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他就被那個一身白衣雙目單純的少女所吸引。
“司馬烈,我們南疆的山水可美了,有機會一定帶你去看看。”
“司馬烈,我喜歡你。”
“司馬烈……我不能,繼續留在你身邊了……”
“司馬烈,好疼,肚子也好疼。”
“我和孩子……等你。”
……
阿古朵被發現與南疆有往來,木景澈手中的證據确鑿,長孫皇後也保不了她。
她殺了很多宮中禁軍,想要逃離奉天。
木景炎奉命擊殺細作,殺阿朵珠,是他的任務。
司馬烈趕到的時候,阿古朵已經快沒有了呼吸。
一個鮮活的人……慢慢在自己懷中變涼,變冷,對于司馬烈來說,無法接受。
他恨,恨木家所有人。
更恨木景炎。
……
朝陽看了沈清洲一眼。“司馬烈恨木家,将恨意和怒意發洩到木家軍身上,卻不敢去找先帝報複,也是懦夫。”
沈清洲搖了搖頭。“他暗殺過先帝,是被我所救,這個人對我,對奉天,還有用處。”
那時候,先帝對付長孫家,正是要用人之際。
司馬烈好好利用,還是一把好刀。
“凡事必有因果。”朝陽無奈地歎了口氣。
木景炎殺阿古朵是奉命行事,皇命難違,他不得不殺。
司馬烈愛阿古朵,爲了阿古朵殺了那麽多木家軍,因愛成癡。
“木景澈與木景炎雖是親兄弟,但是他們兩兄弟之間的差距很大,木景澈愚忠,且不懂變通,先帝的命令就是死命令,阿朵珠是南疆奸細這個身份,就是木景澈查出來,且握足了證據的。”
木景澈太過古闆,他認爲皇命就是天命,不得不從。
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
“當年與長孫家的對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争,木家在這毀了長孫家根基這件事上功績卓越。他的傷,也是長孫雲骁留下的。”
朝陽點了點頭,什麽都沒說。
愚忠,是木家人的天性。
到了木景炎這裏,似乎是個例外。
懷成,懷臣。從名字也能看出,木景澈在向先帝傳達自己的絕對忠誠,俯首稱臣。
這種人,不能說有錯,但絕對是可悲的。
“長孫皇後被彈劾,就有木景澈帶頭,景宸恨木家,恨我,也是過去的因果。”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沒有人知道景宸還活着,連我都以爲他已經死在那場暗殺,那場大火。”
沈清洲在回憶過去,那一年,不論是先帝還是長孫皇後,都活在煎熬中。
其實,先帝很愛長孫皇後,長孫皇後也曾經深愛過先帝,隻是兩人愛的不同,表達愛的方式也不同。
慢慢地,偏執的人越發偏執,愛的越發深沉瘋狂。
可不愛的人就會慢慢磨平棱角,再也無法去愛了。
長孫皇後愛上别人,對于先帝來說也是很緻命的打擊。
他想過挽回,想過彌補,但都已經無濟于事。
一個人的心都死了,無論你怎麽去挽回,都無濟于事。
“先帝利用長孫皇後做誘餌,将景宸騙出,然後派出禁軍高手圍殺景宸,知道景宸的控蠱能力,他提前讓人在竹屋附近灑下石灰石,雄黃等藥物,阻礙蠱蟲前行,然後親手……一箭射中了景宸的心口。”
沈清洲也很詫異,景宸到底是怎麽活下來的。
“竹屋的火是我放的,明明……我親眼看着他被火勢吞沒,他的死,這些年我從未懷疑。”
朝陽看了沈清洲一眼。“長孫皇後是不是聽到了景宸的死因,才會絕望?”
沈清洲點了點頭。
“她恨先帝,兩人互相折磨了很長一段時間,長孫皇後對先帝的殺意一直很重,毒也是那時候下的。”長孫皇後恨毒了先帝,所以……才會在先帝的飯菜中下毒。
先帝明知有毒,卻從未挑破。
是長孫皇後先崩潰了,吞了毒藥自殺。
那是她對先帝最後的報複。
“旁人的感情,我們後人無法評說。”朝陽沉默了,她居然說不出誰對誰錯。
先說長孫皇後,先帝讓她絕望,讓她不愛了,如果是朝陽站在這個角度想,長孫皇後也沒有錯。
她愛上景宸似乎也是必然的事情。
與其互相折磨,爲什麽不去尋找自己的自由?
何況,确實是先帝有錯在先,從始至終都在利用長孫洛栖,讓她絕望心死。
可站在先帝的角度來說,身爲愛人,他大錯特錯,注定失去摯愛,可作爲皇帝,他又沒做錯什麽。
長孫家根深蒂固,樹大招風,甚至威脅皇權。
作爲皇帝,他應該要考慮周全,除掉長孫家這個隐患。
而長孫家,作爲奉天的元老之家,幫助奉天建國立業,安撫朝政各邦,興運河,重商貿,讓奉天的經濟在短短幾年内快速發展。
他是功臣,卻落得兔死狐悲的下場。
當然,這也是必然的,長孫家确實……危及了皇權。
至于景宸……
這個人讓朝陽猜不透,更摸不清。
他在愛上長孫皇後的時候,就應該清楚這是一個悲劇,畢竟長孫皇後是他人的發妻。
即使長孫皇後拼命想要逃離皇宮這個煉獄和牢籠。“我很想知道,景宸出現在長孫皇後身邊的時候,就已經是暗魅樓的主人了嗎?他對長孫皇後的愛,又有幾分真,幾分算計。”
沈清洲搖了搖頭。“不是,那時候的景宸,絕對不是暗魅樓的主人,否則……先帝無法那麽輕易地置他于死地。”
從沈清洲當年的調查來看,暗魅樓的主人另有其人。
景宸,是後來才接手了暗魅樓。
“那也就是說……害那麽多無辜孩童煉制蠱人,用高手煉制藥人的人,不是景宸。”朝陽驚愕地看着沈清洲。
“景宸既然能繼承暗魅樓,就絕對不會無辜。”沈清洲沉聲開口。
“當年的事情,真的太混亂了。”
其中牽扯了太多的人和愛恨情仇。
有利益糾葛,有感情糾紛,所有的事情摻雜在一起,籠罩成一張網。
而這張網背後的主人,操控着一切。
現在看來,沒有人知道當年操控這一切的人究竟是誰。
而景宸……又是不是别人的棋子和傀儡。
……
木家。
木懷臣焦急地等在門外,左右踱步。“父親的傷勢如何?”
薛京華從房間走出來,搖了搖頭。
木景澈傷得太重了。
他不能動武,卻被逼動了内力,這使得他自身的五髒六腑受到了沖擊,命懸一線,危在旦夕。
木懷臣的腳步僵了一下,慢慢垂眸。
懷成哥還在嘉峪關,無法趕回來,父親傷重……
整個木家的擔子,就要落在他一個人身上了。
【作者有話說】
寶寶們,下一章寫一點長孫皇後三人之間的過往,還是半夜補更,大家明天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