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公子一直哭……哭累了,要不讓奴婢看看?”乳娘聽着都心疼了,可蕭君澤非要自己抱着。
這不是折騰孩子?
很快,宮裏就傳出,他們奉天皇帝不知道用什麽方式将大虞的皇子扣爲了人質,整日虐待……
然而,這個消息蕭君澤自己并沒有聽到。
“不哭不哭。”蕭君澤生硬地哄着孩子。
孩子哭得更慘了,他第一次當人,太爲難人了。
“陛下,您不能這般抱孩子啊,您的手要柔軟一些啊。”乳娘心疼壞了,這麽可愛的小孩子,他們陛下怎麽下得去手。
蕭君澤趕緊将手指柔軟了些,可他還是僵硬得别扭。“别哭了!”
假裝很兇地訓斥了一句,蕭君澤發現小家夥哭得更厲害了。
“這也……太不聽話了。”蕭君澤不知道怎麽哄了,将孩子扔給了奶娘。“讓他别哭了。”
奶娘趕緊哄着,小家夥哭得都全身滾燙了,可憐的孩子。
蕭君澤還不舍得讓奶娘抱走,想了想詫異地問着阿茶。“太醫說,這孩子沒問題?”
會不會是回來的路上,颠簸傻了?怎麽一直哭?
阿茶擦了擦汗。“陛下,您……這孩子一看見您就哭,您看……他在奶娘懷裏,可安穩。”
蕭君澤一看,好像确實是這樣。
這哪是兒子,這是冤家吧?
……
奉天,皇城。
長孫無邪将薛京華帶回皇城。
馬車上,薛京華睡着了,睡得并不安穩。
“不要……别殺我……”
她在做噩夢,有人追殺。
長孫無邪将薛京華抱緊在懷裏,也就隻有在她睡着或者昏迷的時候目光才敢柔和。
“我在……”長孫無邪聲音沙啞,吻了下她的耳畔。“義父……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觊觎你很久了。”
薛京華在睡夢中,沒有回應。
長孫無邪抱着薛京華的手慢慢收緊,苦澀地笑了一下。“是你一度讓我以爲……我是斷袖。”
邪魅地揚了揚嘴角,長孫無邪報複在薛京華耳畔咬了一下。“不過,那倒是也無所謂……你是男是女,是什麽都無所謂。”
薛京華懷孕後便嗜睡,她自己就是大夫,知道要多睡。
哼哼了一聲,薛京華在長孫無邪懷裏拱了拱。
長孫無邪揉了揉薛京華的腦袋,若有所思。
還記得他第一次知曉自己的心意,是看到薛京華一個人躲在牆後哭的時候。
在長孫無邪的眼裏,薛京華比自己大,卻還偷偷躲在角落裏哭。
薛京華一直很怯懦,長孫無邪很清楚。
她和父親表面客氣,可背地裏,他也聽到過好多次,父親一直都在威脅她。
她不敢當面反駁,就會背地裏默默哭。
那時候長孫無邪就想,等他長大了,成爲長孫家的家主,一定不會再讓薛京華哭。
可後來他發現……他迷上了看她哭,讓她哭。
每次都想盡辦法把她欺負到哭……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滿足他心裏的空虛、
“别殺我……”薛京華被噩夢驚醒,發現自己躺在長孫無邪懷裏。
害怕地坐了起來,蜷縮着往馬車角落躲。
長孫無邪柔和的目光也在薛京華醒來的瞬間變得冷凝。“醒了?”
“我……我不想回去。”薛京華聲音有些沙啞,又反悔了。
她做了個噩夢,夢見蕭君澤誤會是她帶走阿木阿雅,要殺了她。
“都到了這裏了,你覺得自己還有反悔的餘地?”長孫無邪笑了笑,扼住薛京華的後頸,将人拉到自己懷裏。“義父……若是再跑,我就打斷你的腿。”
薛京華吓得眼眶泛紅,眼淚馬上就要湧出來了。
長孫無邪眯了眯眼睛,他就喜歡看她眼角泛紅,要哭不哭的樣子。“義父……你是神醫,什麽月份,能行房事……”
他就想把她欺負到哭不出聲音。
薛京華吓壞了,直搖頭。“不行,不行。”
“吓唬你的……”長孫無邪無奈地把人拉回懷裏。“馬上就要到酒樓了,要不要逛一逛?”
薛京華直搖頭。“不要……”
“那就……聽你的。”長孫無邪今天格外仁慈。
薛京華松口氣,剛想躲開,就被長孫無邪強行拽下了馬車。
“無邪!”薛京華驚慌的看着四周,擡手捂着臉,她不想被暗魅樓和蕭君澤的人知道,她回來了……
會給長孫無邪帶來麻煩的。
而長孫無邪分明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誰想要薛京華的命。
伸手牽住薛京華的手腕,長孫無邪把人拉到身邊。
他也是在警告暗處的人,她薛京華……是他長孫無邪的女人。
若要殺她,最好考慮清楚。
就算是暗魅樓,和羅刹爲敵,也要掂量一下。
羅刹雖比不上暗魅樓,但拼死一搏也能讓暗魅樓吃不消。
……
奉天皇宮。
蕭君澤處理完要事,便回了寝宮。
“孩子呢?”蕭君澤問了一句。
“回禀陛下,小公子被奶娘抱走了。”阿茶趕緊開口。
“抱過來去。”蕭君澤明明想孩子,卻還是傲嬌的語調生硬。
阿茶看了蕭君澤一眼,就不能讓小公子好好休息?都這麽晚了……
可他不敢質疑陛下,隻好悄悄退了出去,将還在熟睡的小公子悄悄抱進陛下寝殿。
蕭君澤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在龍床上,半撐着腦袋,擺手讓阿茶退下。
阿茶擔憂地退出内殿,搖了搖頭。
殿内,蕭君澤看着阿茶放下的尿布,又瞅了瞅小家夥,在臉頰上小心翼翼地蹭了蹭。
小孩子的臉,可真嫩啊。
小家夥在睡夢中顧湧了一下,伸着小拳頭,又有要哭的意思。
蕭君澤吓得坐直了身子,一國帝王,在沒人的地方居然讓個孩子吓得手足無措。
“哇!”小家夥睜眼看見蕭君澤,哭了起來。
蕭君澤揉了揉眉心,小孩子真難搞。
不過……在皇宮的這段時間,小家夥胖了不少。
說明他照顧得好,等朝陽來了,也能炫耀一下。
窗戶響了一下,蕭君澤注意力全在小家夥的哭聲上,并沒有聽見。
朝陽連日趕路,終于從南疆回到奉天。
松了口氣,朝陽靠在窗戶上,笑意地看着蕭君澤和他們的兒子。
“不哭不哭……”蕭君澤在哄。
朝陽悄悄走了過去,從背後抱住蕭君澤。
蕭君澤身體一僵,不用回頭……身體都知道是朝陽回來了。
“累壞了吧?”蕭君澤松了口氣,擡手安撫地拍了拍朝陽的腦袋。
“嗯……連夜趕路,好累。”朝陽聲音疲憊。
可看到蕭君澤和兒子,好像什麽疲憊都消失了。“小家夥是尿了,你會不會換尿布?”
蕭君澤茫然了,這個他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