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澤手忙腳亂,又想表現一把,就提着小家夥的腳丫,把人提了起來。
将幹淨的尿布撲在下面,将小家夥放下。“這個小東西包裹着太辛苦,就這麽晾着吧,又不冷,是吧?”
朝陽一臉無奈。“那你讓他光屁股爬一會兒吧,我去溫泉泡個澡,好累。”
蕭君澤急了,他也想去。“我還是交給阿茶和奶娘吧,我陪你。”
朝陽警告地瞪了蕭君澤一眼。“好好陪孩子。”
蕭君澤聳了聳腦袋,他真的好想陪着朝陽一起泡溫泉。
可這個小拖油瓶在。
幽怨地戳了戳床榻上的小家夥,白嫩嫩的小屁股扭來扭去。
蕭君澤在小屁股上拍了一下。“你還想站起來?”
明明那麽小,還隻會哭,就像撐着翻身。
“哎呀?”蕭君澤樂了,居然自己翻了身。
蕭君澤撐着腦袋擋在床榻邊,讓小慕陽在床上翻滾。“不愧是我的兒子,來,往這邊爬。”
小家夥瞪着白胖胖的小腿,又趴在了軟褥上。
他還不會爬,但翻身也是小孩子裏比較早的了。
閃爍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小慕陽直勾勾地盯着蕭君澤。
“看什麽看,我是你爹。”蕭君澤笑了笑。
“哈……”小家夥咧嘴笑,連個牙都沒有,笑得還挺開心。
“小拖油瓶。”蕭君澤幽怨地嘟囔。
他的朝兒正在泡溫泉,他卻隻能在這看一個光屁屁的小破孩。
“叫爹爹。”蕭君澤教小家夥說話。
小家夥不理會蕭君澤,躺在軟褥上,玩兒着手裏的小磨牙棒,開心地流着哈喇子。
“叫爹爹。”蕭君澤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麽幼稚,陪着一個屁孩兒也能玩兒這麽長時間。
朝陽洗完澡回來,就看見蕭君澤和小慕陽,一大一小趴在床榻上,玩兒得不亦樂乎。
“陛下,小孩兒好玩兒嗎?”朝陽上了床榻,把蕭君澤壓在身下。
蕭君澤寵溺地趴着,不敢亂動,怕朝陽從他身上滑下去。
也就朝陽敢這麽趴在他身上。
一國帝王,都介意女人壓在自己背上。
但蕭君澤不介意,朝陽也隻覺得這樣抱着他很舒服。
“好累啊……”朝陽趕路累壞了。
“今天不折騰你。”蕭君澤翻身的瞬間,将朝陽抱在懷裏。
“陛下真仁慈?”朝陽笑着捏了捏兒子的小臉兒,揉了揉,又在小屁股上打了一下。
費勁千辛萬苦生出來的兒子,不玩兒将毫無意義。
蕭君澤幫朝陽揉着肩膀,看着朝陽和小家夥玩兒。“他看見你就笑,瞅見我就哭,小冤家。”
“陛下能止小兒夜啼。”朝陽笑出聲。
“他這是看見我就夜啼。”蕭君澤幽怨地看着兒子。
“陛下覺得慕陽像你還是像我?”朝陽回頭,看着蕭君澤。
蕭君澤瞅了瞅朝陽,又瞅了瞅慕陽。“像你多一點,好看。”
朝陽挑眉。“陛下嘴真甜。”
“你快哄他睡覺,朝兒……我好想你。”明明他很思念朝陽,恨不得把人鑲嵌在身上,可有了笑拖油瓶,他就隻能忍着。
早知道今晚還是扔給奶娘和春蘭好了。
朝陽忍笑,将小慕陽抱在懷裏,哄他入睡。
可能是感受到了娘親的懷抱,小家夥很快就睡着了,極其安分,聽話的與朝陽不在時判若兩人。
“這小家夥欺負我。”蕭君澤幽怨地說了一句。
朝陽把小慕陽放在床榻裏面,然後小心翼翼地躺下。
蕭君澤也躺在朝陽身後,把人生生拉進懷裏。“朝兒……你身上好香。”
“别發……情。”朝陽很不留情地拍了下他的手。“說正事兒。”
“最重要的事兒,就是我想你。”蕭君澤不服氣地抱着朝陽蹭來蹭去。
朝陽無奈。“我在南疆發現了蠱人,有幾百人,但背後那人已經轉移。”
“你可有猜到是誰?”蕭君澤小聲問了一句。
朝陽那麽聰明,肯定心中已經有猜想了。
“老者去世我是親眼所見,師父不會騙人,也不是那種人。阿古彌雅的屍骨在死亡禁地,雖然我不确定她是不是還活着,可昆侖在墓碑前悲鳴,蠱人沒有騙人的心思,阿古彌雅死了肯定是真的。”
朝陽沉聲說着,翻身窩在蕭君澤懷裏。
呼吸着熟悉的氣息,聽着他的心跳,感覺自己的心也沉在了肚子裏。
隻要有這個人在,朝陽莫名的防線,好像天塌下來也有他撐着。
蕭君澤吻了下朝陽的額頭,撐着身子拿了巾布幫朝陽擦拭還沒有幹透的發尾。
“所以,我懷疑是扶搖的舅舅或者母親,這兩個人……一直都是個迷。”
在南疆的時候,扶搖帶她去看了景宸公子和南疆皇後長大的地方,也有他們留下過的生活痕迹,從手冊和畫卷上來看,南疆皇後美豔,景宸公子如同谪仙。
兩人都是善良的人,斷然也做不出暗魅樓那麽惡毒的事情。
“景宸公子有一本手冊,裏面是研究制藥救人的,而且扶搖說,舅舅是很善良的人,曾經因爲救人多次打破毒谷的規矩,還和老者因爲規矩而不救人的事情吵架,他認爲救人是醫者的天職。”
朝陽歎了口氣。“這樣的人,怎麽可能狠心用幾千個嬰孩煉制數百蠱人?”
蕭君澤也若有所思。“可南疆皇後……我也有所耳聞,同樣不是能幹出這種事的人。南疆皇後阿吉娅,還未入宮爲後的時候,與我母親曾是摯友。”
朝陽愣了一下,回頭看着蕭君澤。“阿吉娅與長孫家有往來?”
“嗯,她和我母親是生死之交。”蕭君澤點頭。
朝陽下意識問了一句。“阿吉娅與你舅舅長孫雲骁可有交集?”
蕭君澤也愣了一下。“這倒是不知。”
“長孫無忌的母親,你的舅母,你有印象嗎?”朝陽再次問了一句。
“我聽母後說,舅母生下表哥就死了,死于難産,我從沒有見過舅母,舅舅身邊也再無女人。”蕭君澤擦着朝陽的頭發,把人拉進懷裏。“你在懷疑……”
“你有沒有覺得,長孫無邪與扶搖……很像?”朝陽突然有個很大膽的念頭。
蕭君澤擦着頭發的手指也僵了一下,這麽仔細一想,好像确實……
“長孫無邪那股慵懶邪魅的樣子,和扶搖……還真有點像是。”朝陽又堅定了下自己的想法。
“你不會覺得扶搖和我表哥是親兄弟,然後扶搖那隻花孔雀其實是我表弟?”蕭君澤笑了。“你真會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