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魅樓一階以上的高手,隻需交手就能試探出她的身份。
她不想給蕭君澤招惹麻煩。
“來我奉天王府殺人,暗魅樓好張狂的膽子。”禁軍将秦王府包圍。
殷籬蹙了蹙眉,知道自己中了圈套。
留下其他殺手墊後,殷籬轉身逃離。
“不用追了。”朝陽沉聲阻止。
逐風停手,其他殺手也被禁軍控制。
“這個女人武功很強,追上去也無用。”朝陽走到蕭君澤身邊,再次開口。“暗魅樓要殺古雨滅口……”
這說明,這老頭一定是知道什麽讓暗魅樓害怕的秘密。
回頭看着古語,朝陽眯了眯眼睛。“師叔,暗魅樓爲何要殺你?”
若薛京華說的是實話,歸隐山與暗魅樓同宗同源,暗魅樓的人要殺歸隐山弟子,這算什麽?
清理門戶?
“許是看我駐顔有術,心有危機?”古雨裝傻充愣。
“把他扔出去,讓暗魅樓的人殺便是。”朝陽冷笑,古雨既不是暗魅樓也不是歸隐山的掌山人,那這些年的流浪必然是爲了躲避追殺。
突然來到了奉天王府,還以解情蠱爲理由留下,必然是爲了尋求蕭君澤的庇佑。
這個老東西聰明得很,一點都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這麽傻憨。
“徒侄,可不能這般無情。”古雨立馬擡手,笑靥如花。“還不是我最得師傅真傳,解毒制毒一流,暗魅樓怕我解了情蠱的毒,無法牽制你們,所以這才……”
朝陽知道,古雨沒有撒謊,但這絕對隻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讓暗魅樓追殺這麽多年,他逃了這麽多年,絕對不可能僅僅隻是因爲還未找到的情蠱解藥。
朝陽沒有繼續逼問,若是把人逼跑了,得不償失。
“留在奉天,朕自然會保你平安無事,但……你最好拿出價值來。”蕭君澤牽住朝陽的手,沉聲威脅。
“自然……”古雨拍了拍胸脯。“不出三個月,我老頭子一定找到情蠱的解毒之法。”
古雨誇下海口。
朝陽心口一緊,側目看着蕭君澤,眼底還是閃過一絲驚喜。
隻要情蠱的解藥找到,她就可以光正大地帶着孩子回到蕭君澤身邊。
可三個月……他說話真的能信嗎?
“師父,您這海口誇下了,可别實現不了。”蕭憫彥聲音虛弱,擔心古雨說大話。
“士可殺不可辱!”古雨有些生氣。
蕭憫彥不是很相信地撇了撇嘴。
謝允南紅着眼眶,像是剛哭過的兔子。“陛下,能不能先給王爺止血,嗚嗚……他要是死了,我怎麽辦。”
他還想娶媳婦兒呢,蕭憫彥死了,誰幫他澄清斷袖的绯聞?
朝陽和蕭君澤同時将視線放在謝允南身上,這痛哭流涕,伉俪情深的模樣……讓人很動容。
歎了口氣,朝陽有些愧疚。“好端端的,你弟弟怎麽就拐走了人謝家的獨苗?”
蕭君澤沒眼看。“我也不能打斷他的腿。”
朝陽再次歎了口氣,拉着蕭君澤走。“這是憫彥的自由。”
謝允南懵懵地看着朝陽和蕭君澤嘀嘀咕咕地離開,茫然了。
他哪句話說錯了?
怎麽都誤會他和蕭憫彥。
蕭憫彥無奈地捂着自己的傷口。“師父,幫我止血……”
古雨死裏逃生,松了口氣,将藥粉扔給謝允南。“你們小兩口自己折騰吧,這點兒小傷,别喊師父我。”
“……”蕭憫彥第一次無比想要澄清,自己不是斷袖!
……
皇宮,内殿。
“朝兒,明日再走,好不好?”蕭君澤抱着朝陽,不肯讓她走。
“記住我說的話,盯緊薛京華,照顧好阿雅和阿木,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帶走阿雅阿木。”
阿木現在還未成年,還不是最危險的時候。
聽聞蠱人在成年之後,時常會出現失控狀态,殺人如麻,十分危險。
白楚堯讓朝陽提前殺掉阿木,不是沒有道理的。
可朝陽……下不去手。
蕭君澤也下不去手。
他們和阿木都是有感情的,如何就能爲了以後的危險,現在将阿木除掉。
“朝兒,古雨若是沒有騙人……三個月真的能解決情蠱之毒,你和孩子……能不能回到我身邊?”蕭君澤不想再與朝陽分隔兩地。
“如若解了情蠱,我與暗魅樓便是再無關聯,到時候,管他暗魅樓還是天王老子,都别想把我從你身邊帶走。”朝陽也很開心,她甯願相信古雨說的是事實。
跳起來挂在蕭君澤身上,朝陽心跳加速地吻了上去。
蕭君澤身體僵硬,微微蹙眉。“你又引誘我……”
“隻有這次是在引誘你。”朝陽笑着抱緊蕭君澤,明知道蕭君澤這段時日隐忍得很辛苦,卻還是故意撩撥她。
她就要走了,當然要壞心眼兒地撩撥蕭君澤,讓他百爪撓心,記得這個感受,好日日期盼和想念她。
朝陽有時候覺得自己真的很壞,總喜歡欺負蕭君澤。
而蕭君澤也确實被朝陽吃得死死的,由着他胡鬧。
“白狸還是不肯見你?”蕭君澤沉聲問了一句,怕朝陽傷心。
“自從她假死以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她。”朝陽趴在蕭君澤的肩膀上,悶哼一聲。“其實,見與不見都無所謂。”
既已知道暗魅樓與歸隐山的關系,那便從與歸隐山有關的幾個人身上下手調查。
……
邊關,内城。
白狸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她也要離開沈清洲了。
如今天下未定,還不到他們任性的時候。
“爲何要選擇胤承?”沈清洲坐在桌案旁,看着桌上的棋局,沒有看白狸。
天下大亂,各随其主,白狸選擇了胤承,便是與奉天對立。
“朝兒在大虞。”白狸随意地說了一句。
“你嘴裏可還有實話?我不信,你到現在都沒有看出,朝兒體内的情蠱,根本不在胤承身上。”沈清洲生氣地扔了棋子,最生氣白狸愛撒謊。
白狸心虛,别開視線。“各爲其主,我選擇胤承,自然有我選擇他的道理,你既已選擇蕭君澤,那便看看,我們誰會赢。”
“赢了如何,輸了又如何?”沈清洲的聲音有些無力。
他已不是年少時那個沈清洲,亦不會像年輕時那般縱容白狸。
“我赢了,你跟我走,你赢了,我跟你走。”白狸沒臉沒皮,死皮賴臉,反正……隻要死不了,她這輩子都要纏着沈清洲。
“大可不必。”沈清洲冷哼。