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兒迷糊糊的發起了高燒,被何顧咬了,傷口有點感染。
“這小丫頭膽子大得不要命。”古雨歎了口氣。“把傷口給她清洗一下,感染了就壞事了。”
薛京華幫青果處理傷口,擡頭看了古雨一眼。“你說,她說的是真的嗎?何顧真的有意識?”
“小丫頭定然是吓壞了,怎麽可能。”古雨還是不信。
“你看看傷口。”薛京華卻蹙眉,讓古雨看看傷口。“藥人可不管輕重,他們發狂的時候對血腥氣息最敏感,咬人幾乎是一擊緻命,咬住脖子的大血脈絡,可不手軟。”
古雨看了看。“這無非就是小丫頭片子運氣好。”
“很顯然,何顧收着勁兒了。”薛京華卻有不同的看法。
“但願吧。”古雨歎了口氣。
“師兄。”薛京華喚住古雨。“暗魅樓……”
古雨知道薛京華要問什麽。“知道的太多,不是什麽好事,看在你肚子裏孩子的份上,景宸不會要你的命,好好珍惜。”
薛京華沒有多問。
……
内殿,院落。
朝陽站在樹下,看着雨後滴水的花瓣。“暴雨過後,這些花兒都被摧殘了。”
“花兒太脆弱,你看這青竹就依舊,反而更加翠綠。”蕭君澤抱着兒子,一臉憂愁。
這幾日忙碌,沒有抱抱小家夥,感覺小東西明顯和自己疏遠了。
“怎麽了?”朝陽感受到蕭君澤的憂慮。
“我僅僅隻是幾日沒有抱他,他就與我有了生疏。”蕭君澤有些幽怨。“我女兒會不會隻與胤承親近。”
朝陽愣了一下,其實也有些想女兒了。“情蠱的解藥已經找到了,古雨這家夥一直拖着,不知道有什麽私心,等我們把情蠱解了,念晨就安全了。”
蕭君澤捏了捏兒子的小臉蛋兒。“看我兒子,白胖胖的。”
朝陽被逗笑。“陛下,白胖胖的小家夥有點不高興了。”
朝陽剛說完,小家夥咧嘴就哭了起來,委屈的撇着嘴,碩大的眼睛滿含眼淚,可憐兮兮的讓人心都化了。
大眼睛盯着朝陽,伸出奶呼呼的小手,哭的更委屈了。
那狀态就像是在做無聲的狀告,狀告爹爹欺負他。
朝陽趕緊抱過小家夥。“乖,不哭。”
“小家夥……小小年紀,心機太重!”蕭君澤從背後抱住朝陽,向小家夥挑釁。“這是我的。”
小奶團子像是能聽懂一般,哭的更兇了。
朝陽笑着哄了哄,覺得蕭君澤有時候比孩子還要幼稚。
“沈清洲……回京都了。”
趁着朝陽心情好,蕭君澤趕緊說了一句。
這簡直醉翁之意不在酒。
朝陽的笑容僵了僵。“畢竟嘉峪關之戰,他占首功,也别怠慢了。”
“朝兒想怎麽賞?”蕭君澤點了點頭。
有點欣慰。
“他什麽都不缺。”朝陽覺得沈清洲就是第二個長孫雲骁,富可敵國。
單單是百曉堂,遍布各國各地,專門收錢賣人消息,這得賺多少錢。
“這就很麻煩了。”蕭君澤故作爲難。“沈清洲此人絕對是個厲害角色,萬一他對我的賞賜不滿意,轉而投了他國,哎……”
朝陽眯了眯眸子,蕭君澤這點小心思,她一看就能看透。
偏偏還要拿他沒辦法。“行了,我知道了,我會見他。”
蕭君澤抱緊朝陽。“你若不想見,我們不見便是。隻是……我不想讓你帶着太多的恨意和遺憾,沈清洲想要彌補他的過錯。”
“有些傷害,不是彌補就能撫平的。”朝陽低頭,腦袋抵在蕭君澤的肩膀上。“其實,我不怪他逼我替嫁,我隻是不能忘記小時候他給我留下的陰影。”
小時候,沈清洲這三個字對于朝陽來說就是最大的噩夢。
蕭君澤抱緊朝陽。“你現在有我。”
……
奉天,皇城外。
沈清洲停在驿站,遲遲沒有進皇城。
“客官,上房。”小二很有眼力勁兒,一看就知道沈清洲氣宇不凡,趕緊往上房領。
沈清洲進了房間,讓小二準備好浴桶。
風塵仆仆,他這般注重形象,也不知道在緊張什麽。
苦澀的笑了笑,沈清洲揉了揉眉心。
做過太多錯事,才會在想見女兒的時候,緊張成這般。
“來都來了,看夠了?”聽見床榻後有動靜,沈清洲無奈的揚了揚嘴角。
白狸從床後走了出來,趴在浴桶邊。“每次都能被你發現,沒意思……”
她的武功是西域暗魅樓之最,她隐在暗處從未被人發現過,可沈清洲每次都能準确的‘抓’到她。
“每次都躲。”沈清洲歎了口氣。
“沈大人……皇城之外,荒郊野嶺,想不想……”白狸的手指有意無意的去碰沈清洲結實的胸膛。
沈清洲眯了眯眸子,抓住白狸的手指。“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白狸揚了揚嘴角。“沈大人,想你了……”
“說吧,有什麽事來求我。”沈清洲笑得無奈。
白狸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子。
“聽說西域鐵騎往邊陲腹地去了,大虞必然也要開戰了,可大虞沒有百曉堂,我手中的人消息有限,百曉堂的消息,能不能互通呢?”白狸從背後抱住沈清洲。
這都要犧牲色相了。
沈清洲挑眉。“各國百曉堂明碼标價,你付錢,便有消息。”
“沈大人也太小氣了吧。”白狸解開腰封,衣衫滑落,修長纖細的白腿直接邁進浴桶。
沈清洲面不改色,眼眸卻帶着笑意。
“如今,暗魅樓才是最大的敵人,消息互通,能讓大虞和奉天一緻對敵,我說的對吧?”白狸的底衣濕潤,不大的浴桶放下兩個人,多少有點牽強。
水被漫出浴桶,沈清洲才吸了口氣,将白狸撈了出來。“拿你沒辦法……”
白狸得逞的笑了笑,犧牲點兒色相就能省下不少銀錢,劃算了。
但随即,白狸就後悔了……
沈清洲難得抓住她,可不會那麽輕易放過她!
這一晚上,白狸哭都哭不出來了。
……
“沈清洲,你爲什麽在城外徘徊,不敢進城?”白狸慵懶的靠在沈清洲懷裏,聲音沙啞。
“你說呢?”沈清洲的眼眸沉了一下。
白狸瞬間明白了,乖乖閉嘴,不說話了。
顯然沈清洲有天敵了……
他的天敵就是朝陽。
一物降一物。
“朝兒若是不想見我,我便回内城了。”沈清洲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
“她不會原諒我們的。”白狸很了解朝陽。
“罷了……”沈清洲歎了口氣,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