫連狄晟爽朗的笑着離開了。
謝禦瀾歎了口氣。“這麽騙他……是不是不地道?”
“我們騙了嗎?他自己願意的。”扶搖不以爲然。
謝禦瀾也就不再多說,隻是偷笑了一下。“巫族長老千算萬算,沒算到你這個禍害。”
“他算不到的事情多了。”扶搖挑了挑眉。“巫族最大的失誤,是沒有算到赫連狄晟是難得有良知的人,因爲他心善,心思百姓,所以才能爲我們所用。”
若是心中隻有利益和對權勢的貪婪,那才是真正的危險。
“赫連狄晟隻是對權利沒有太大追求而已。”謝禦瀾點了點頭。
赫連狄晟同意造反,隻是想讓自己的兄弟們過上好日子。
……
奉天,龍居。
“陛下心系我們,才讓仙樂公主帶來了這麽多的糧草和錢财,有這些錢,咱們就能招兵買馬,這是十萬兵馬半年的口糧。”
“陛下這是将古嘉寶藏拿出來給我們當軍需了。”
……
古嘉寶藏送至龍居,讓木喆煜招兵買馬的消息,自然很快傳到了慕容狄耳朵裏。
慕容狄臉色一沉。“寶藏是我們古嘉所有,憑什麽要被這些人揮霍!”
“将軍!不能再等了,我們的人探查到,蓬萊的仙樂公主确實拉了幾輛馬車的物資前來,而且蕭君澤之前一直都有分批次運送糧草和錢财到龍居。”
“将軍,我們怕的不過是打下龍居以後沒有軍需來,這不對方就送來了!”
“就是!咱們打吧,将軍!”
“兄弟們不能白死!”
慕容狄用力握緊手中的劍柄。“再去探查,若是糧草軍饷屬實……”
“是!”
……
關内。
玉衡走到城牆之上,看了眼蠢蠢欲動的古嘉舊部。“他們需要一個盡快攻打龍居的理由,我們送給他們便是。”
“多謝。”木喆煜謝過玉衡。
若是真的讓慕容狄破了陣腳,哪怕提前一個時辰,都是勝利。
“将軍亦不可大意,慕容狄的手段,不止于此。”玉衡恭敬作揖。
“自然。”木喆煜點頭,面色凝重的看着關外。“本将軍自然全力以赴……”
他若想踏破龍居,除非……從他屍體上踏過去。
否則,休想。
什麽天命不可違,全都是屁話,他非要讓慕容狄和巫族那幫神棍們看看,什麽叫人定勝天!
什麽叫大勢所趨!
……
奉天,邊城軍營。
“雲錦兄,你感覺如何?”朝陽用手背試探了下陸雲錦的額頭。“退燒了。”
“麻煩了。”陸雲錦有些愧疚。
“咱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朝陽搖了搖頭。“不妨事。”
陸雲錦警惕的看着四周,除了他的床鋪還算幹淨,他感覺到處都是肮髒的東西。
那種快要被吞噬的窒息感讓他渾身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