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畫面,對于沈清洲來說都是最珍貴的記憶。
沈清洲這個人,他一旦愛上,絕對不會改變。
可白狸太作了,利用沈清洲對她的愛,作天作地。
無奈地笑了笑,沈清洲靠在牆上,用力握緊手中的劍。
這個天底下,能治住白狸這個小作精的,隻有他沈清洲了。
而給白狸作天作地底氣的人,也是他沈清洲。
所以,他不能死。
……
山腳下。
朝陽勒馬停住,倒吸一口涼氣。
木喆煜被蠱蟲困住,還有殺手襲擊,已經快撐不住了。
“哥!”朝陽下馬,斬殺周邊的殺手。
朝陽趕到,暗衛也帶人殺了過來。
“帶他先回木家。”木喆煜受了重傷,朝陽不放心。
“朝兒,師父……”木喆煜驚慌地指着皇陵山。“快去……師父還在山上。”
朝陽倒吸一口涼氣,起身上馬,往皇陵山趕去。
沈清洲,你最好不要有事。
朝陽的心跳很快,她的内心很矛盾。
明明,她恨沈清洲……怨沈清洲。
即使現在不恨了,也依舊還有芥蒂。
可知道他命懸一線,朝陽還是慌了。
她并不想讓沈清洲死。
即使曾經恨不得殺了他。
“嘭!”一聲悶響。
朝陽踹開一個藥人,翻身困住對方,騎在他身上,用力切開他的脖子……
藥人倒地,朝陽慌張地沖進祠堂。
“沈清洲!”
沈清洲全身是血,早已經殺紅了眼。
他已然站在衆屍之中放,仿佛沒有人能将他打倒。
身形有些不穩,沈清洲擦了擦臉上的血,視線模糊。
朝陽……與年輕時候的白狸,真的很像。
“沈清洲……”朝陽的呼吸有些發顫,走了兩步,卻不敢去扶他。
内心在抗拒。
可身體卻好像能感受到血緣的親近。
小時候,朝陽也無數次期盼着,自己如果是沈清洲的女兒該多好。
他對沈芸柔太好了。
“别怕,不是我的血。”沈清洲怕朝陽害怕,聲音沙啞。
朝陽别開視線,話語諷刺。“騙三歲小孩子?”
沈清洲笑了笑,拉着朝陽躲開藥人的襲擊。
“小心……”
朝陽反手将人斬殺,兩人配合還算默契。
“哼……”朝陽并不想感激,哼了一聲甩開沈清洲的手。
沈清洲扶着傷口,後退了一步,深吸了口氣。
暗衛在外厮殺,朝陽護着沈清洲,與藥人對抗。
被打了一掌,朝陽蹙眉看着眼前的藥人。
這些藥人與何顧顯然不同,他們雖然是高手,但卻沒有任何的人性可言,眼中隻有殺戮。
而且,這些藥人完全沒有知覺,就像是會行走,會殺戮的屍體。
劍刺穿他們的身體,也絲毫不會影響他們出手的動作。
“藥人沒有靈魂。”沈清洲看出朝陽的猶豫。“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殺了他們,反而是解脫。”
朝陽沒有說話,快速旋身,身形極快,幹淨利索地解決身前的藥人。
沈清洲靠在牆上,沒想過有一天……朝陽會護着他。
視線有些遊離,沈清洲的内心很負責。
他的女兒……明明就在眼皮底下,卻被他當成發洩怨恨的對象,苛待了這麽多年……
不得不承認,白狸是真的狠……
爲了讓他‘死心’,無所不用其極。
如若不是真的愛她,沈清洲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
即使是現在,他其實也并沒有完全原諒白狸。
隻是,怨與愛,從來都不沖突。
“藥人,并不是沒有靈魂,隻是被毒素蒙蔽意識,何顧就會好起來。”朝陽哼了一聲,反駁沈清洲。
她現在就像個叛逆的孩子,就想和沈清洲頂嘴,他說一句,她就想要頂一句。
沈清洲隻是溫和地笑了笑,什麽都沒說。
朝陽踹開身邊的人,看了沈清洲一眼。“還能走嗎?”
沈清洲點頭。
“後院,走。”朝陽抓起沈清洲的手腕,把他拉出門外。
沈清洲笑了笑,被女兒保護的感覺……
似乎受傷也值得。
……
朝陽的暗衛通風報信,禁軍和沈清洲的人同時趕到,藥人也收到了命令,快速撤離。
朝陽站在牆頭上,看着遠處操控一切的身影。
還是那個帶着薄銀面具,身形清冷的男人。
景宸……
“這波藥人,顯然被煉化前便是一等一的高手,屬于暗魅樓的絕殺武器,輕易從不會被放出,他是有多恨你?多想讓你死?”朝陽沉聲問了一句。
沈清洲靠在牆上,傷口已經浸透了包裹的紗布,臉色蒼白。“長孫皇後的死,他怪我們所有人。”
朝陽沒有說話。
“你可知先帝爲何這般年紀便病逝?他的身體一向很好。”沈清洲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在訴說一個極其悲傷的故事。“毒素,早已沁入骨血,而且……他不許薛京華幫他解毒。”
“爲何?”朝陽不解。
“因爲毒是長孫洛栖親手喂給他的,一種慢性毒藥……他明知道是毒,卻一日三次,從不落下。”沈清洲笑得苦澀。
朝陽震驚了許久。“先帝這種絕情的人,爲何……”
“身爲皇家之人,他絕情冷血,但也确實深愛着長孫洛栖。先帝、長孫洛栖、景宸……三人之間的愛恨糾葛,遠比外人看到的,更加虐心。”
朝陽從牆上跳下,看了看沈清洲肩膀上的傷。“把這個吃了。”
那是止血益氣的良藥。
沈清洲擡頭看着朝陽。“朝兒,我死了……對你來說是不是一種解脫?”
朝陽别開視線。“你死不死和我沒有關系。”
沈清洲心口很疼,沒有說話。
“你現在還不能死。”沉默了許久,朝陽再次開口。“先把欠我的還清。”
沈清洲的身體僵了一下,擡頭看着朝陽。
朝陽傲嬌地看着别處,明明眼眶已經泛紅。“你這輩子都還不清。”
“朝兒……”沈清洲不知如何安慰,這是他的女兒,是他和白狸的女兒。
原本應該被他捧在手心長大,卻偏偏因爲他們這輩人的恩怨,強行承受着自己不應該承受的痛苦與黑暗。
“沈大人樹敵無數,能把你算計到這般狼狽的,也就隻有景宸了吧?”朝陽找着機會就踩沈清洲。
沈清洲隻是笑了笑,是他大意了,以爲景宸已經離開京都。
“長孫皇後的死,和你有沒有關系?”朝陽隻知道,長孫皇後是被人逼死的,逼到發瘋。
“每個人都有錯,沒有人無辜。”沈清洲靠在牆上,視線遊離。
“果然……女人隻有斷情絕愛才能長命百歲,難怪暗魅樓創始人華嬰一輩子都在追求斷情絕愛。”朝陽諷刺地笑了笑。
【作者有話說】
寶寶們,愛你們,加更必須加更,明天我先把欠你們兩章補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